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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第2/2页)

傅辰延无聊的扔玩着置放在沙发上已经破旧得不行的,不知道从哪里收拾出来的玩偶,一不小心抛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边说话“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舅妈问我有没有谈恋爱,你说我我快了。”

“这不显而易见”

“你又知道了”

傅辰延打了个响指“你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呢。”

“怎么可能。”郁桉将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手肘按在旁边的沙发扶手,半撑着下巴,眼眸微眨“不要乱说好吧。”

傅辰延差点说漏嘴“你跟阮”

听到这个姓氏的字眼,郁桉下意识缩了下瞳孔,转头看向他“谁”

“没,没谁。”傅辰延又故弄玄虚的不说下去了。

郁桉目前并不知道那次在酒吧,坐在阮听时对面的是傅辰延,也不知道傅辰延跟阮听时编排了她和韩惜玥一番,所以压根没往那个熟悉的室友身上想去。

家里有看春晚的传统。

不管好不好看,反正就跟年夜饭一样,必须整整齐齐一个人都不少的坐在一起看,完成该有的仪式感。

傅辰延被夹坐在外婆和徐苇红的中间,玩手机不行,回房间也不行,在徐苇红的啰嗦下,他只好什么都不干的盯着屏幕,一双眼珠子扭来扭去无聊的朝郁桉方向使,双手覆在身前拘束的样子看着又跟被绑架似的。郁桉坐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余光瞥见这一幕憋笑憋得不行,只好把头发掩下来遮挡一点。

相比起郁桉这边琐碎的热闹日常,阮听时那边则是要凄清许多。

这种凄清和人数没有什么关系。

别墅坐落于山脚下,冬天的下午一路开车过去,周围的树木越发散着寒意。

阮听时到家时,看到周姨在给秦华黎泡茶喝。

听到门口的动静,周姨先是笑着回头“二小姐回来了。”

“嗯。”阮听时垂下眼皮。

秦华黎让她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

自从阮雨知回到家里调养后,周姨和秦华黎在家说话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放低,主要是怕提到的什么事情又把阮雨知给刺激到。

阮听时陪她喝了一会儿茶,周姨则是把一静气养身的熏香给送到了楼上阮雨知的房间,而后又去了厨房忙活。

秦华黎长相很凌厉,凌厉到一种不说话都会让人感觉到这人很凶的存在,实际上秦华黎确实是个很严厉的人,只是发火还是会讲究一种有钱人的体面和素养。

在骨相方面阮听时确乎是继承了秦华黎一半,但是眉眼却跟她已经病逝的父亲比较相似,没有凶感,只透着一股冷清。

每次和秦华黎交流聊天,阮听时都会觉得比跟客户聊天还艰难。母女两人中间有道消散不去的隔阂,说多了其实就是秦华黎心中迟迟放不下的偏执,所铸成的厚壁。

过了好半晌,一盏茶都已经凉透,又添了热水进去,秦华黎才开口,直奔主题“几天后你必须得去一场相亲。”

这话没得商量,秦华黎说话就是这样,不给人留余地。

阮听时情绪仍旧平平“这样做有意义么你明知道我”

“啪”的一声,秦华黎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杯缘边溅出几滴茶沫。阮听时抿唇,没再说话。

秦华黎在事业上与人打交道应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都能用气场微压住对方,身为董事长她拥有颗强大的内心是必要的,在外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给人一种十分稳重的气质,只是每当提到女儿同性恋这方面,就会突然产生很大的情绪波动,这是她光辉人生的一大弱点。

这点阮听时曾经其实也纳闷了很久,不明白这个点为什么会让秦华黎这么敏感,就像是戳中对方内心最深处的一个不愿被人看见的秘密一样,能让贯来的自持破碎一地,后来无意中得知秦华黎年轻时候的一段往事,恍然大悟的同时仍旧不懂对方偏执到骨子里的做法,或许跟秦华黎从小成长的传统大家族有关,而贯小养成的傲气又令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偏见。

阮听时不会与她硬碰硬,至少不会在大过年又跟秦华黎发生争吵,她答应去一趟相亲的嘴上松动换得今晚许久未聚在一起的一顿年夜饭的安宁。

临近吃饭前,周姨去楼上喊阮雨知下来。

姐妹俩的共同点,就都是属于比较安静的性格。

但现在的阮雨知已经不是能用安静来形容了,而是沉默寡言到一种别人不问她话她就不会开口,别人问她话她出于礼貌顶多回一句。

周姨在旁边朝阮听时使眼色,阮听时自认为在调节家庭气氛这方面,是自身的一项短处,于是她只好喊周姨坐下来一起吃饭。

有了周姨,餐桌上才终于有点鲜活的气息,周姨了解这一家的性子,只好勉为其难当个谐星在中间说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话来缓和气氛,说着说着还不小心戳到了某些点上。说什么家里平时很寂冷,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这话说到一半没说完周姨就闭嘴了,阮听时搬出去住的事情一直是秦华黎心里的一根刺,不提还好,一提秦华黎脸色都变了几分。

