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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花开》下:花语外传(二十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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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外传(26)

2010年4月7号晴

花语:

终于用上洗衣机了,山下的人十几年前就有了,没什么稀奇,可自己拥有一台还是很高兴的,生活越来越方便嘛。

李宏河真有意思,谈个女朋友竟带给陈教授看,最近才从他那里知道,谈女朋友的事是他们原来说好的。陈教授不是也想找个老伴吧?

王向星不愿和华鲁住一个小区,刚买的房子就退了,知道原因后,真为华鲁一家人害臊。古人说千金买宅,万金买邻,很有道理啊。

外传:

北方庄自通了自来水后,很多人家买了洗衣机,大都是孩子在外地工作,买来孝敬爹妈的,老人看洗衣机用水量大,见白花花清水流走,总是舍不得用,刘桂花给陈方春一说,陈方春呵呵大笑,刘桂花问,有什么好笑的?陈方春说这些老人到城里生活我怕他们不敢吃饭不敢走路了。刘桂花问,怎么说?陈方春说,城里人的生活哪一件离开了花钱,做饭炒菜用水用暖吃喝拉撒的哪一样不需要钱,村里的自来水没有安装水表,怎么舍不得用了?刘桂花说,老人们心疼地下水,说总有一天抽干,到那时喝什么;又担心那口老井一同抽干了。陈方春说,也许用不了五十年,北方庄就没人啦,如果让他们看看城里人的生活,更心疼了;但是老人们的殷忧意识很强,我佩服;你给大家说,怕浪费水,买几个大盆,把水放进盆子里。又说,明天我买台洗衣机。刘桂花说,你别买了,你才几件衣物洗,我买一台吧。陈方春说,买那种自动的,我出钱。刘桂花说,花不几个钱的,我明天去买。问陈方春你好几天没下山了,出去走走吧,咱们一块去县城买。陈方春说,商家给送到家吗?送到家我就不去了。刘桂花说,没听说过。陈方春说,你打听打听。刘桂花说这事也打听啊,有什么值得打听的。陈方春说,我陪你去。

第二天一早,刘桂花带上王诚杰,和陈方春一同去了县城。车上,陈方春问刘桂花,镇上医院门口怎么那么多人,而且大多是妇女。刘桂花笑笑说,你真大惊小怪,那是育龄妇女查体的。陈方春说,你是见怪不怪我是未见而怪,没什么可怪的。刘桂花笑了一声,说你这话跟绕口令似的,听着笑人。停了一会,问陈方春:“上次北方庄查体,八个女人都不干净,我以为他们男人不在家,没问题的,谁知道那么脏。都因为什么啊?”陈方春说:“这事你有发言权,你不是说了,让她们多讲卫生。”刘桂花说:“我奇怪的是,北方庄上百年了,老人们活得好好的,也没这类病,而且高寿的那么多,没见他们讲卫生那一套。你也知道,村里鸡鸭鹅狗大牲畜的和人一个院落里,上哪里讲卫生,不也长寿的长寿健壮的健壮。”陈方春说:“旧时代的中国农村都这样子,我小时候也生活在这种环境。但人畜杂居,是真的不卫生,那年月,人生病也常有的,看不了的病多的去了,平均寿命很短。不能说北方庄的人长寿,就说不用讲卫生。北方庄长寿的秘诀有三点。”刘桂花说:“你说说,哪三点。”陈方春说:“劳动,**,水井。”刘桂花说:“愿闻其详。”陈方春看了刘桂花一眼,笑着说:“劳动好说,北方庄人一辈子在土地上劳作,而且颇有节奏,即不劳累不安逸,四季分明各安所需。**,是说北方庄人的**少易满足,五谷杂粮吃下肚子,粮食蔬菜百分之百的绿色食品,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啊。

