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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举石者 (第2/2页)

何谓完全信任?用弗里德的话说,那个始终只是抱着巨石傻站着的家伙居然让另一个人把石头粗暴地举起来了。

奥斯本与尤肯特相交匪浅,这也是奥斯本的晋升一路畅通无阻的重要原因,在竞争更激烈的帝国,奥斯本战前的军衔远比卡西乌斯要高,是“将”与“校”的差距,但正因如此,尤肯特为了避嫌,没必要,也不应该对奥斯本如此破格提升,即使一时昏了头,也应该是元帅而不是宰相才对。

在弗里德想着随便扯一下什么论飞空艇的外观构造的美学价值敷衍过去的时候,居然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回答:“利贝尔是一个小国,虽然有那位稀世的战略家和拉塞尔博士,但依旧全方面远远落后于帝国,我很疑惑,为什么如此耻辱的失败还没有让国民意识到帝国内部的问题有多严重,那些军官的罪行是很可耻没错,但战败本身难道不是更大的耻辱吗?”这是“哈姆莱特”的声音,他听到的是同一个问题?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接着弗里德又感受到了来自“魔女”的诧异,看来她那边也是这个问题,并且可以听到“哈姆莱特”的发言。

但是,“小不点”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们三个人的。

“弄臣”和“小提琴”今晚并不场,他们俩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都有些沉默和悲痛,他倒是尝试过特意去读取对方的想法,但他实际上也只能听到“即时”的想法而已,没有办法读取记忆,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不然“魔女”和“哈姆莱特”也不会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利维特”发生了什么他不甚了解,但“亚兰德尔”是制造哈梅尔屠杀惨案的那个军官的姓氏,应该不是巧合。

且不提这边弗里德怎么想,那边卡特对卢法斯的回答却不置可否,反而转开话题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你对奥斯本感兴趣的话,不妨接近他看看,可以试探地过激一点,他有足够的气度。”

“没错,我能从他的做法中感受到他的自信和雄心,这曾经是我很渴望的东西,不过如今已经不同了……”卢法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咳声打断了。

没有实体的他们当然不会需要咳嗽,这是弗里德故意的,他一直都能听到别人的课,但从来不会参与进去,感受到“哈姆莱特”那边传来的意外与不满,弗里德体会到了别样的乐趣。

趁着因这股恶趣味而起的兴致,弗里德开始认真回答卡特之前的问题来:“这场战争的起因太过诡谲,为了快一些立功晋升而发动惨案实在不符合常理,但证据确凿那些好战派却又不是冤枉的,恐怕里面还有些问题。”

“人心丑恶岂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能看透的,难道不合你猜想的就是有问题?”卢法斯立刻打断,不再维持平时的矜持与礼仪——他平时倒也没有这么沉不住气,但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且他在不知不觉间也习惯于和这位能看穿他真实想法的“师兄”有话直说。

他一向看不起恶人,也自认比起“师兄”更了解人心之恶,所以对对方这在他看来有些“天真”的看法不以为然。

卢法斯本以为对方这样自大的家伙会说什么“没错,不合我猜想的当然就是错误的”。但没想到对方却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坦然地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并不能看透人心丑恶,事实上,不怎么懂人心一直都是我的弱点,好在我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可惜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办法解决。”

卢法斯第一次听到对方这样认真的回答,有些不知所措,他嘴上跟对方总是不留情面,但在心里是认可对方的,在他看来这些年龄远小于他的“同学”,即使不成熟也终究是和外面那些旧时代残渣不同的,听见一向自大的对方有些烦恼地承认自己的弱点,他一时竟有些犹豫要不要安慰一下对方。

好在对方没多久便再次开口了:“但是,从逻辑的角度来看,太多地方和‘没有其他内幕,他们只是单纯的无法理解的恶人’这个猜测相悖了。

比如那些军官还年轻,而且是军官不是士兵,据说还有某些贵族的支持,前途并非灰暗,为什么要搭上一切,抛却道德荣誉,去赌一个不仅可能让他们阵亡,也可能让他们无功而返的未来呢?这对赌完全不等价。如果他们是年纪很大晋升无望,过不久就要退伍,但现在手上握有军权的老将军则比较合理。

也许他们有必胜的自大信心,但即使成功,并不是重要将领的他们,不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吗?这样的人又是怎么顺利当上军官的?风险是自己的,报酬是大家的,犯下那些恶行的居然是这样的大善人?

还有,他们这些正规军人,是怎么找到愿意做这些事又确信对方可以保密的猎兵的呢?”

听到这里,卢法斯也冷静下来思考:“你说的没错,有一两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凶徒并非不可能,可现在这样的人却有一群,这个概率太低了。因为即使真的撞上这个概率,他们又怎么能确定其他人和自己都是和一样想法不会举报他们——等一下,查查那帮疯子的同僚中有没有在事前出现意外,意外失踪之类……吉利亚斯·奥斯本!?”

“如果是这样,那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你也许不知道,铁血他原本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但她们现在依旧不知所踪。”

“那就没错了,这也是他能那么快查清真相的原因,因为他也是当事人,所以犯人们对他的反应也很奇怪……但是,他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公布出来呢?”

“在那之前,既然这位百式军刀术的大家既然没有在那场未知的暗算中当场死去,而是健健康康地活着,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而错过了整场百日战役呢?”

“无论如何,那个人一定隐瞒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认真地讨论着,而“魔女”也从一开始戏谑的看戏变为了严肃的思考——但依旧没有开口,除了想在“哈姆莱特”面前少暴露一点外,还因为她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就算说了话“师兄”也未必会理她。

……

“本来是想着年纪大的防心和影响都太大,普通的小孩子它又不会认真对待,一开始才选了他们,但它还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理会她们的意思,虽然我们现在可以做的事有限,只不过是找点事打发时间。没想到你却轻松地让他跟卢法斯交流起来了。”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阿里曼·卡特独自一人对着虚空如此说着。

“谁让你嘴上没把他当人看,心里却又用人类的思维去揣测他的想法呢?他现在看上去是那样,但你也别把他真当成自己不省心的儿子看啊,亲爱的卡特。”

“……我无法回应你这个说法,这对我来说太冒犯了。”

“既然现在尤肯特理所当然地在当他父亲,你当然也能算他半个爹不是吗,嗯,准确地说应该是十分之一个?好好好,不谈这个话题了……他只是单纯地从某个角度觉得那个‘哈姆莱特’很有趣吧,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和其他几个绰号不同,‘哈姆莱特’可是个名字啊,这也我建议你今天这么干的原因。”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虽然一直守在他身边,但始终沉睡的我确实对它严重缺乏了解,我甚至都不认识尤罗奇卡,与它相关的事情以后由你来判断好了,阿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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