碍于阮雨知在餐桌上,秦华黎想问阮听时的话最终还是吞回了肚里,但是年夜饭结束后,阮听时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喊去“谈话”。

“你是不是住温吟枝那里去了”

阮听时没回答,但也没否认。

秦华黎便当就是了。

“你”未曾说出口,阮听时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

秦华黎在发现阮雨知是同性恋后,就对她们和女生相处这件事情上,非常的疑神疑鬼。阮听时总觉得她们家可能有患上精神病的潜力在里面,不是你疯就是我疯的那种。

她先一步说道“我说过我和温吟枝没有什么。妈你不用总是怀疑我这个怀疑我那个。”

“她离婚了。”

“她离婚跟我没关系,也不是为了我,只是纯粹因为当初她是被她父母安排结婚的,压根没有感情在里面,离婚不是迟早的事情”

后半句像是带有几分讽刺,秦华黎眼眸沉了沉。

阮听时站起来往楼上走去“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她们的交流每次都是这样,阮听时性子终是比阮雨知稍微圆滑一点,表面不会显得很偏执,不会就一件事争论到底,但也不会妥协,总是用“回房间休息”这类借口打断话题继续下去的必要。

到楼梯口,阮听时背影突然停了下来,手指搭在楼梯扶手上,语气平静却很坚决“这次是我答应你最后一次去相亲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去。”

秦华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到二楼的人影,话就此停滞在了舌边。

阮雨知一袭复古红的睡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两侧遮挡住些许眉眼,眼皮垂着,眸光低低的穿过古老的琉璃灯不知看向何处,灯光与阴影的交汇将秀发侧里的脸庞衬得暗白。

似乎也注意到了,阮听时掀起眼眸朝上望去一眼,而后走上了楼梯。

之前阮听时去酒吧那件事情,不小心被秦华黎身边的人看到,被告知的讯息中得出的是,当时阮听时对面坐着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虽然秦华黎会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对阮听时身边出现的女生的警惕,但是从来不会去干涉阮听时和男生的交往,甚至希望阮听时能跟男生交往,只是她基本没见过对方和男生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有什么其他任何的来往,好不容易能碰上一次,秦华黎抱着渺茫的希望,企图扭转回女儿的性取向。

傅辰延这人她查过,家境中等水平,没有她们家好,但是也还行了,有自己创业的公司,皮囊也不错,就是在感情上的名声不太好,交过许多任女朋友,对于这点,秦华黎其实不是非常满意。

但是她觉得非常满意的男生,阮听时看都不看一眼,说不定傅辰延这人在拿捏女生心思方面会比较高超,能让阮听时多看一眼秦华黎心中是这么想的,不然阮听时怎么会无缘无故去酒吧,又和傅辰延坐在一起只要能把她女儿的人生拉回“正常”的轨道,她勉强能够容忍一下对方作风上的这一些缺点。

随缘吧,这家酒吧,也是当年,阮雨知和宁昭暮,就她认为,错误开始的一个地方。秦华黎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定了定心神。

回到房间,阮听时坐在白色的吊椅上,捞起手机去查看微信消息。她挑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消息回复,而后又看到郁桉发来的消息姐姐,我得在我舅舅家多住几天,不那么快回去了。

阮听时回复了个“好的。”

郁桉你还在天麓居吗

阮听时没,回家了。

郁桉噢噢。

聊天到此就终止了。

如果不是徐苇红让她陪傅辰延去相亲的话,郁桉确实第二天就会回天麓居。

徐苇红似乎对这次相亲对象很满意,说什么对方条件很好,让傅辰延好好珍惜,不要错过机会。傅辰延凡事都左耳进右耳出,多少也没怎么听进去,然后就被徐苇红赶了出去。

说是让女方等他不好,所以得提早去。这一提早,便是提早了半个小时。

到达指定地点后,郁桉坐在旁边打了个哈欠,而后懒洋洋的将下巴搁置到桌子上,没睡醒一样,嘴里却还念念有词

“舅妈我让我帮着你说话,但我觉得吧,你在说话这方面,压根就不需要我帮忙,你只需要,少说一点就好。”

傅辰延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握着手机打游戏,郁桉支起脑袋“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打游戏的”

“这不还早,人都没来。我打把游戏消遣一会。”