我对那口井特别好奇,那水质一定有不少适应人身体的矿物质微量元素,养人呢。”刘桂花说:“找人测测不就知道了。”陈方春说:“这事干不的,就像我们在山下拾到的那块石头,不能向外说。你想,等井水测出来丰富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来,北方庄还能安宁吗?”刘桂花说低声说:“我从明天再去老井担水,做饭喝茶用那井水。”陈方春也低声说:“不怕人家说啊。有自来水了,还挑水喝。”刘桂花说:“管他呢,每天四桶水够了吧,挑两次。”

到了县城,在一家商场挑了一台海尔滚筒洗衣机,商家说,你们留下地址,下午给你们送过去。陈方春看着刘桂花一笑,刘桂花说,你看我干嘛,嫌我没问邻居啊,不过出来走走对你好。陈方春说,我最烦逛商场的。刘桂花说,男人都这样,好像逛商场是女人的专利。陈方春笑笑,低声说:“怎么给你讲呢?”却没说下去。刘桂花说,我懂你的意思。

刘桂花要去收银台交钱,单据在陈方春手中,正给他要,陈方春已经走在她前面,到了收银台,刘桂花牵起王诚杰的手走过去,看着陈方春交了钱收起凭证,便向商场门口走去,刚出门,迎面碰到王向星,后面跟着未婚妻李小慧。

王向星叫了一声“二嫂”,刘桂花说,你俩来啦,我刚买走一台洗衣机。陈方春转过身和王向星握手,李小慧上前说“陈教授您好”。陈方春向他两人问过好,问其来意,王向星说看看空凋。刘桂花问,你们房子换空凋啊,不是装好了?王向星说,刚换了新房子,缺一台空调。刘桂花说,不是买了一年了,怎么又刚换新房子?王向星于是跟刘桂花说起他房子的事。陈方春说,你们不急吧,找个地方坐下聊吧。王向星说,咱去顶楼茶庄聊去。几个人走到商场顶楼的茶厅,要过一壶茶,王向星开始聊他房子的故事。

王向星跟着他女友的叔做皮货出口生意,订婚前一年在城里买了一座二手房,订婚后,就在楼房同居了。王向星常出门收货,短了三五天长了半个月回家一次,两个人的生活本来很安静舒适,一个主外挣钱,一个在内持家,打算五月十三结婚,因为李小慧怀孕了,不能拖。可小区内有三家北方庄的熟人,一家是刘桂花的二哥刘桂雷,一家李宏知,一家华鲁。因为同村来的,开始大家一同聚了几次餐,后来渐渐少了来往,一个月里见两三次面,但很少串门。偏偏华鲁的妻子韩业慧经常带孩子去王向星家溜,而且不分时间,有时一天里早中晚都去。

华鲁在外打工,韩业慧在家带孩子,女儿华宪芳刚上小学,儿子华宪诚一岁半,她的父亲跟着住。周末节假,两个孩子跟韩业慧一起去王向星家玩。韩业慧能说会道,东云八扯家长里短,小区住了不到一年,七八成人家的底细被她摸的一清二楚。起初,李小慧听着新奇,把韩业慧的话当消遣,用以打发无聊的时间,没过三个月,李小慧受不了了。主要是韩业慧的孩子调皮,进门就开始折腾,沙发上床铺上阳台洗手间每个角落,没有不闹腾到的。李小慧爱整洁,每次韩业慧母子走后,都要重新收拾收拾房子。问题是韩业慧没有好习惯,住楼不知道进屋换拖鞋,华宪城有时不脱鞋在沙发床铺上滚动,看着大人的面子,李小慧不好意思制止,韩业慧如在自己家,旁如无人,吃的喝的伸手就拿,还打开李小慧家的冰箱拿饮料。

韩业慧母子母女来就罢了,猛不丁的她父亲也去。那风格与他女儿差不多,韩业慧客气的让他一支烟,他不谦虚的接过去,便一支连着一支没有竟时;人又不老实,客厅看了卧室看,坐的时间长了,阳台上、飘窗前,到处是他留下的烟灰,撒泼的茶渍,喉咙里憋不住的吞吐物。韩业慧父亲有时精神清爽,竟一个人来串门,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喝茶抽烟吃瓜子吃水果,大气又豪爽。

