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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Chapter54二维恋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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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到“二维”这个词,并不是指传统意义上纯粹的空间维度,也不是为了讲我与玛丽苏小说或漫画中的人物的“臆想恋爱”。如果你是怀着对代数知识的好奇而翻开我这篇随笔的话,那么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合上这本笔记——麻瓜的课程,我可不怎么会,估计也不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既然你能拿到我这本随笔,想必你和我的关系一定不错,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了讲这个故事而抹去自己的名字,只不过这个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我并不想说出他的名字,但也不会找一些奇怪的代号,例如“亚历山大x世”或“英诺森特y世”来代替他——太繁杂了,作为一个意大利人,在研究麻瓜世界的波吉亚家族历史时,我也常常被那些名字搞得头痛。遂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最简单的才是最好的,于是我将用他英文名字的首字母来代替他,毕竟他是讲英文的。至于其他人的名字,我或许一笔带过,或许会用其他的字母来表示。

请放心,这个故事不会有任何狗血的三角恋,其包含的大概只是我这些年,身边有他和无他的一些真实状态罢了。

我和s的初见可以说是不太愉快,嗯,非常不愉快,那时我只有十四岁,有钱有颜又任性,特立独行地将学籍转到了英国,然后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求学,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老古董”们说我“离经叛道”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的我也会觉得当时的决定大胆而疯狂——我近乎是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的。

不同于玛丽苏小说里的“一见钟情”或“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现实生活往往更加离谱。不打不相识,在他发现我是造成他的好兄弟上课社死的罪魁祸首后,他出于担忧和保护最好的朋友的心态,毫不留情地将我摔到了课桌上,而我向来不是吃素的,遂挥挥手就和他在教室里打了起来,且不幸伤害到了吃瓜路人。两只漂亮的坩埚和我那崭新的魔药课课本充当了本次战役的牺牲品,而我和他的梁子也在燃烧殆尽的课本中结下了。

再后来自然是我们打了许久,舆论比索命咒传得还要快,近乎是一夜之间,全校都知晓了我和他的势不两立。我们从课上打到课下,从教室打到连廊,从校内打到校外,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打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甚至魁地奇球场,都成为了我“暗中作战”的重要根据地。至今我仍能回想起那场盛大的恶作剧,巨大的十字绣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出糗,也为我赚足了本院同学的爱慕和尊重。

我今年三十三岁,自从我十一岁开始,便有许多长辈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要求我做计划,对于这种所谓“苦口婆心的建议”,我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我一直坚信计划赶不上变化,生活的变故和转折总是突如其来,不然怎么会专门有一个单词叫“aident”,而不是将它们悉数归为“something”呢?

事实上,我的生活也确实是充满意外的,就像我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开学第一天就和校园里的“风云人物”s大打出手,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发现s与我的共同点,继而开始和解。

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叛逆者,都对原生家庭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嗤之以鼻,却在内心深处对唯一认可的家人留了一块柔软的角落,以至于就算是一根羽毛落在上面,细细的羽毛梗也会将它扎得生疼。

s在医疗翼里抓住了我的手,虽然是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可这也太过分了吧——毕竟当时,我可是他的死对头,不过出于本小姐的人美心善,我并没有伤害他,甚至还大发慈悲地为他治疗了一下。这样的善良在我今后近二十年的人人生中都很少见,尤其是在我回到意大利后,我不止一次与别人结仇、和解,可在面对他们落难的时候,我仍选择了明哲保身,甚至在快速处理完那些棘手的问题后,迈着高跟鞋踩过他们的尸体,从来不回头看一眼。

世人皆说我是个极致的波吉亚——人性淡漠,生来薄凉,心狠手辣。

我倒也不辩解,因为我并不是大爱无疆的特蕾莎修女,但也不是如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那样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我只是我自己。每个人都是矛盾复杂的多面体,不一定在何时,就会展露出何样的面来。只不过我的各面之间衔接并不是那么自然,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善举的“随机开关”,且概率均等,这让我偶尔又冲动的善意,愈发显得弥足珍贵又不可思议。

说回这个故事吧。

s还算有点良心,在他清醒后,他倒也不情不愿、拐弯抹角地表达了他的“感谢”——邀请我去参加舞会,可当时我们都不这么认为,我们掩盖了那份潜滋暗长的改观和悸动,用恶作剧和威胁换来了彼此的对视。

舞会上的一千根蜡烛晃得我的眼睛发痛,我却对他的指尖,手腕,揽在我腰肢上的力道,一丝不苟的头发,金酒和玫瑰的香气,飘渺如歌声的轻笑,在海格小屋的打趣,混蛋却不那么顽劣的玩笑,只倒影出我那双狭长双眸的灰色眼睛,唇角上扬的角度,全部历历在目。

