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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八月一日我忘记了 (第2/2页)

看来是和平分手了?他理所当然地这么想:毕竟宝蓝父亲全永禄是歌手、母亲李美英是电影演员。

这两人里,一个是一搞音乐创作就长时间深入简出闭关、不与人交流,或者是一巡演就走遍数个城市、四海为家的;而另一个,那是一进剧组就要按月算的。两人的职业性质决定了他\/她们都是那种一忙起来就长时间不见踪影的人。

这种夫妻哪怕有着两个女儿,感情也会因为长时间分居而变淡、直至消失的。孙泰信虽然没结过婚,但他看过很多家长里短的系列电视剧,这情景他懂。

又过了十多二十分钟,全宝蓝她们父女俩似乎要离开了,孙泰信等人在后面商量是否继续跟上。

孙泰信想回去睡觉了,他这么说:“其实她为什么会高血压,咱们多半是搞清楚了的——主要就是营养过剩啊。仔细想想,她这几个月每周休假都请假回家,哪怕只有一半时间是去看望她父亲,照她这种吃法,那肯定也是会有问题的。你们别忘了,公司里伙食本来就很好,供给还是一应俱全、是不限量的。”

他觉得没必要再跟了。倒不是心疼再花钱,他是怕面前这三个孩子今晚出来跟着吃太多,吃出什么问题来——有鉴于他是妹妹要什么就买什么的老好人特质,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调查宝蓝是他提出来的,剧情接下来的走向,那就完全不受他控制了——大家举手表决,三对一,于是接着跟。

还好的是,全宝蓝没太让孙社长失望,她是有节制的,父女俩这次是真的准备回家了。她们俩临走时外带了一份冰淇淋,应该是给她妹妹打包的。

眼瞧着两人走进小区,孙泰信一摊手:“可以了吧,咱们也回去吧,我真的...”

“马路对面有一家猪蹄非常美味,咱们去吃猪蹄吧,这次换我请客。”李居丽兴致很高地提议,她遥遥一指:“就是那家有着蓝色广告牌的门店,之前我和宝蓝去过很多次,味道绝对没得说。”

“可以吗?”朴智妍看向孙泰信家长。

“可以吗~”朴素妍攻心为上,使出了撒娇本领。

孙泰信到了嘴边的不可以,变为了:“那好吧,只此一次,付钱什么的,居丽你都还没出道呢,我是当哥哥的,我来吧。”

四人吃猪蹄,一吃又是一个多小时。结了账后,孙泰信以为这算是夜宵结束了,大家这下总该各回各屋,老实睡觉了吧。

喜的是,女孩儿们本来也有此意,悲的是,全宝蓝今晚好像专门是要与他作对,一家人开着车又出门了。李居丽指着这辆车的车牌:“这是宝蓝家的车,我坐过好几次,号码我有印象。”

她们看向孙泰信。

“唉,我今晚,就是罪。”孙泰信无奈朝出租车招手:“师傅,跟着前面那辆现代,我们是一起的。”

众人跟着宝蓝一家越开越远,司机笑着说:“客人您这是去鹭梁津海鲜市场吧?那里都是凌晨当天现来的海鲜,味道确实不错。”

孙泰信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到了地方,孙泰信虽然知道跟踪就有被发现的风险,但是他也没想到朴智妍会以这种出人意料地方式,做了阵前好队友。

她当时发出惊叹:“好大个的海胆!”

低音炮智妍声音过于有辨识度,全宝蓝果然闻声而来:“泰信哥,你们也跑这来吃海鲜吗?”

我反正是吃不下了,智妍她们当然也...他一看,左右已经老实不客气地跟着去了。

来都来了、大半夜的,孙泰信无奈摇头:“哪怕是男团,也没这么能吃的吧?造孽啊。”

他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是朴奎利:“奎利啊,明天SbS不是有个宣传活动吗,怎么还不睡?什么,电视台临时改到周一去了,光洙哥才跟你们说的?我们?额...鹭梁津海鲜市场,你们几个都要来吗?知英是不是困了,不要太勉强她来聚餐了。”

姜知英不愧是贴心小棉袄,她的声音传来:“泰信哥,我不困,我可以跟着来吗?”

“来吧,都来,加上孝敏,六个人记得要打两台出租车,到市场正门口我来接你们。”放下手机,孙泰信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凌晨两点,灯红酒绿、推杯换盏中,孙泰信一脸茫然地坐在全永禄大叔身旁,他已经记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了。奇怪,明明喝的是红茶和苏打水啊,怎么自己好像醉了呢。

“8月初是最好的时节啊:每年七八月份,水温升高,鲍鱼为繁殖向浅海移动,此时它的肉足味美,是最佳采捕、品尝的时候。这个季节的鲍鱼,肉质最是肥美鲜嫩。”全永禄大叔这么说着,招呼大家接着用餐。

“我喜欢这个螃蟹,姐姐,它叫做什么蟹来着?”朴智妍问朴素妍。

“这是青蟹,虽然这种螃蟹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但每年八月前后的味道最好,这个时候的青蟹肉质最鲜美。”宝蓝见素妍也不太清楚,主动介绍。

不远处的孙泰信斜着眼去看她:全宝蓝,真有你的,你还不放下筷子吗?

