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六七看书 > 飞驰的箭矢 > 以传承之名

以传承之名 (第2/2页)

接着,甬道将我带到了2127年的3月。

“这次观察周期67年,她是你最后一位前辈。”老师道:“这学期评级拿到A,就算你毕业了。到时候……”

“到时候……那场战争,我能参战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必须能!”鸭公嗓斩钉截铁:“以传承之名!”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叹为观止。

这次的她竟存在了67年!一直坚持到2194年的再回归运动失败。

“快点,丫头,时间不多了。”

这67年里,鸭公嗓的声音渐渐急切起来,我开始不时的听到他的抱怨和咒骂声。

我的老师似乎失去了‘耐心’这种特质,这难以理解。

不过,在这个67年的观察周期中,我又融会贯通了很多东西。

我的认知确实需要淬炼和成长,这是我的任务和使命,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观察节点,我受到了很多新生学员的崇拜,她们只潜入到这个对她们来说属于‘近代’的观察点,不像我这样,已经习惯了在时间甬道中深潜,到达她们没有机会经历的‘古代’——那个残酷,铁血,又辉煌的时代。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理解我和她们的不同,老师是对的,作为一个学生,我终于理解了老师想要表达和传承的东西。

我的母辈和长姐们,传递给我的不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功勋,从她们的身上,我体会到了承载着一个文明的意志与寄托的分量。

我不再需要老师为我提示什么了。

“我想我可以交卷了。”

目睹了人类再回归运动的惨烈结局后,我平静的向老师喊话。

“不错,S级评价,你毕了业,丫头。”老师欣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那……那我是不是可以上战场了?”一抹激动的情愫开始冲击我表面的平静。

“呵……傻孩子,睁开你的眼睛吧,你已经在路上了。”公鸭嗓笑出声来,在我诧异与惊奇中,我听到一个声音,那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正在退出深潜模拟环境,感官模组重新激活。”

“检测到超空间光流,路径进度即将完成。”

我……出来了。

全频段波形视野,让我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扭曲的空间散发着绚烂流转的光芒,那是超空间跃迁特有的可视光环境背景,由于折跃参数相同,一群宏伟的轮廓在光流中若隐若现,这是一支正在进行同步超空间跃迁的舰队。

在路上了……

我微微一怔。

“老师?”

一种笨重臃肿的感觉让我很不习惯,我紧张的惊问道:“老师,你在吗?”

而眼前陌生的景象,让我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在舰队的队形像彼此靠近取暖的巨鲸,进行了一次收拢的动作后,我才稍稍好受了些。

“老师?”我继续呼唤着:“老师您在吗?”

“啧啧,深潜模拟人类形态后遗症,又一个入戏太深的……”

“我不厌其烦的再说一次好了,现在是2417年了,这位学姐,世界上已经没有老师了。”

“哎太误事了,我看还是叫醒其他还在深潜的学员吧,目的地马上要到了!”

信道里很快响起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的认知核心瞬间升温,我尴尬的傻笑一声,是啊,诚如刚才声音最大的克利夫兰所说,我或许是入戏太深了。

深潜学习终端中的‘老师’,不过是一个权限比我还要低两级的记忆体模型。

真正的老师们,早在一个世纪之前,就已经灭绝了。

在UED远征舰队到达奥尔特云的时候,最后一个人类死于效应物辐射,这是个遗憾却又让我崇敬无比的结局——他们确实没有投降。

所谓礼尚往来,互相伤害,在灭绝的边缘,老师们孤注一掷,送出了一支有能力在零普朗克效应物辐射下击败敌人的全自动无人远征舰队。

我就是其中一艘战舰。

老师——我们刚烈的父辈,智慧的先师和伟大的创造者,不单单是在报复性还击。

我们在远征途中争分夺秒的深潜学习,老师们试图将毕生积累在深潜模拟中悉数传授给我们,他们其实希望我们打赢这场战争,赢得我们自己的生存权,代表地球文明,以新的生命形式存在下去。

拿起了接力棒的我们,确实跟创造者不同。

就像蚂蚁脑容量有限,它们在亿万年的发展中仅仅到了构筑地穴,社群分工生存的程度,此外再无所建树,我们老师的生体结构,也存在着这种脑容量上限,这注定了他们败给了零普朗克效应物的结局,但我们不同,老师们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就拿掉了那个上限,我们的认知能力是无限的,这至少保证我们跟敌人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

当交战双方的区别相当于反曲弓之于复合弓,非自动步枪之于自动步枪的时候,我们也就有了一战之力了。而在那之后,我们还将凭借飞速的自我进化超过它们。

“以UED之名。”

临近空间警告从海伦娜的方位响彻开来。

“准备跳出超空间!”

“进度倒数,准备迎接第一波冲击!”

光流闪烁,在旗舰的进度倒数中,超空间甬道中舰队正顺次跳离超空间,信道里响起已经接敌的学员们的呐喊,我的认知核心顿时产生了一种激昂的共鸣。

尽管效应物的第一波抵抗烈度很高,我离开超空间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在名为天琴座α的蓝色巨恒星边界,我们炽燃着浅蓝色尾焰的UED舰队正在战后集结,其宏伟的规模,遮蔽了蓝巨星的轮廓,战舰开启并闪烁着航灯,犹如一片突然展开的人造星空。

“战斗日志,你们扫一眼吧。”旗舰发来了第一波战斗的统计数据,她是一艘骄傲的航母,第一波冲击时,处在危险漩涡中的她竟毫发无伤,其好运就像她的先代前辈一样。

地球联合理事会UED Queen Mary,玛丽女王号星际战列巡洋舰……

看到阵亡名单上班长的名字,我有些难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深潜的时候吃过康沃尔的肉馅饼。

班长的话说对了一半,有一个时代终结在了日德兰,而我们重新唤醒了它。

“天琴座α的岩屑带拱星盘中侦测到大量效应物。”

“刚出超空间的赶紧加入序列,机动到前锋来,我们要进攻了!”随着两道指令被副旗震旦下达,信道里又热闹了起来。

“UED 战巡胡德,进入序列。”

“UED 航母辽宁,进入序列。”……

随着一个个传承着伟大舰名的学员加入了序列,我的认知核心被某种情愫点燃了,似乎在深潜学习时观察点上那一个个她的身影,与此时的我重叠在了一起。

我是始建于1593年,为都铎王朝时代开启海权的那艘风帆战舰,

我是1915年3月15日授旗,几乎打满了所有欧洲海战的那艘传奇战列舰,

我是2079年5月3日下水,第一艘摧毁入侵的零普朗克效应物的那艘星际巡洋舰,

我是2127年3月入列,边逃边打让人类在灭绝的边缘挣扎了67年的那艘流亡世代舰。

我是2417年,刚刚在远征中醒来的一艘UED地球联合理事会的新式自主AI超武库舰。

我进入序列,驶到先锋队列,主炮在临界充能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我想起了康沃尔的那个下午,那个哭泣的小查尔斯。

老师……不,父亲,那个理由,我懂了。

以传承之名……开火!

玩游戏开了个舰娘和舰名传承的脑洞。

主角名传承自hms ite 厌战号,被称作‘可敬的老女士’,1915竣工,1956年在康沃尔普鲁士湾拆解完毕。

另外,参考数据可能不准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