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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自重 第57节 (第2/2页)

温如意不禁朝旁边还去,呵,还真是,这几个小丫头的眼神,就跟她自己追电视剧时看到这样的画面露出的神情没什么差别。

可放在他们身上就是不对啊。

太不对了!

温如意没好直接挣脱他的手,只得轻轻喊了声王爷,抬起头,厉其琛却正饶有兴致的在看她。

他故意的?

心中当即闪过这么个念头,再看他的神情,没见深情,满满的都是他平日里在见她窘促时才会有的眼神。

他不是真的喜欢她。

想到这儿,温如意心中刚刚忽然悬起的那一处终于落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

饶是他们两个人的心理活动再多,雪纷纷之下,青梨花伞下,他们这两抹矗立的身影,显得格外养眼,一袭黑色的大氅前,她披着的绒白披风更显娇小,她的手还藏在他掌心里,头微抬,泛了桃色的面颊上,见了一抹羞。

他垂眸往下,远远的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望的认真。

此时此刻,他们般配极了。

☆、066.王爷的名头

琢园的这一幕, 很快便在定北王府中传开, 本就是王爷宠着温侧妃, 这么多人瞧见了,便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小庭院内温如意挑的那几个丫鬟性子沉, 豆蔻提前关照过,都没说什么,琢园这儿, 跟在苏嬷嬷身旁的几个小丫头不怕得罪人,说的最多。

事儿传开去, 有羡慕的,自然有嫉妒的, 可温如意正当受宠, 前阵子封侧妃的圣旨刚下来,当天与她不对付的乔夫人就挨了二十杖到现在人还被幽静着,如今这事儿,谁还会当面议论,都是私底下说说。

倒也有想要和温如意亲近的, 府里就这么三位侧妃, 舒侧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剩下的便是这二位,不是向着香园就是向着小庭院,总得选的。

可她们连着去了小庭院几回都没机会,温如意这些天都在琢园, 而等到王爷的伤势好转,不需要温如意在旁侍奉时,已到了十二月末,小年之后,王府内变得异常忙碌,整个京都城也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

而好不容易得了闲的温如意,没留在王府,忙着到东巷这儿的铺子来查看进度。

林管事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半个多月的功夫,将温如意吩咐给他的事都给办妥了,除了特制的东西之外,铺子内需要改的都已经妥当,就连二楼上让他另外砌起来的一个小水池都已经竣工,一间间分隔出来的,就等按上移门。

身后林管事还在禀报那些特制桌椅的进度,温如意听他说再有大半个月就能送来,扶着新安的窗框,上面的雕纹比之前的要柔和许多:“林管事,你看三月里哪个日子开张合适呢?”

温如意问完没多久,林管事手中便多了一本黄历,翻了一阵后询问:“娘娘,您是要自己选,还是找人来瞧瞧?”

“挑日子这样的事我也不懂,林管事你替王爷打理过这么多铺子宅院,知道的一定多,不如就由你替我选一个。”温如意这话是说的真心实意,看星座可还行,看黄历挑日子这样的事她可做不来,林管事办事这么稳定,对他而言这就是件小事。

林管事也没拒绝,乐呵呵的接下了差事:“小的选几个,到时让娘娘您来挑。”

惯会做人的。

温如意笑了笑朝外面看去:“也好。”

窗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像是刷了一层白色的漆,无比敞亮,站在二楼,能够看到覆盖在屋顶上的雪,还有各个铺子门口垂挂的喜庆红灯笼,与这雪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新年的气氛十分浓烈,还有阵阵鞭炮声传来。

底下的街市也很热闹,铺子在两条巷的交界处,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赶上今天这样不下雪的日子,许多人进城来采买年货,挑担的,推车的,人人手中都拿满了物什,身后跟着几个孩子的,手中也都捏着糖人和葫芦,高高兴兴。

