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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开幕 (第2/2页)

“他当时可没说过,还阳这无关紧要的命的代价,是不得超生吧?”苏柳再度向前走去,语气里听不出半毫情感,背影像一株早已老死却仍然立着的枯柳。

“你我皆是假君子,不必说这种别扭的话。走吧,我的情已经还完。下一次见面,可轮到你们还我女儿的情。”

蒙面人固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霜白的月照在蒙面人僵直的身上,同样照在苏柳背上昏迷的李笙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笙微微恢复了一点点意识,他勉力睁开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装修朴素的小房子里的床上。

屋外灯火通明,时不时有铠甲的琅琅响声。明显是是商府,但也明显不是他昨天晚上住的商离灾府之中,那里的巡逻声可没这边这样响亮。

厚重的棉被旁拉着一个白色的蚊帐,白墙上不时移换一列列着甲护卫的长影。

李笙身子又热又软,他很想接着睡下去,但剧烈的头疼让他始终无法睡去,感觉近似小时候生重病却仍在电脑前坐了十多个小时的成果。

他仰面朝头顶的木板看了半天,觉不一点困意,最终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边那件白衫和别的东西一齐被放在窗前洒满月光的木桌前,包括他的那只铭有“影”字的袋子。

袋子放得很显眼,哪怕是没有屋内没有光源也可以一眼看见,但黄光景送给他的那只信物则怎么也没看着。

反正横竖睡不着,就先看看那袋子里究竟有何物吧。他想道。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人乐呵起来,头疼也能缓缓,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李笙拨开被子,下地时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像名垂垂将逝的病弱老人。他直身喘了口寒气,摸着额头的冷汗低声道:“真应该好好锻炼一下。”

李笙慢慢把身体挪到桌边的木椅上坐下,后背紧贴着镂空的椅背。随后目光便落在那发亮的短剑剑鞘和一旁的暗色的袋子上。

短剑插得很紧,此刻对他这种伤员而言很不友好。拔出剑来后他看着那寒光闪闪的短剑,犹豫了起来。

只需要一滴是吧?

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地在右手食指上划出一道血丝,血液缓缓凝向中间,朝底下的布袋滴落。

那滴血刚碰到袋子就立马没了踪影,但袋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天地异象”,仍旧是那个模样。

李笙很想立马把手伸进袋子里胡掏一通,却又很怕自己见了鬼的运气发作,袋子里空空如也。又或者这袋子他压根就不能用,空间还是那么大,滴多少也照样不成。

所以直到手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不再流血,他也还是仍然愣在木椅上,一个人呆呆地望向窗外的星幕。他记起,上一次有机会这样安静地品味繁星,还是小学时到农村去扫墓的时候。

病痛的利爪把他心里的苦水通通挖了出来,他望着自在高闪的明星,想到了那些亲友,又想到了现在安危不明的境地。

他瞅了眼桌上的袋子,又干看了会儿,随后左手撑起袋子,右手似是果决地向袋内伸去。

嗯?

李笙的右手越探越深,几乎伸进去了整个小臂后,仍觉得有很大的空间。

一会儿是指尖触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一会儿是手指摸到类似柔软的薄纸的玩意,一会儿是手腕碰着几个封盖的陶瓷瓶子。这袋子现在不仅能归他正常使用,还留下了一大堆宝贝。

这可是来到这片陌生世界后的第一个好消息,日子起码算有点盼头了。

他随手抽出两张薄纸,慎重地慢慢平摊在桌子上,用剑鞘压好。

这两张薄纸实际上是两张黄符,上面均用朱砂写下许多看着就玄乎的符文,右边那张他隐约看出来了一个“急急如律令”,左边那张则似是有“金刚”二字。

他抚着两张黄符,像抚着两个虚幻的泡影般小心。

此时,自以为峰回路转而欣喜的李笙没有注意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墙壁上来回闪动的影子已经凝在了原处。那些琅琅声响也已然在府外全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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