“行吧,我看这门亲事估计成不了。”郁桉撑着脸“我干嘛要起那么早跟你遭这个罪啊,仅此一次,啊再也不陪你来了。”

“不过你瞧啊,舅妈临走前对你嘱托了一大堆,就好像要送你去高考一样,对你归来的成绩抱有很大的期待,要是搞砸了,你回去岂不是得被扒掉一层皮”

刚好一把游戏结束,傅辰延抬头环视了一圈,目光定在某处“那儿是不是有卖雪糕的”

郁桉跟着扭头“大冬天的你想吃雪糕”

傅辰延“带回去给我妈降降温,省得她一天天的跟个火药桶似的,老炸我。”

郁桉“”

还别说,真的有人,在店里吹着暖气吃雪糕的。

于是傅辰延过去买了两根,将其中一一根抛给了郁桉,郁桉伸手接住。

“冬天卖雪糕,不会是夏天没卖完的吧”

“你看好多人买的,不会吃出问题的。”

傅辰延撕开包装,非常勇敢的直接咬了一口,嘴里直冒寒气。

郁桉吃得就斯文多了,一小口一小口的舔着吃,吹着暖气坐在椅子上看着玻璃外的雪景吃雪糕,体验竟然还不错。

而且店内暖气开得足,吃进去也不会觉得很冷,反而是一种蛮享受和惬意的感觉。

中途傅辰延接到兄弟的电话,喊他出来玩。

“我呢,有点事情。”傅辰延冲她说。

“你就这么放人家的鸽子好么”

“不是还有你吗”

“我”郁桉指着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

“放鸽子这事确实不好,所以要不你替我相亲”

“想多了,人家女生指不定会被吓到。来到这里发现,相亲对象从男的变成女的”郁桉已经能够想象到那种尴尬的场面了“不可能,我能跟你一起来就已经是破天荒了。”

“但我是真的有急事。我也想快速相亲完结束后再去,但是人家迟迟还没来。”

“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人家当然没来。你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哪有什么急事,大过年的不就是跟你兄弟出去玩。”

傅辰延曲着手指扣了下桌面,很有经验与心得体会的样子“相亲这种事情啊,基本有一半的人都不是自愿的,说不定人家女方也是被父母逼着来的呢,我放她鸽子,她说不定还觉得开心呢。”

“但既然来了,就彼此尊重一下不好么”郁桉手里的雪糕没吃完,有点融化即将要漏到手上,她及时的舔了一口,而后无奈说“我也没办法,舅妈让我实时汇报你的行程,我也是被逼的。”

哐当一下,傅辰延重新坐了下去“你怎么不早说。”

“不然你以为呢,舅妈让我跟你一起来,自是要发挥我的用处。”

“你难道不是应该帮我才对”

“帮你什么替你相亲这种事情也亏你想得出来。”郁桉转移阵地,到另外一张桌子,拉开椅子坐下。

傅辰延转了过来,遥望着她的身影“你坐那么远去干嘛”

“我怕到时候你在人家女方面前丢脸。”

“”

“我不想跟一起丢脸。”

“”

郁桉低头看了眼时间,冲他说“时间快到了,人家应该也快要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余光就瞥到玻璃外,往里走来的一道倩影。

她和傅辰延隔得有点远,这时店里又播放起钢琴曲,于是郁桉垂眸打字发消息给傅辰延提醒他来了来了。准备好。

刚发送完消息,郁桉抬眼一看,原本想当个旁观者,远远的观望,反正一切与自己无关,却发觉这事情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女人推门而入,穿着长靴和深色的大衣,仿佛将外面雪花的清冷一并带入了进来,流露着一股干净而美好,深沉而不失韵味的大家闺秀气质。

“傅辰延”阮听时脚步站定,淡然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远处坐着的郁桉也被她一并扫入眼睛里,眸光就此在郁桉的身上停顿了下,才转回到傅辰延的身上“怎么是你”

傅辰延本人显然也很惊讶,随后露出个笑容“哎呀,老同学啊,咱们又见面了。”

阮听时没坐下,她现在是真的很搞不懂秦华黎的做法了。秦华黎不是看不惯到处风花雪月的男人怎么这会却她在内心自嘲的笑了下,未免太令人啼笑皆非。

傅辰延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应是他兄弟在催他出来了。按掉了手机,傅辰延朝郁桉的方向瞥了眼。

只见郁桉一只手撑着,挡住朝向她们这边的脸,果然也是被震惊到了。

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喜欢的人,成了她表哥的相亲对象她扶着额头,面朝桌面,自我催眠着,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往里挪了挪凳子,给阮听时让出位置过去。傅辰延掀唇一笑,对着郁桉的方向作个请的动作“那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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