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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亡国「17」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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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从南宫樾口中得知萧瑾被禁足之后,江离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皇帝不惜禁足萧瑾也要修建宫殿?

从表面来看,自然是因为修建宫殿对皇帝而言非常重要,但深入地揣测,却会发现一些异乎寻常的细节。

北夏这个王朝有着极其浓重的迷信色彩,甚至神鬼这类东西在副本中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北夏的祭神礼极有可能祭祀的也是一位真正的“神”,尤其是听说扶桑树枝枯萎之后北夏宫中所有人的反应,更说明祭神礼在北夏的重要性。所以,萧瑾在宫中的地位毋庸置疑,皇帝一直宠爱她,不仅仅是为了补偿当年陨落在边境的镇国侯府,更是因为她的生日与祭神礼在同一天,对祭神礼有益非常。所以萧瑾自小就陪同皇帝主持祭神礼,尤其是今年,祭神礼上皇帝没有到场,萧瑾却就位了。

这说明了一件事,虽然名义上是萧瑾“陪同”皇帝主持祭神礼,但实际上,萧瑾才是祭神礼的主角和关键角色。也正因如此,皇帝对萧瑾好得就像对自己的亲女儿。但在这种情况下,萧瑾却被禁足了。

而江离的问题,在今天见过北夏皇帝之后得到了答案。

系统夜晚的聆听提示里表明,像近来一般天灾频发的状况,二十年前也曾发生过。但江离在问灵司时翻看过史书,却并没有看见任何关于“天灾”的记载。确切地说,二十年前的记录不是被人为摧毁了,而是一片空白,就像是没有人记录一般。

而皇帝说“扶桑树枝并不是第一次枯萎”,看他的态度,他早就知道扶桑树枝迟早会枯萎,祭神礼也早晚需要重启。远嫁而来的江离就是重启祭神礼的关键。有江离主持祭神礼,自然不再需要萧瑾。

这也让江离想到,八年前,祭神礼是由黎妃和皇帝共同主持,萧瑾在旁边陪同;黎妃死后,则变成了萧瑾和皇帝共同主持祭神礼。

也就是说,萧瑾本就是“继承”了黎妃的位置,代替黎妃主持祭神礼。

江离联想到了北夏开国神话中与国君坠入爱河的神女扶桑。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都是女性。

但江离昨天查阅北夏国史的时候也有意注意过,历代祭神礼都是由皇帝一人主持,从来没听说过由女子一同主持的,唯独现今这一代开了先河。

按照江离的猜测,黎国传说中失踪的“神子花”极有可能就是现在北夏祭神礼上供的那根干树枝。而现在“神子花”可能出了一些意外,导致“神子花”必须由女性供奉,且相比萧瑾,江离和当年的黎妃都更适合担当这个位置。

至于原因,当然要从她和黎妃的共同点上找。

黎妃在整个副本中占据了太多的戏份,虽然本人早已死去,却一直活在人们的言语和记忆中,其在副本中的地位也一定是十分重要,绝不会只是一个边缘角色。而江离本身和黎妃有不少共同点,譬如黎国公主的身份,相似的长相,以及——她们眉心的印记。

“陛下既然下令重启祭神礼,一定是已经见过你了。”萧瑾看着江离踏进重华殿,语气淡然,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祭神礼会在什么时候重启?”

江离说:“七天后。”

皇宫里早就因为扶桑树枝枯萎的消息乱成了一锅粥,重华殿里却平静得格格不入,唯有满树盛开的梨花在昭示着某种异象——没错,重华殿外种了很多棵梨树,从品种上看似乎是黎国的花种,与临华宫里的梨花一样,不合时宜地在七月轰轰烈烈地盛开着。萧瑾穿着浅色的宫装,冷清得似一抔不染尘埃的月光,听见江离的话,她却是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江离面前:“你……”

“你想问这个?”江离注意到她的目光,用手指抚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印记,说道,“劳驾,借点水。”

她自然得就像是在自己宫里,萧瑾也不介意,立刻叫宫女端来了一盆水。江离用手沾了水,用力往眉心抹了好几下,直到光洁的皮肤上搓出了红痕,才从脸盆里抬起头来:“东宫里这脂粉质量还挺好,淋雨的时候我还想着会不会花……看样子没有。”

她眉心的三瓣莲花印记鲜艳如初,萧瑾似乎松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一些不可思议:“你故意的?为什么?”

“只是试试。”江离耸了耸肩。

“试试?”萧瑾皱着眉道,“你可知道,你是在找死?”

不错,江离今早在出门前故意用宫中的脂粉遮了一下眉心,把那道印记的颜色给盖得淡了。她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老皇帝,现在看来,效果相当不错。

之所以产生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必然。毕竟实在有太多人关注她眉心的这个印记了,最明显的就是兰图和长琴,尤其是长琴还伸手抚摸过她的印记,几乎就是在明示这玩意是某个关键。而产生遮掩它的想法,则是因为江离还记得,在华清汤看见黎妃坠湖的时候,黎妃的眉心并没有这道印记。

她本来想直接把印记全部盖住的,无奈古代化妆品的遮瑕能力有限,只能把颜色遮得稍微淡一些,现在看来,这样反倒更加真实。再加上扶桑树枝枯萎,事态紧急,皇帝几乎是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相信了她的伪装。

祭神礼原本应该在两周后宫殿建成时重启,但在皇帝见到江离之后,他却将时间提前到了七天。或者说,江离眉心的印记颜色变淡,让皇帝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提前进行祭神礼了。

不过看萧瑾的意思,提前进行祭神礼,代表的是江离的死局。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萧瑾说道,“但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见江离陷入沉默,她以为江离是在思考如何提问,于是安静地等待着。没想到江离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太多了。”

萧瑾:“?”

