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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2/2页)

二丫这才放心地跑远了。

回想起上次有闲情逸致拿凤仙花染指甲,还是出嫁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被越国公夫人压着传授这些姑娘家的趣味。

那时候她成天在越国公府舞刀弄枪,要不就是骑着马满长安乱逛,耐不下性子坐着慢慢染指甲。

后来嫁到韦家,才十五,就要面对难缠的老夫人,苛刻的韦秉礼,还有满府各怀心思的姬妾,越发没了心情。

这次突发奇想要染蔻丹,舒宜动作都透着生疏。

铃铛和琵琶去配了明矾,放进装了凤仙花瓣的小碗里,一同捣成泥。舒宜托着腮静静看她们忙碌。

她们坐在院里古朴的石桌旁,树木葱茏,茶花开得密密簇簇,在桌上、美人面上投下影子。坐在树荫下,嗅着花影摇动间送来的清香,等着染指甲,真是再闲适也没有了。

“阿娘,”闻曜喘着气跑进来,“这是我今日在花园见到的一朵最漂亮的花,阿娘看。”

小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喜欢谁就一门心思地对谁好,闻曜放学路上总是要精挑细选些新奇玩意,跑来献宝,如果没有,就让舒宜看他写大字,或是练新学的拳。

铃铛接过这朵圆滚滚的妃色山茶花:“我给娘子簪上。”

“阿娘在做什么?”闻曜凑到桌旁,不敢太靠近,伸着头看碗里的泥状花瓣。

“在染指甲。”舒宜给他讲解一番。

“那我给阿娘染。”

闻曜还真伸手欲接,舒宜笑了:“你还小呢,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去玩吧。”

“我今天穿的新衣裳,不能乱跑乱动,不然勾破了,就不好补了。”闻曜很认真。

“勾破了自然有绣娘补,”琵琶笑道,“琵琶姐姐也会补。”

“但是新衣裳勾破了也不好,要爱惜东西。”

“破奴说得很对,”舒宜表扬他,“但是爱物不能甚于爱人,这便是本末倒置了。咱们不能故意污损衣物,但该练武、该骑马的时候,也不能因为怕损了衣服就不去做了。”

“嗯,阿耶也是这么说的,那次……”闻曜点点头,突然又道,“阿耶不让我往外说。”

舒宜被他逗得想笑。

“阿娘,我偷偷和你说。”

舒宜作出配合的动作,将头凑过去:“你说吧,我保证不往外说。”

“军中没有绣娘,亲兵叔叔们都不会补勾破的衣裳,一个个都缝得粗针大线,彼此取笑,阿耶看了也摇头笑。最后是阿耶缝的,”闻曜说得很小声,小动物一样趴在舒宜耳边,“那晚在军帐里,阿耶收拾了沙盘后点着油灯给我补的。阿耶缝得可好了,针脚又整齐又密,亲兵叔叔们猜了好久是谁缝的,松叔叔和柏叔叔还打赌,都没猜出来。我要跟他们说,但是阿耶不让。”

他又补一句:“明明阿耶缝得很好嘛。”

舒宜笑得以手扶额,花枝乱颤:“那破奴可记住了,千万不要说出去。”

“别人我都不说,可是我们是一家人嘛,”闻曜道,“阿娘也不要说哦,我给阿娘染指甲。”

“今日拳练完了没有?”闻岱刚进院,问道。

“还有五遍,”闻曜直起身子答道,“我先打给阿耶看吧?”

“松叔叔刚回府,去习武场打给松叔叔看,”闻岱在教育方面总是很严格,温和道,“一样一样按顺序来,打完他那里的五遍,再来找我验收,验收完了咱们吃饭。”

“是。”闻曜端端正正一礼,去习武场了。

“在染指甲?”闻岱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轻咳一声,习惯性地摩挲腰间剑柄。

“是,难得有点闲工夫。”舒宜刚回答完,发觉琵琶和铃铛不知何时无声无息退下了。

她刚染完的左手还晾在半空,右手纤纤五指平摊在桌子上,一时走不了。

舒宜蹙眉凝神,试探着慢慢刷,原本好好的工具到了她手上,就变得不听指挥,堆到这里漏了那里。

闻岱看了一眼桌面,道:“我替你染吧。”

他的手很稳,也很有耐心,捏着尖头小刷子,将花泥挑到舒宜细长的指甲上,仔细敷平整,又不致染到周边皮肤,最后再拿绿叶包裹住。

根本无需一旁备下的细线和剪刀,闻岱随手撕出叶络,一挑一勾便成结,绑得极牢固。

两人无话,闻岱做得专注沉浸,带得舒宜也屏息凝神。

罐底的花泥越来越少,捣花泥用的小杵原本斜插着,突然一歪。舒宜刚要伸手去扶,闻岱眼都未抬,已经将它扶正。

舒宜目光恰好扫过闻岱垂下的眼帘,英挺的眉目轮廓下,大概很少有人注意过,他的睫毛很长。

耳后微热,舒宜随口找了个话题:“将军手真巧,绑得可牢固。”

闻岱一笑:“乡野里长大,拿草叶编个花巧,人人都会。我还编来哄过破奴。”

两人低声说话的同时,闻岱手上还在慢慢刷,就像做过千百次一样自然。

弄完最后一根手指,闻岱收拢整齐桌上的工具,呼一口气,竟像是完成了一项大工程,或是打完一场战役后归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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