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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雨居然视犯罪为英雄行为 (第2/2页)

把在哈尔滨挣的500元钱拿出来买东西,全家高高兴兴过了个年。1月29日,我拿些钱出来,交我四儿子,让他和他们班同学一起云新街基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下午,就听见邻居们议论南山矿出的事,打开电视,也看到了南山矿有线电视报道的案件情况。问:你二儿子没回家,你是怎么想的?答:1月28日晚上,我听我老头说田原在1994年10月经孙海波的朋友介绍去南韩了。我三儿子和四儿子也埋怨,说我们家里人太随便了,说走便走,说来就来。大哥去新疆,头一年来过一封电报,到现在四年了,再没有消息。二哥上南韩,拔腿就走,连信也不来。我听他们这么说,根本没想到把南山矿的事往二儿子身上联系。  正月初一,我和田雨说,我要回哈尔滨,田雨说,妈你走我也跟你去。我说,你要跟我去,赶紧把你的打字证办一下,到哈尔滨好找工作。这时,我老头在旁边问,你们在嘀咕啥呢?他耳朵聋,听不清我们说话,我们和他说话也费劲,就说:你别管了!我们都不愿意和他多说话。  初二,我带我三儿子上路,但半截他又说他不去哈尔滨了,要去北京。我说去北京更好,北京比哈尔滨强。我把我在哈尔滨的地址和电话告诉他,他给我来过一封电报,两次电话。第一次是说到北京后找到了劳务所,后来是说找到了零活。问:田原开饭馆的事你知道吧?答:知道,就是原来的“独一处”,田原兑过来后没改名,经营这个饭馆的有田原、他对象和田雨、田原大概往里投进了一万块钱,没经营好,赔黄了。问:田原戴的两枚戒指呢?答:可能在他的对象那儿,一开始在刘芳手上戴着,后来田原问她要,她给没给他就不知道了。我再没看见过,可能是卖了。这位过去的街道积极分子将要丧失两个儿子,她和她丈夫都不能说教子有方,而田家也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家庭。鹤岗派出的侦察人员在哈尔滨找不到田雨的踪迹,没有轻易下到北京去大海捞针,指挥部决策,要在田雨可能出现的各个地点设伏,寻找线索。此时,逃犯田雨已经从电视上的看到了孙海波、闫文宇被捕和受审的镜头,也明白了自己目前正受追踪。  22岁的田雨生相周正,长方脸型、长眉、细眼、高鼻梁、仅腮部略陷。比起田原,他没有眼上的毛病,比起闫文宇,还添有几分男子气,却又爱扮女相。他现在已成丧家之犬。田雨是最后一个加入孙海波团伙的,可是他对他们的活动早有洞悉。在某种程度上,他二哥田原和孙海波对他防范不深,不认为他能坏事。在他们眼里,田雨还嫩些,田雨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充满敬意,他们也就相信田雨不会出卖他们。在鹤岗的一部分人群里,敢于作案的人被视为英雄,田雨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孙海波团伙中的一个,去干大事。17岁那年,他还是个中学生,有天中午,田原和孙海波到学校找他玩。田原问田雨:“老三胆子大不?”田雨说:“还行!”孙海波微笑着点点头,说:“老三胆子大,以后有事就带他一个。”田雨问:“以后整枪带你一个!”  那时候孙海波和田原两人刚刚结伙不久,就觉得田雨是个好苗子,将来可以一起作案。以后孙、田两人改变了主意,正如孙海波不愿把孙海滔拉进来,他也不愿轻易拉进田雨。1990年12月19日那天,孙海波在田家吃的晚饭,吃完了就和田原一起走了,一夜没回来。田雨第二天听说选煤厂附近有个警察被抢走枪。人被杀了,他就怀疑是他俩干的。晚上,田原回家,田雨往他腰上一摸,田原吃了一惊。“枪吧?”田雨问。田原就笑了。  过了有四五天,他问田原,田原承认是他和孙海波被杀的警察、抢的枪。还拿出“五四”式给田雨看。田雨端在手里比划了一下,心中对二哥佩服万分。1991年1月27日,早晨6点钟,孙海波就来找田原,当着田雨的面说,找个储蓄所抢点钱,田原没吱声。晚上5点多钟,孙海波和田原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后来孙海滔也来了。7点多钟,他们正吃饭,派出所来了几个民警,先是把田原带走,又带走剩下人,一齐带到分局,让他们接受辨认。第二天中午,家里只有田原、孙海波、田雨3人,田雨问田原:“那事儿是你们干的吧?”田原点点头,孙海波说:“差点没回来。”田雨就知道他们抢的小金鹤储蓄所。田雨很高兴他们信任他,同时也猜想他们不把自己当大人看,所以不便贸然要求入伙。二哥待他不错,他知道,二哥挣了钱不会忘了他。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听孙海波和田原说,人手不够,还得物色一个。他插话,问孙海波看谁行。孙说他有个朋友叫闫文宇,差不多。田雨又发表意见,说他不了解这个人。孙海波说,闫文宇有两个优点,一个是没前科,再一个是不接触杂人。大约1991年2月份一个晚上,田原告诉田雨:“又干一起事。”田雨问啥事,田原说:“没整着枪,把两个人都干死了,有一个还是小孩。”田雨问孩子有多大,田原说刚记事吧,又说,没想到矿铁派出所家里没放枪。大约是1992年12月3日下午,田原在家里对田雨说:“明天我给你取钱去!”“到哪儿取钱?”田雨问。“到大陆矿。”“取多少?”“10多万吧。”田原回答。田雨要他小心点。第二天早上,田原又乐呵呵地说了一遍:“等着,二哥给你取钱去!”家里老大不在,田原总是以老大的身份对待两个弟弟,很乐于充当他们的保护人和全家的支柱。那天下午3点多钟,田雨回家,听他妈说,田原下午回来过,又去了四姐刘芳家。第二天听说大陆矿18万元工资款被抢。抢到的钱他果然沾了光。田雨有心开饭馆,田原很支持,1993年5月份起,田家以田雨的名义开了“独一处”,田原给了他6500元,孙海波给了他5000元。田原对于能够拿出钱来很得意。  当然,田原谎称去南韩打工的事瞒了田宾、刘芳和家里其他人,也没瞒田雨。他住进文化路租用的房子里不久,他们一伙感到需要增加人手时,就决定把本来就知情的田雨发展进来。这意味着,一旦事泄,田家就要出两条人命。那是1994年10月份的一天,田雨被唤到文化路的房子里,向他宣布,他已成为他们的正式成员。孙海波、田原、闫文宇都在屋里擦枪,一副游击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武器,有一支“五四”式手枪,两支猎枪,一支小口径,以及一盒盒的子弹。孙海波问他:“怎么样兄弟?家伙硬不硬?”田雨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太棒了!”  他把枪挨个摸了一遍,爱不释手,3个人看着他的样子,也都很开心。孙海波以指挥员的口吻告诉他:“咱们要把南山矿的荣工钱给取回来,人手不够,要不都不能让你进这屋。”孙海波说。通过这段叙述可以看出来,在当地的这部分人群中,并不存在犯罪的羞耻感,相反地,他们在犯罪中还被自己感受到的一种英雄主义气概鼓舞。孙匡男、闫自忠在审讯时都注意到这个现象,并且认为,这是使当地犯罪气焰嚣张的一种特殊的社会心理氛围。

视犯罪为英雄行为?

看连载的小伙伴们,你们

一定要警惕这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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