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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像个无字的东伯利亚 (第2/2页)

“好啊,一无所有,真是名副其实。”

小周一阵脸红,刚想争辩,却又暗恨:这不争气的学校,也太落后了。

小周领着车向煌走进校长室,刚到门口,小周被一个人急匆匆地撞住,小周一扶,望了一下:“葛校长。”

车向煌一眼望去,一个白发皤然,身材魁梧的慈颜老师狐疑地注视着他,笔挺着腰,仿佛暗示着自己仍然硬朗。葛红旗目光烁烁,问起小周:“这位是——”

车向煌对葛红旗有了一丝好感,迎上前去:“鄙人车向煌。”

葛红旗吃了一惊,心中咯噔了一下,瞪着小周,不知是喜是忧,结结巴巴说道:“小周,你带车老师来,也不打一声招呼,刚才曾局长还问我,你来没来?你倒好,不声不气地就领着车老师——你这秘书该回家了。噢,车老师请里面坐。”

葛红旗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小周因急匆匆地跟着车向煌,出门时特地嘱托看门老何将情况告之曾琴西,曾琴西回到教育局后听到汇报,猜想车向煌不向小周言语,很可能突袭六中,于是火急火燎地立拔电话。葛红旗大吃一惊,暗怪曾琴西不细致,没能拖延车向煌两天再来,现在学校的各项准备还没做到位,车向煌这时突袭六中,学校的脸就丢大了。曾琴西说车是认真的人,再好的热情也掩饰不了绝对的事实,葛红旗十分慌乱,没曾料到,自己刚接完电话,便撞上了小周,其尴尬程度可想而知。

葛红旗手忙脚乱地把两人迎入小客厅,旁边一个中年女教师极为娴熟的砌茶、削水果,仪态温文的端上来,不等葛红旗介绍,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葛红旗苦笑着朝门外望去,车向煌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周骨碌碌的看了葛红旗一眼:“老校长,是总务处副主任梅鲁姨老师吧!”

葛红旗诧异的望了一眼小周,接着尴尬地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了,开场没了台戏说白,所有人都莫名的沉默了。

还是小周打破了沉默,说道:“老校长,谈谈咱们学校的情况吧。”

葛红旗一听“咱们学校”,心中顿时热乎乎的,暗暗赞赏小周的说话技巧,明明对梅鲁姨很熟,刚才还假模假样问下子。怎么说,小周代表着教育局,一句“咱们”,就已经将两家关系摆明,想说什么难过话的旁观者,说话可要三思而行,掂量掂量了。但是,这种想法过后,葛红旗突然觉得自己像阿Q,什么时候学会了精神胜利法。就如一个穷人极为热心的招待客人吃饭,可一颗米也掏不出,一盘菜也端不上去。这种热情的尴尬可想而知。现在,该怎样向这样一位特殊的客人介绍学校呢?葛红旗的脸色更加苍白,深深地吸了几口烟,重重的烟雾恰到好处的掩饰了他脸上的慌张。

“嗯,情况是……咳,咳”。葛红旗突然咳起,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下文:“……”

车向煌暗叹了口气,笑道:“葛校长,叫我小车吧。你是我的前辈。”他凝神望着这位老人,片刻之间,脸上已涌出不甘的痛苦、失望、自卑和无奈的神情,一种近似逃避而又负罪的眼光让车向煌心中的气恼渐渐消逝而去,代之是种沉重的同情、怜楚感,他看了一下低眉的小周、尴尬的葛红旗,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周,葛校长,你们都不要说了,说实在的,我也没料到钟扬的东伯利亚会这么差,大概全市中学无出其二。”

葛红旗剧烈地咳嗽起来,向靠近拍背的小周摇摇手,深吸了一口气,顶了起来:“车老师,你不管有什么想法、意见,我不管,市教育局文件已经下发,相信你的聘书不久也会收到,我只承认这个事实,你即将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车向煌并未被激怒,他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冲突的难受,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右手狠揪沙发皮边,右手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从鼻子中透出股闷气,一字一顿说下去:“大家稍安勿躁,我什么也没说,事到如今,只好服从领导一切决定。”

说出这话,车向煌突然有种疲惫的归宿,他的脑子里始终晃动着曾琴西的身影,就是不为六中考虑,也要为曾琴西那句打包票的话着想,那句话的分量实在太重了。

小周和葛红旗如听蜜语,相视而笑。葛红旗眼角暗暗闪着泪花,悄悄背过身擦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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