“我有一个想法。”江离双眼微眯笑着看她,像一只狡黠的狐狸,“不如这样,我把我的推论告诉郡主,郡主只需要告诉我对或不对,怎么样?”

萧瑾挑了一下眉。

这种做法很狡猾。表面上它比问出三个问题要难得多,但在将推断说出口的同时,也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实际上相当于回答了很多个问题。萧瑾大约也觉得不太满意,道:“你若猜错,之后的问题我便不会再回答你。”

她观察江离的神色,想看看对方反应,没想到江离竟然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想法,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成交。”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抛出了第一个猜测:“郡主一直在试探我?”

她提出“猜测”的方式,其实也是试探萧瑾的态度。这个方式相对于三个问题占的便宜显然要更多,而萧瑾却没有立刻反对,这表明萧瑾的目的并不是难为她,而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是考验。她对江离的态度,不像是面对一位类似“情敌”的竞争者,更像是一直在观察江离的反应和应对能力,评估她是否能达到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标准。如果萧瑾真的是在考验她,那么用提出猜测的方式,显然比问三个问题更能达到萧瑾的目的。

果然,萧瑾点了头:“是。”

江离又道:“皇帝修建宫殿,是为了重启祭神礼。祭神大殿上的扶桑树枝会被转移到新建成的宫殿中,宫殿既成之日,所有参与修建的工人都会成为扶桑的新祭品。”

萧瑾的眼睛冷淡极了,像一池凝冰:“是。”

饶是江离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对这疯狂的祭祀计划感到了一点惊讶。她联想到问灵司那些巫书里记载的各种需要大量人类血液和脏器祭祀的邪恶术法,它们大都有着科幻般不切实际的效果,例如复活、扭转时空、改变气运。

“你不害怕?”萧瑾注意到她若有所思,说道,“神台以皮面制作,当中藏有活祭品,需以生者的鲜血祭祀,才能完成祭祀的最后一环。祭神者舞剑时需准确地将剑刺入台面上一点,那一点的下方就是祭品的大动脉。届时你主持祭神礼,也需要杀人。你不怕?”

萧瑾说的神台,指的就是那个绘着各种奇怪纹路、在萧瑾舞剑刺入台中时流出鲜血的诡异石台,而那鲜血其实并不是从石台上流出,而是来自于石台内的“祭品”。江离想象了一下萧瑾面无表情地举剑刺穿活人颈部动脉的画面和剑刃穿透血肉的手感,摸了摸下巴,神情玩味:“郡主这是想问我问题吗?”

萧瑾敛眉不再看她。江离继续道:“南宫樾原本不知道关于祭神礼和我身上的秘密,不过今天早朝,他知道了不少?”

这句话一语双关,问的既是活人祭祀的事,也是江离额头上印记代表的东西。萧瑾冰雪聪明,自然一点就通,甚至还替她补充了:“是。陛下今早留他谈话了。”

果然是这样。在问灵司见到南宫樾的时候,江离就觉得他今天的反应不太对劲。南宫樾应该是从皇帝口中知道了祭神礼的秘密,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她,见到她出现在地牢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原本还打算在见到南宫樾之后进行别的互动来提升好感,但在察觉到南宫樾状况不对时,她改变了自己的策略,选择了避而不见。

在宫宴结束之后,南宫樾的好感度至今再也没有过任何提升。虽然不过短短一天,但这和之前江离与南宫樾见面时提升好感度的频率相比,速度已经慢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停滞了。尤其是江离在对话和见面时都有意地采用了会增加好感度的手段,例如昨夜关于黎妃的谈话,以及今天出门之前和设计让南宫樾跟到问灵司,但南宫樾的好感度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提升。所以,江离猜测,南宫樾对她的好感度极有可能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寻常的手段已经很难再提升南宫樾的好感了。

而江离也已经多次验证过,并不是只有“喜欢”才会提高好感。除了“讨厌”、“憎恨”这种极其负面的情绪之外,几乎任何的情绪波动都有提升好感的可能,包括怜悯、同情、愧疚、震惊、悲伤,甚至是一些病态的心理。

所以她打定主意,不给南宫樾任何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给他任何能够揣测她心理的可能。越是避而不见,南宫樾就越是担心、越是多想,在最后关头的情绪波动才会更大。

连续说中三个答案,江离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好像丝毫不意外似的,继续道:“老镇国侯的死是黎国和北夏皇帝的一笔交易,交易的条件就是黎妃,因为祭神礼只能由黎妃主持,才能达到皇帝的目的。我想,神木扶桑或许已经不再庇佑北夏了,或者……情况还要更加严重。我猜,人牲祭祀,是从八年前黎妃去世后开始的?”

萧瑾再次点头,看向江离的目光里已带上赞赏:“是。”

这是整个副本主线里最重要的推测,萧瑾给出肯定回答,无疑能证实更多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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