李小慧不胜其烦,再听到敲门声,从猫眼里看到韩业慧或她父亲,便不敢开门,韩业慧就打李小慧的手机,手机一响,韩业慧在门外就喊,小慧妹妹,睡着了啊,是我,来找你玩了。李小慧无语,闷闷不乐的去开门,等人一进屋,要虚与委蛇的做解释,尽力拿出小脸赔小心,仿佛得罪了人,对不起人家。韩业慧心情愉快毫无觉察,坐下后照样跟李小慧神侃。

李小慧跟王向星打电话,说实在住不下去了,你想个办法,要么让韩业慧死了心别再上家来,要么我们换地方住。两人一商量,采取第二个策略,搬家。

刘桂花柳眉横竖,把韩业慧招派了几句:“这娘们太不是东西啦,她在北方庄糟践恶心了李挺银一家,在村里住不下去了,才跑到城里,没见过这样没廉耻不讲理好吃懒做的女人。你们也太好欺负了,直接给她说不欢迎让她们上门不就得了,干嘛忍气吞声到搬家。”李小慧说:“就没给她开门,韩业慧在小区还喧排了我一腚不是,说我小气。”刘桂花说:“哪怕什么!她说你小气你就小气啦。这种人,不出几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人们就能看出她的本来面目,你让她说去。”王向星说:“我并不怕她说,我怕的是,以后拒绝了她这个人,再见面时,会跟在我们后面指桑骂槐的。”陈方春说:“向星担心的有道理,不怕小人横就怕小人怂。小人怂,表面上认输不理你了,心里却放不下你,煽风点火造谣诽谤挑拨离间是他们的长项,更令人讨厌的他们对你不离不弃若即若离,像个苍蝇在你跟前飞来飞去,故意恶心你;特别是你们在一个小区,甩也甩不开。所以啊,对这种人只好惹不起躲得起。”刘桂花说:“还有几天,你们房子来得及布置吗?”王向星说:“那是我朋友的房子,什么都全,就缺一台空调。”刘桂花说:“你们住朋友的房子到什么时候?你朋友不用啦?”王向星说:“他下半年去市里住,房子要卖的,等我的房子卖了,再买他的房子。”陈方春说:“好人自有天佑,我赞成你们这个做法。”刘桂花对陈方春说:“咱们跟三弟帮着看看空凋去吧。”王向星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和商家谈好了,今天到货,我来催他们安装的。”陈方春说:“小伙子,结婚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要来的。”王向星说:“一定邀请您前来捧场,我年前订婚沾了你的不少光。”陈方春说:“见笑啦。我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

王向星李小慧和刘桂花陈方春说再见,各自分开。李小慧对王向星说:“这陈教授跟你二嫂什么关系,俩人来城里压马路了。”王向星说:“你胡说什么,陈教授来北方庄休养,二嫂给他做饭......嗯?是不对啊,他俩怎么一块来逛商场呢。”李小慧说:“不是说买洗衣机吗?”王向星说:“也许俩人碰巧了,陈教授来城里有事。”李小慧说:“听二嫂那语气里,两人很熟知啊。一口一个‘咱们咱们’的。”王向星说:“别瞎猜啦,一个老头子有什么不放心。”李小慧说:“这人多大了。”王向星说:“六十多了。”李小慧说:“哪像六十岁的人,我爹才五十露头,没他长的年轻,你看他那皮肤比你还嫩生。”王向星说:“人家文化人,风不吹雨不淋的,保养的好。”李小慧说:“让你哥哥早回来吧。”王向星说:“陈教授这人,村里没一个说他坏话的,你怎么第一眼就对他有意见了。”李小慧说:“哪里是第一眼,这是第二眼啦。年前定亲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发现这人与众不同,很有气场——我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看他的。”王向星说:“拉倒吧,你还女人?你多大了,见过几个男人?”李小慧说:“你看我见过多少男人啦?”王向星说:“你就是一个黄毛丫头,才二十一岁。”李小慧说:“你要相信女子的直觉。”王向星说:“我看好陈教授,人家是君子。也许二嫂每天跟他做做饭洗洗衣服的——听说二嫂跟他学习什么大学课程呢,不更熟悉了?”李小慧说:“二嫂这人实在,又会做事,心灵手巧的,很招人疼。”王向星说:“你不知道,二嫂武艺高着呢,一年四季拳不离手。”李小慧说:“你二嫂一个山里人,那皮肤养的那么好,又白又嫩。没事的时候,我可要好好问问她,取取经。”王向星说:“二嫂考了三年学,刚下学,就嫁给我二哥了,一直保持着学生的习惯,大概很懂得养生,你没事真要多问问她。”