“夏季海胆黄特别饱满,这东西能预防心血管病,小孩子是应该吃一些的。”她爸端着盘子递过来给朴智妍她们,孙泰信一看,好家伙,她们真的还吃得下。

他走旁边另一桌去,见Kara几人吃得也正香,不禁有些自我怀疑了:难不成吃这么多是很普遍的事情吗?大家都这么能吃,那其实是他自己不正常?

具荷拉递个小勺来:“哥哥,这个海胆用小勺子刮着吃,你要试试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孙泰信更觉得自己饱了。他连忙摇头,表示自己要出房间去透透气。

全永禄大叔不久后也跟出来,两人推搡着去结账,最后是体弱多病的孙泰信被挤开了。

“宝蓝有高血压啊,永禄大叔,是不是不该让她这么吃?”孙泰信与他坐在一楼一棵大树下,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全永禄笑了笑,说起别的来:“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是深远的,当然,我离婚那时候并不认可这个结论。但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一点我终究是搞清楚了:所谓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孩子们性格当中诸多的成分,其实都是由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带来的。”

他看向楼上的包间:“宝蓝个子很小,她初中的时候就不怎么长个儿了。但是那时候她还是很开朗的性格、和宇蓝一样,叽叽喳喳的,很惹人烦。”他这么说着,眉眼中却完全没有烦恼的感觉。

“泰信社长,她后来胆子越来越小,人也不怎么活泼了。这得怪我,她那时候一直跟着她妈妈生活,而她妈妈经常一进剧组就是数月,完全把宝蓝丢给了保姆和她外祖母那边来照顾。我当时是个混蛋,也没太多在意这些,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宝蓝已经是年初你见到的那个样子了。”

孙泰信也只好劝慰:“圆满地家庭塑造积极的性格,不圆满的家庭却未必塑造消极的性格。我觉得这点是非常清晰的,我们成年以后,最重要的一项功课,就是让自己能够独立。原生家庭那些影响,没大叔你想地那么大的。”

全大叔神情淡然地笑着摇摇头:“现在换一个角度看,当初不离婚就对孩子没有伤害了吗?其实我认为,当一个家庭陷入不和谐,尤其是那些冷暴力的行为一旦发生的时候,对孩子的伤害就已经开始。”

“这与最后是不是离婚并没有直接关系了。我与她妈妈经常数月说不上一句话,对宝蓝和宇蓝而言,家庭关系的低劣影响这时候就开始了。”

孙泰信很无奈:“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当然是最优解。但倘若父母已经离异,双方仍然爱自己或者能有幸跟随三观端正的一方生活着,这也挺好的。起码孩子能接收到来自父母其中一人全心全意的爱。”他也往楼上看,心里想到的是具荷拉。

“之前,我曾经一度很担忧宝蓝的情况。在朋友的建议下,我接受了心理辅导,被告知哪怕是孩子已经成年了,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联系、给予她更多陪伴,那么她成长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其实父母是有能力参与补救的、是能够看到孩子一天天变好的。”

“孙社长,你还年轻,体会不到我这种与子女的陌生感、失控感有多么难熬。我知道带着她胡吃海喝确实不好,但是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消除内心的愧疚感,才这么做的。”

“这也是教育专家给我的建议。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位不称职父亲的私心。”全永禄站起来给孙泰信深深鞠了一躬后,很认真地说:“她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谢谢您了,孙社长。说实话,我在半岛歌谣界这一行打拼了很多年,您这样令人尊敬的社长,真的太罕有了,宝蓝能遇到您,真是万幸。”

“也只能让她慢慢改了。”人家说到这个份儿上,孙泰信也不好再多说。

两人聊了不少,有关于爱情、有关于婚姻、有关于家庭、有关于音乐事业、有关于子女教育,直聊到孩子们都吃饱喝足寻下来,才算作罢。

......

“哥与宝蓝姐的父亲都聊了什么?我看你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出租车上,朴素妍虽然犯着瞌睡,但还是注意到了孙泰信的积极转变。

“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天啊。”孙泰信看着东方露出白肚皮,笑了起来:“八月一日,我忘记了。”他隐约倒是觉得自己真忘了什么,但困倦难耐,也就不去管了。

当天清晨,咸恩静看着五、六楼一个个补觉不醒的姐妹们,很是疑惑:莫非昨晚,自己错过了什么全员聚会?不能吧,以她的为人,不可能没人来叫醒自己啊?话说,自己的胳膊肘为什么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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