温如意顺着视线往那小街巷看去,在看到一酒肆屋棚下围着的人时怔了怔,中间屋檐下那白衣与雪景相融,却和新年将至的热闹不融,周围的人都穿的大红紫绿的,唯独是那抹白,特别苍凉。

从铺子这儿望过去,温如意仅是能辨别那是姑娘,头上还缠着白布,跪在那儿,她的身前放了什么瞧不清楚,身旁似还跪着个小的,大冷天穿的单薄,瞧着怪可怜的。

林管事喊了两声见温如意没有作答,朝窗外探去,看到了小街巷里的情形,再观察温如意的神情,在旁叹道:“娘娘,这恐怕是在卖身。”

温如意眼神微闪,站了会儿:“去看看。”

豆蔻取了披风,下楼出了铺子,迎面就是一阵冰冷刺骨的风,温如意缩了下脖子,迈下台阶,她下楼的这点功夫,小街巷内的人又多了不少。

林管事叫人挤了地儿,温如意走过去,正好在背风处,云束和豆蔻在她两边,望向酒肆屋檐下,那儿跪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两个人身上裹着麻布素衣,身前摆着的,是一个牌位。

大的看起来十几岁,小的只有七八岁,瘦削的模样,平日里肯定是吃不饱,这么冷的天,麻布素衣里面也没几件衣裳,两个人的双手都冻的青肿,生了冻疮开了裂,还往外冒血。

温如意发现,这两个姑娘的头上,白布束着的位置还绑了根稻草。

周遭的人脸上皆是同情,相互议论着事情的原委,只见那大的开始向众人磕头,用哭哑了的嗓子道:“各位父老乡亲,叔叔伯伯,求你们发发善心买下我们姐妹俩,好让我为我爹买副薄棺入土为安。”

可无人应答。

这时酒肆内走出来一个妇人,手里端着两碗热汤面,走到屋檐下递给她们,叹了声劝:“阿荷,你们回去罢,这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你们都得没命。”

叫阿荷的姑娘抬起头,一双眼睛红肿如桃子,她先是从妇人手中接过一碗面递到妹妹手里,继而求道:“婶,不如您留我们在酒肆里做活,我们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成。”

妇人很是为难:“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你爹欠下的债太多了。”要是只是买口棺材的钱,她们一个地方出来的,即便是不买下她们,这点银子她也愿意出。

阿荷拉着她的手一松,这样的对话也不是几天来第一遍说了,妇人将汤面送到她手里,于心不忍:“吃罢,吃完带你妹妹回家去,大过年的,别再冻着了。”

话音刚落,就在温如意旁边隔了几个人的位置,有一男子开口:“你娘不是风月楼里出来的么,你就做你娘的老本行,这样一来你爹欠下的债就都还清了,你妹妹也不用跟着你一块儿卖身。”

他这一开口,便有人附和:“是啊,你去和风月楼里的妈妈说一声,卖个情面,说不准这银钱还给高一些,你在这儿谁肯出一百两银子买下你们。”

阿荷捧着碗的手猛地一抖,没有吱声,温如意是眼见着有眼泪滑落掉在了汤碗里,听旁人议论了一阵后,这才知道眼前的卖身葬父背后还有故事。

阿荷的父亲是个瘸子,住在京都城外的镇上,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没娶媳妇,做些木匠活计,一直是一个人过的。

十五年前有一天他在进城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晕倒在草堆里的女子,受了伤,脸还毁了容,被瘸子给救了回去。

那时不少人都知道那女子的来历,是京都城风月楼里的花娘,因得罪了人才遭了祸事,别人都劝他赶紧送走,但瘸子不听,很快就娶了她做媳妇,还有了身孕。

因为受伤损了基底,孩子还没足月就发动了,阿荷的娘难产生下了她,没出月子离逝,留下瘸子一个人拉扯着阿荷长大,中途还收养了个弃婴。

日子过的虽清苦,却也是一家三口,直到三个月前出了一桩事,瘸子在给人做活的时候不小心板子砸死了人,去了交子铺借了银子赔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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