陈方春和刘桂花出了商场,准备去车站回家,刘桂花说,咱吃顿饭再走吧。陈方春说,也好,等肚子饿了再想着吃饭赶不上啦,问王诚杰想吃什么,王诚杰说吃肯德基汉堡包。刘桂花说,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王诚杰连着几声说就要吃肯德基。陈方春说,咱这就吃去。又对桂花说:“你看,人家的广告做的多好,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我就想不起来中国食品的名字。”桂花说:“有啊,狗不理,BJ烤鸭,米线拉面,多的去了。”陈方春说:“县城里有分店吗?”刘桂花说:“也有的。”陈方春说:“但质量不能保证,名字也不响亮。”刘桂花说:“真的呢,小孩子大人一说到快餐,脱口说汉堡包肯德基什么的。”

三个人刚到店门,门口的司仪一个鞠躬,一句普通话:“欢迎光临。”一手做出请进的姿势,一手去扶门把手。走进去,满堂宽敞明亮,地面闪着光亮,干干净净,服务员主动过来张罗,递上菜单,茶水,料理,餐巾纸一应而全,桌面一尘不染。陈方春说:“中外餐馆的区别不仅仅在菜单上食谱上,关键上这些看得见摸得着附带服务,更有看不见摸不着的元素。”刘桂花说:“你崇洋媚外。”陈方春说:“好大的帽子,我崇洋媚外?你不是没在中餐馆吃过饭,你凭直觉告诉我,哪家好?”刘桂花低下头,咯咯咯的笑了。陈方春说:“你刚才好威风呢。”刘桂花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陈方春,陈方春说:“在商场顶楼上喝茶的时候。”刘桂花说:“呵呵,你看我生气了吧。”陈方春说:“声音虽然不高,但那副怒目圆睁的神态,也是蛮吓人的。”刘桂花说:“女人生气很丑吧。”陈方春说:“别有风致的。”

吃罢饭,陈方春去结账,刘桂花说:“又让你破费了,是不是我喜欢占你便宜?”陈方春说:“你不是那种人,在这种场合我结账最好,你不争更好;何况没有几次。”刘桂花说:“今天你好像不愿意来城里啊,有顾虑吧。”陈方春说:“小城故事多,全凭嘴去说,现在还没到坦诚无猜的时代,特别在农村。”刘桂花说:“我就想到你有顾虑,担心人言;其实真的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的,我没多想。”陈方春说:“这世界每个人都是九里香一样的胸襟就美丽了。”刘桂花一把挎起陈方春的胳膊,又立刻放下,说:“真想挎着你的胳膊走一段路。”陈方春说:“你也怕的。”刘桂花说:“哎,活的麻烦。”陈方春问王诚杰累了吗,让爷爷抱你一会。王诚杰蹦蹦跳跳的说:“爷爷累了吧,我才不累呢。”刘桂花说:“你看,孩子多高兴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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