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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由奢入俭 (第2/2页)

他抱着她往床上一倒,妙睡。

叶秀挣脱几下无果,顿时那个气啊,抓心挠肺!

好一阵她才气消,在秦昭怀中调整了姿势,打算这样将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熬到半夜,指尖无聊地在他眉眼描画。

忽然间,秦昭睁开眼睛,吓她一大跳。

终于,人醒了,酒也醒了,秦昭不停道歉。

叶秀已经气过头,就想赶快打发他走。

她深呼吸,开始了自己的传统艺能——鸡蛋里挑骨头,无事化小,小事化大,俗称找茬。

pua王者分手,绝对不当过错方。

她将手帕塞回去,“带上你的东西赶紧走!”

秦昭疑惑,“你不是说它洗干净了,你喜欢吗?”

叶秀擦了,他竟然没有醉彻底。

“哦,刚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啊?”秦昭惊讶,低声诉苦,“阿秀的喜欢变得好快呀,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

叶秀抓住亮点立刻升华,“阿昭,你怎么总是这样,我说东你道西,诚心气我吗?”

秦昭一下慌了,“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阿秀,你对我也会变得这么快吗?”

叶秀高高在上,嫌弃道,“变得快不是理所当然吗?你俸禄没多少,人又笨不会说话,还老气我,要不是看在你陪我玩了几次捡绣球,我早就不想理你了!”

秦昭瞪着水汪汪的小鹿眼,神情十分受伤,“我,我俸禄会涨的,我还可以学说话,大不了我不说话,就可以不气你,你不要不理我。”

叶秀抖机灵,“你在教我做事?”

秦昭学着以前她哄自己的样子,亲亲她的嘴,请求道,“你要一直一直喜欢我,好不好?”

“不好!”叶秀郎心似铁,“你俸禄再高能比赵王有钱吗?赵王随随便便就赏我个园子,你能吗?再说你人这么笨,学说话也没用,不说话倒确实不气我,但离我远点更气不着我!半夜扰人清梦,没素质,我不想看到你!”

秦昭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怜又无措。

叶秀正要轰人,忽然被用力抱住,箍得浑身难受。

她推不开,脾气立马上来,“放开!”

秦昭不语,不放。

叶秀已经习惯了拿捏,“我叫你放开!”

秦昭反而箍得更紧,埋首在她颈窝只当没听见。

叶秀习惯了他听话,对他现在的表现十分不满,“再不放开我生气了!”

秦昭赌气道,“就不放!反正你已经生气了!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要你喜欢我!”

说着又加大了力度,叶秀喘不过气,这才想起他们实力悬殊,心中有些害怕。先前她之所以能打压他,前提一直都是他愿意,只要他不愿,甚至能轻而易举掐死自己。

这种落差让叶秀很难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已经习惯颐指气使。

秦昭感觉她在发抖,以为是哭了,终于松手。

叶秀趁机推开,甩手就是一巴掌。

打完她就后悔了,仿佛回到最初的时候,那时她还会小心试探,害怕稍有过分他会翻脸。

但是,打都打了怕什么!

秦昭一愣,没有生气,反而道歉,“阿秀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都怪薛叔,让我想做什么就要去做,我就是想让你也喜欢我!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叶秀心想难怪,这是换老师了,双刀阎王厉彦被换了,于是不再硬来,“阿昭,我也对不起,我刚刚是没睡好在发脾气,说的都是气话。”

秦昭放下心来,原来都是气话,又再次担心,很怕下一句又是让他伤心的话。

她变得太快,他提心吊胆。

好在她没有再变,而是温柔道,“可是呢,阿昭,你已经不在赵王身边护卫了,不该像今晚这样悄悄溜进来,被人发现要出大事的,不能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秦昭认错地点头。

“今晚你打扰我休息,我还是有些生气的,以后不准随便来找我了!”

他问,“那什么时候能找你呢?”

“当然是你可以光明正大进出这里的时候。”叶秀一想不对,怕他明天就找到理由光明正大来,“不对,要等你……等我……等赵王北上以后吧,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太子府了,太子对下宽容,我们可以见面。”

到时候她早不在了,她在离开的第一梯队,赵王在第二梯队去了!

秦昭哪知道这些,只觉得有盼头,很高兴。

叶秀觉得可以适当黑脸了,严肃地催他快走。

秦昭翻出窗外,回头看她,“那我走了?”

叶秀求之不得,“好,路上小心。”

隔着窗户,他忽然倾身抱住她,“阿秀,我每天都好想你,你也会想我吗?”

叶秀安抚地拍拍他,“当然会啊,我会想你,记得你。”

“记得?”秦昭习惯了她偶尔说话古怪,但他记性好,这是第二次了。

“我们要好阵子不能见了,你想我忘记你吗?”

“不想。”

“那我就记得你,你也要记得我。”

“我当然要记得你啊,我还要每天想你呢!”

叶秀抬头,踮脚勾住他的脖子。

夜色下的最后一吻,叶秀惆怅,秦昭欢喜。

叶秀看着他的背影,快步奔至院墙边,轻身一跃抓住墙头,敏捷地攀了上去,又一跃消失在墙外,就如他们初见那晚,猫似的敏捷和迅速。

叶秀关上窗户,揉揉太阳穴,上床,睡觉!

瞌睡过了入睡困难,失眠后,她又起晚了。

九英还是没叫她,是赵王叫的。

叶秀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匆匆跑去找赵王。

不巧,赵王正在发火训陆贵,陆贵跪趴在地。

叶秀想到,自己的传统艺能是找茬,赵王的传统艺能是发火,他俩真是讨厌二人组。

来之前听下人说了,昨天赵王就带陆贵去太子府谢罪道歉,陆贵给太子磕头磕得头都破了,今天是要关上门内部清算?

