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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六.(一)您好,篮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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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苏惠民在睡梦中混混沌沌得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努力睁开朦胧的双眼,一见是林若秋的来电,马上接听电话,电话那头却是静悄悄地没有声响,过了几秒钟则是被对方挂断。他知道对方说不了话,在这个时间给自己电话,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当他想编辑一条信息发送给林若秋问问有什么急事的时候,手机却是收到对方短信:我与惠诚准备去河南岸汽车站坐八点的汽车离开惠州,您能现在赶过来吗?

苏惠民回复了一个“好”字,准备将手机丢到床边书桌上,却瞥眼看到手机里头的最新通话记录,“林若秋”下面显示是“亲爱的小荷”。他奇怪手机多了这个通话记录,不禁点击查看通话详情,显示通话时长是1小时30分,是从凌晨1时40分到3时10分,并且是对方拨打过来的。他奇怪这个通话记录的同时,又看见床头放着一本被翻开的图书,是《人生如诗,商海如词》,这会他是整个人懵圈了。难道昨晚自己翻阅了这本书?只是又怎么跟妻子小荷手机通话了这么长时间?他云里雾里地仍在混沌的睡梦当中,对与小荷的手机通话和翻阅书本是毫无印象,转而想到林若秋的信息,得马上赶去河南岸汽车站见一面弟弟惠诚!他看看时间,是早上7时20分,赶去河南岸汽车站需要半个小时左右,这会赶去应该可以与弟弟见上一面。他不暇多想,马上换了一身衣服,接着刷牙洗脸,然后是匆匆忙忙地出门。

早晨的路面车流不是很大,但红绿灯很多,所以比平时快不了多少。苏惠民开着车,从圆通桥掉头进入长寿路,接着是进入南坛路,南坛路过了右转横江三路,再来是演达大道,最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南岸路。南岸路红绿灯对面便是河南岸汽车站,他又看看时间,已是7时50分,着急地寻找着停车位。大约花了5分钟时间,终于在汽车站附近找到一个停车位。他停泊好车,便急忙下车向汽车站门口小步跑去,进了汽车站,却是有几十辆的大巴停在里面,空气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耳边响着“突突”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环顾偌大的汽车站四周,极力寻找弟弟与林若秋的身影,恍惚之间,有点晕头转向,是眼花缭乱的感觉。他寻思片刻,得去已经启动的大巴车上寻找,因为现在是准点8时整,汽车这会应该即将启动出发。他认真地听着发动机的声响,焦急地边走边张望每辆大巴车的车窗。

这时,离苏惠民50米外的出站处,一辆大巴车正缓缓驶出,汽车侧边中间位置的透明车窗一个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正是林若秋在奋力向自己招手。他忍着左腿膝盖的疼痛,极力向前奔跑,追向汽车,一边跑一边挥手喊着:“司机,请停车,请停车……”

不曾想,大巴车司机完全没有听见苏惠民的喊声,直接将大巴车驶出汽车站,进入三环南路,离开了汽车站。苏惠民追至汽车站门口,眼见汽车已是进入大马路,穿梭如织的极速车流,不可能追上汽车了。他这才停止追赶的脚步,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叹息,眼睁睁地望着汽车远去,模糊,消失!

苏惠民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汽车站,然后开着汽车向自己店铺驰去,得去开门做生意了!路上,他思绪繁杂,神经错乱一般,感觉好多事情自己理不顺,想不明白,母亲的离世,父亲的过往,弟弟的成长,小姨的去向……好多好多的问题,是完全解不开,毫无答案。当他准备到达自己店铺门口的时候,

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是他的恩师王先发。

王先发一见到苏惠民,便说:“哎呀惠民,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不敢一大早给你打电话,怕打扰到你,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苏惠民好奇地问道:“恩师,是有什么急事吗?”

王先发说:“昨天我局里班子成员又开会讨论你小舅子的事情,他的家人考虑得怎样了?你小舅子他自己怎么说?”

苏惠民醒悟起来,忘记给恩师回电这件事情。他摇着头,掏出钥匙,一边开着商铺大门一边说:“进去再说吧!”

王先发急着说:“那是不愿去?为什么?”

