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夜路 (第2/2页)

“不会吧，”晓一脸震惊，“符文……还能留在……窗户上？”

“当然可以，”芙洛拉说，“就是比较麻烦，一般人可做不到。”

“符文……可真是个好东西，”晓喃喃低语，“难怪能完全取缔文字。”

“未必，”芙洛拉说，“符文留不久，明白吗？”

“不明白。”晓诚恳地回答。

“该怎么形容呢，”芙洛拉想了想说，“就比如……海豚音，”她陷入了回忆中，“在某些情形下……是可以震碎杯具的……”

“我明白，这叫‘共振现象’，”晓点了点头，“二者频率相同时，物体的振幅会达到最大。”

“在这种状况下，”他说，“脆弱的玻璃制品，是很容易碎掉的。”

“符文……大概也是这样，”芙洛拉说，“它会和……你脑海中的某些事物……产生一种所谓的……共振。”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晓心想。

“虽然，我还是不大明白，”他问，“不过，这和‘留不久’，有什么关系呢？”

“产生这种……共鸣，是需要能量的，”芙洛拉解释说，“后者一旦耗尽，信息就消失了。”

“可是，这讲不通啊，”晓的心咚咚直跳，“那历史是如何记载的呢？”

“靠传抄、翻印，”芙洛拉回答，“但这有一个缺点——很容易被篡改。”

“听起来，有些歹毒，”晓感到脊背发凉，“这不是间接的……掩盖历史吗？”

“是的，”芙洛拉幽幽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诸多回忆，正逐渐在岁月中扭曲。”

“这一切，”晓颤抖着问，“你知道有多久了？”

“实际上，我了解的并不算多，”芙洛拉回答，“这些年，我一直在探索真相。”

她的一席话如同陨石一般，重重压在晓的胸口，后者几乎喘不上气来，因此他停下了脚步。

他的四周一片漆黑，北风在耳边呼啸作响，晓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为什么不走了，”芙洛拉也停了下来，“你又觉得冷啦？”

她再次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处，又是一股暖流涌入身体，晓感觉好了一些。

“谢谢，”他疲惫地说，“做人可真难……总是要不停地思考……”

“至少，人还可以拥有梦想，”芙洛拉安慰他说，“有梦，就有希望嘛。”

“梦想……”晓费力地咀嚼这个词汇。

“是的，没错，”芙洛拉热忱地说，“拥有梦想，是一种智慧，而实现梦想，是一种能力。”

“当两者相结合时，”她把双手叠在胸口，露出陶醉般的神色，“我们的心灵，就会得到升华……！”

“但是，我连记忆都是不完整的，”晓有些哭笑不得，“又谈何‘梦想’二字呢？”

“回忆、连同知识，始终存在于星空之中，”芙洛拉淡然一笑，“我们来到世上，不正是为了寻回那些——被遗忘的事物吗？”

她的声音，好似三月的春风，温暖而又动人。

晓不可思议地望着芙洛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在发光。

“所以，振作一点嘛，”她轻快地说，“我们还要赶路呢。”

“好吧，谢谢你，”终于，晓开口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出发吧，逐梦者，”芙洛拉微笑说，“为了远方的星辰、还有大海！”

说完，她一甩身后的秀发，仿佛樱花一般向前方飘去，独留下一片醉人的芬芳。

晓从未发现，自己的心跳声，竟有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