叶秀远远怂着,迟迟不敢上前报道。

九英端茶站在一旁,也觉得时机不合适,赵王特意屏退的旁人。

二人瞧着远处亭子里,就当看哑戏。陆贵应该在不停认错,赵王踱步训完,平静下来坐回桌边。

亭中,赵王冷冷道,“我才听顾晟说,他早有准备,所以你入狱前就安排在你袖中藏了生金,你怎么没死啊?”

陆贵与赵王同生共死过来,知道他在说气话,除了认错就是磕头,昨天磕破的额头再次见血。

赵王哼了声,“你是不是就想拖累我,这次若非太子大度,你就得逞了呗?你到底哪里想不通?太子的谣也敢造?”

陆贵重重磕下头,久久不起,忽然道,“王爷,阿贵冤枉。”

赵王一脚踹倒他,正要开骂,却见他趴在地上,似有泪痕,不由一惊,“怎么回事?”

陆贵看看左右,重新跪在赵王脚边,低声啜泣,“不是太子大度,真就是他放走了建文君啊王爷,卑职不得已才说那是醉话!”

赵王脑子一阵疼,问,“那后来我们遇上齐善的人又怎么说?里面确实没有建文。”

陆贵悄声说,“卑职起先跟的就是建文君,只是后来……后来跟丢了,才遇上您和齐善对阵。”

“这也能跟丢?”赵王气愤,他一句跟丢,建文跑了,他们父子恐怕要烦恼几十年了,得亏他当时没说自己跟丢,不然活不过当晚。

陆贵抱着他的脚,“卑职所言千真万确。”

“那你怎么不早……”赵王一顿,觉得不对头,实话不能说,比醉话还危险,便道,“如此,更说明太子大度,即使这样还为你求情。罢了,此事已了,不准再提!”

陆贵谢恩,久叩不起。

赵王慨然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机灵,当年我被齐善围攻,你在火光之外造势,齐善手下以为援军赶来,心中溃败被我杀倒一片,你又冲入火阵助我,这些我都记得,最记得的还是你的聪明,却不想你聪明之下竟隐瞒了这种事,今日我问你,还有无其他事隐瞒?”

陆贵不敢抬头,闭眼把心一横,“卑职都已据实相告!”

赵王渐渐平静,挥手让陆贵退下。

陆贵正要走,又被叫住,见赵王向岸边招来两个婢女。

九英为赵王奉茶,叶秀瓜兮兮站着。

赵王为陆贵引见,“这是我的贴身侍女,到时候她会到公主身边服侍,你替我看好了,路上有个病痛意外惟你是问。”

陆贵应下,小心打量叶秀,明白赵王的女人需要特殊照顾。

赵王让他退下,“回去好好准备北上事宜,今后不可再糊涂!听到没有?!”

大概为了表示郑重,赵王一拍桌子,抬手间忽然拂落桌边的茶,九英不动声色,一一接住茶托、茶碗、茶盖,一滴茶水不撒,重新放回桌上。

赵王不以为意,让陆贵回去,陆贵躬身退下。

叶秀却惊呆了,她要有这手艺哪至于烫到汉王!

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般菜!

赵王让九英也退下。

亭中只剩两人

赵王问,“没多久就要启程了,你在南京可还有牵挂?”

又是这个问题,叶秀老样子回答,“没有。”

“比如什么人,或者东西也行?若是人,可以道个别,若是东西,可以带上。”

她短暂地想到秦昭,还是摇头,“爷,我现在来去一人,身无一物,真没牵挂。”

赵王有心理准备,知道难问出什么,叹了口气也让她退下。

叶秀少见他这么有气无力,看来是被出发前的意外折磨惨了。

远处,九英正在向刚到的客人行礼,正是汉王。

赵王忽然精神,催叶秀快走。

叶秀狗腿心理还想安慰他来着。

赵王道,“我二哥来了,你俩八字不合,快走!”

叶秀转头一看,吓得赶紧开溜。

她一溜小跑着,一边回想。

确实,每次见汉王都没好事,一次在百荟楼被吊打,一次奉茶被烫手,哦还有第一次见面,也在亭中,赵王莫名其妙发脾气,虽然这是他的常态,但说不准有些非自然因素。

叶秀数出了三条和汉王八字不合的证据。

但其实赵王数出了五条。

往远了数,汉王和她的口头婚约以决裂收场。

往近了数,她本可以早早出城,却因李珍案遭遇意外,而李珍正是汉王送来。

赵王一想,甚至觉得自己都是被连累的!汉王克她,自己只是顺带!

若不是李珍,锦衣卫怎会盘查他麾下,怎会查出陆贵“酒后失言”,怎么闹成如今这个样子,太子竟然真的放过建文!

归根结底就怪李珍!

此时,汉王刚步入亭中,就对上赵王阴森森的目光,霎时觉得,自己要说的话肯定说不通。

他刚花了大价钱打通亦失哈手下的关系,正好李珍的管家自愿救主,他就以管家之子换回李珍独子,那小子知道些事情原委,感念赵王替他父亲收尸,发誓要报效赵王,苦求自己安排到赵王军中,哪怕做个小卒也好。

赵王没好气问,“来干什么?”

汉王道,“看你最近不顺,来陪你纾解心烦。”

“不顺?我是因为谁不顺?”

“……”汉王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嗯,大姐要去北平了,我备了些好东西送她,就先走了啊。”

结果就是,叶秀躲避汉王,跑远了回头一看,汉王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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