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里恍惚遇旧人 (第2/2页)

心里的不满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包扎伤口的手上。

“嘶！”司命被疼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红色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司命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抓住小豆子的手，开口道：“你也不许走。”

不知道是司命的手太热，还是脚边的烛火太过燎人，小豆子直觉全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热得她口干舌燥。

小豆子想要出去透透气，可手却被司命紧紧攥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小豆子的脸，看得小豆子面红心跳。

小豆子：“我，我出去……”

小豆子想要起身逃走，却不想司命用力一拉让她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司命的身上，小豆子正要慌忙起身，司命的一只大手却已经紧紧地扣在了她的背上，小豆子的嘴唇不慎磕到了司命的脸颊上，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得滑过，但那一丝柔软温润却席卷了全身。小豆子直觉心内一阵苏痒，心脏也“砰砰”跳得厉害。

这种感觉小豆子从未感受过，狂跳不止的心脏让她十分慌乱，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她想逃离。

小豆子：“你别……”

小豆子支撑着床沿想要再次站起，不想司命放在她背上的右手压得更用力了，小豆子的脸颊毫无缝隙地直接贴在了他滚热的胸膛上。

司命身上的热浪正一点一点侵袭着小豆子，小豆子只觉自己心脏马上就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时候无意中在破庙中撞见一对男女搂搂抱抱的画面，那时爷爷捂住她的眼睛告诉她：“这档子事女娃子总归是吃亏的。”

小豆子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这小子平日里人模狗样的，怎地现在就可以仗“伤”欺人。不忿的她加大力气想要从司命怀中挣脱出来。

“嗯！”被扯到伤口的司命发出闷哼声。

不知为何，看着司命紧皱的眉头，一向跋扈的小豆子竟顿时没了脾气，只是无奈地嘟囔着：“豆爷我最大度了，看在你替我挡蛊的份上就先不和你计较了。”

小豆子的姿势并不好受，一向好动的她忍不住扭来扭去，却也在无意中渐渐被司命近在咫尺的神颜所以吸引，略显惨白的面皮好似吹弹可破，简直比大家闺秀的还要细腻，两抹浓眉自带春意，即使此刻因为伤痛皱在了一起，但依然不减秀色。眉下的桃花眼虽然此刻因为闭着眼而看不到眸中的神色，但那密而长的睫毛却忍不住引人遐想，他的眸里会是怎样一湾明亮的星河？那高挺俊俏的鼻梁透着几分纤巧，恰到好处的距离下便是两片紧抿的薄唇，虽然此刻因为失血过多稍显苍白，但依然让人有无限遐想。

小豆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她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五大三粗，这样才勇猛，实在不行像三哥那样也可以，虽然看着有些单薄，但力气大，眼神凶，功法好。可他……

“虽然弱不禁风，也没看出有什么能耐，但，但我能打呀！”曾经那个只会坑蒙拐骗的滑头小豆子不知不觉中竟然生出要保护司命的念头，而她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有什么不妥。

恍惚中，司命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缓缓打开半湾星河，经过密长睫毛的裁剪，光景在黑亮的眸中已恍惚变了样。

“你终于回来了，师父没有骗我……”司命口中喃喃道。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久别了的身影正伏在他胸口，暖了他的心口，湿了他的眼角。梦里无数回有过这样的幻影，可那些温存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感受并不真切，而此刻，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温热。

小豆子回过神儿，抬眼望向司命，只见他眼角竟滑出泪珠。小豆子愣了愣，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心脏莫名地有些抽痛。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司命不由得将那身影搂得更紧了些，胳膊上的伤口传来阵痛将他逐渐拉回现实，眼前少女的脸越来越清晰，司命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终于消失，待他看清怀中拥着的人时，心下顿时一惊。

不知怎的，司命忽然想起了他病得昏迷不醒的那个晚上，他也是如刚才那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烈文。

“难道……”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来第二日太上老君过府为他诊病时说的那句“这礼长生收不得，星君要谢的另有其人。”

“是她！那时就是她！”那段短暂而幸福的记忆忽地在脑海中铺开，他拉住她的手，她捏着他的嘴巴强行喂了药，他又对她说了些胡话，而她答非所问。

司命这一刻彻底慌了，慌忙松开了禁锢小豆子的手。他已经不止一次将她当成了烈文！初次见面是在洹桑镇，那时的他在气头上，虽看到她的容貌与烈文相近，但她多年来的“好名声”以及百戏楼的仇，让他铁定她只是容貌相近而已。再后来便是她在凡间历劫，那时的她还小倒也看不出什么，可第二次在茶楼她撞破他婉拒求爱，那时他便有些晃神了。

真的只是因为长得像吗？还是说……

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