苏惠民尴尬地说:“您知道小荷的性格,她不赞成!”

王先发说:“你告诉郑滔他本人没有?他自己意见怎样?他好歹现在是我徒弟!”

苏惠民开了商铺大门,接着开了店铺里面灯光,无奈地说:“哎呀,困难重重!坐下喝茶,慢慢跟您说!”说着,坐下泡茶,一套动作下来,甚是娴熟!他接着便将郑滔的大概情况说了出来,说完是摇头叹息。

王先发说:“小荷说得也在理,花钱读私立学校确实是不容易!”

苏惠民又说:“还有,您说让我找我弟弟的事情,估计也是泡汤。我见到他了,他已在其它遥远的城市安家立业,大概是不会回来这边给您效力了!”

王先发听了,想问为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什么好!求贤若渴,无奈处处碰壁。

苏惠民说:“恩师,别泄气吧,时间还长!等我和白剑、扬帆他们搞了篮球馆,筑巢引凤,到时会慢慢帮您发掘人才。”

王先发又是一次无奈可惜,人才培养计划与人才引流计划双双落空,为2010年省运会组建篮球队的事情感到担忧。他在苏惠民的店铺坐了一个早上,喝了许多闷茶,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无可奈何地离去,连苏惠民说一起吃午饭,他也摇头拒绝。

苏惠民目送着恩师离开,深沉的背影,忧愁的脚步,逐渐淡出视线。事实上,他是完全理解不了王先发作为一个组织者的忧虑,领导的再三嘱咐、人民的目光期盼、作为东道主的荣耀捍卫等思想立场。但是他知道,惠州篮球其实在GD省内不算顶级,出个CBA职业篮球联赛的球员都难,真想要在省运会上突围,夺得冠军、或者获得奖牌之类的,十分困难!

匆忙岁月的日子,时间也变得匆匆。转眼一个星期过去,苏惠民每天忙碌于店铺与选址篮球馆当中。他已忘记了那一个与妻子通话时长一个半小时的通话记录,也没去翻阅那本《人生如诗,商海如词》的书。在选址的时间里,有时候是他独自一个开着车去寻找甄选;有时则是与李白剑一起,都是在城区与郊区附近兜兜转转。两人到过的地方有,小金口、汤泉、马安、水口、大湖溪、江北三新等等,都感觉这些地方不是那么理想。

到了周六晚上十点,苏惠民关了店铺,准备拖着疲累的身体开车回家,这时他口袋的手机却忽然响起妻子的专属铃声。他拿出手机接听道:“小荷,你好!什么?郑滔没有在我这里。你在他的学校没有接到他放学,他也没有回家,什么意思?是不是还留在校园里面?老师说他放学就离开了校园?是不是去他同学家作客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好,你别走开,我现在过去找你。”

苏惠民说完,挂了手机。电话里头,妻子的意思是郑滔没有回家,然后哪里都找不到他,而他也没有来这边找自己,那他会去了哪里?去同学家玩了?还是与同学去其它地方玩了?他想不到答案,还是先行与小荷汇合再说,便立即驱车向江北而去。当他见到郑秋娣的时候,她的样子十分着急。她已经给郑滔的好几个老师打过电话,都是不知道他的去向,而他的老师也帮问了他平时几个要好同学的家长,都没有郑滔的消息。

苏惠民低沉着头说:“他这是几个意思?是因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郑秋娣说:“他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离家出走?为什么?他受了什么刺激?你刺激到他了?”

“就你送他回去学校以后我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刺激他?他是在学校学习受挫折,或是与同学发生矛盾之类?”

“这个……”苏惠民这会说着,口袋手机却又突然响起来电铃声,见是王先发的来电,对妻子示意接个电话。他接通手机说:“您好,恩师!什么,郑滔在您那里?他怎么会在您那里的?傍晚的时候就在您的家门口等着您!好,您看着他,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他!”

郑秋娣问道:“是郑滔?他在王老师的家?他怎么会在王老师的家?他是怎么知道王老师的家在哪里的?”

苏惠民眼睛转了转,大概猜到郑滔是几个意思。他说:“坐我的车去找他吧,我们边走边聊,等会找到他了,我再送你们回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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