我们靠得很近,似乎这样就能让狭窄空隙里的空气和灼热被我们共享,我们就能够拥有相同的呼吸和心跳。

骨骼隐隐作痛,我以为这是顽强的生长痛,可或许这就是悸动而复杂的情绪,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七零八落的混合色彩悉数落在眼前,让我不由得眼花缭乱,手忙脚乱。

四年级我过得可谓一波三折,先是差点在课堂上丢了性命,继而又是如愿以偿地完成了我未了却的一桩心愿,我的心空而常满,就这样在“爱,记忆,身份,过去,亲人,未来”的字样中,恍惚地熬过了难耐的生长痛。

沐浴完后,我披上袍子,在一片云蒸霞蔚中对着镜子欣赏自己。我的长发浓密而柔软,像是地中海岸边张扬又旺盛的海藻。由于我在浴室的时间太久,蒸腾的水汽再一次濡湿了我的背,虽然有着少女美好的窈窕曲线,可我还是瘦削得过于单薄。门外传来迷醉而悠长的琴声,是我钟意的曲调,在浴室的泡沫里更加朦胧优美了,我遂轻轻哼唱了几句,却不知不觉间念出了s的名字。

连名带姓,衔在唇角之上。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却是一阵发慌,冰凉的小脚趾在地板上不安地动来动去。

再后来我逐渐开始将裙子的背带系得很紧,逐渐习惯刻意地挺起胸微昂着头走路,吃布丁的最后一口总是轻轻咬一下勺子,并时不时地露出纤细的脚踝。

而s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炽热又冰冷,冰火两重天的交替,让我不由得慌了心神——尤其是在他卸下傲慢和偏见,在我面前恳切道歉之后。

那个暑假我们顶着岩石,站在巴勒莫的海岬边,欣赏绚烂的烟火和星空,世界盛大美好,我们也是。

图书馆的呓语和温存,魔药课上熟悉而令人心动的味道,如翘尾小动物那样愉悦的尾音,雪平牌柠檬雪宝糖果。

这些回忆就像夹在书页里的鲜活花瓣,多年后再次翻开,它们依旧是鲜艳而鲜活。

然而好景不长,一次误会和激烈的争吵让我们断裂在了最疼的地方,我坐在寝室的床上恸哭,靠在一根根圆柱上抽泣,五脏如焚,摧心折骨。那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里表现出我作为一个波吉亚的“天性”,仿佛我就该是那副样子,就像现在的我,目光泛寒,神色阴鸷,话语锐利,不容置喙,所有罪大恶极的犯人都被我的审讯手段吓得瑟瑟发抖,血淋淋的残忍景象在他们面前上演了一遍又一遍,那些使用黑魔法的人,在我的黑魔法咒语下被折磨得服服帖帖——噢,我可不是什么彻底的正人君子,也没有什么仁慈的信仰,如果有,那就是对s的爱。

泪水滑落到嘴唇里,s紧紧搂着我,似乎是要将我揉到他的骨血之中去,在寒冷的冬季夜晚,在宽敞的霍格莫德村大街上,我们相拥而泣。

我原谅你,我的爱人,我相信你也一样爱着我,我们对彼此的爱只会越来越炽热,而不会灯枯油尽。

我们熬过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具体来说是我本身的问题,我们接纳彼此的阴暗和光明,赤诚地爱着完整而多面的彼此。

正因那些不见阳光的阴暗角落,你才是你,而不是平平无奇的芸芸众生。

我有很多优点,它们足够耀眼,可以让我脱颖而出,平步青云,在1990年任职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后,我仅用了三年时间就升职为该部门的司长,并成为了法律执行司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司长。我站在聚光灯下,被赞美与诋毁包围,它们像是巨大的浪花,推着我随波逐流地前行,将我这毁誉参半的十二年职场生活卷入其中。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缺点同样致命而危险,它们就像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蓄势待发,能够将我啃噬殆尽。

在格外真实而毛骨悚然的梦魇之下,我犹豫了,我收敛了——我太害怕失去s他们了,以至于我谨小慎微地不允许任何让他们消失的可能性发生,尽管我深知概率为零的事件不一定是不可能事件,但这总比有概率好吧?

其实我喜欢做一些冒险的事情,这一点在我的工作中有着淋漓尽致的体现,可这仅仅针对于我自己,若是冒险的对象成为了我和s,以及我的挚友,我是万万不会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迈出第一步的。

于是为了我心中那谨慎得可怕的顾虑和高度紧绷的神经,我在英国魔法部混了一段时间,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废物——毕竟没有人愿意拉拢这样的废物,我身边的人也不会受到威胁。

可这样的情绪却丝毫没有保护到我最重要的人,在我看到他出现在镣铐之下时,我不由得咬破了唇角,让自己不至于在冷风中哭得面目全非。

眉头的情绪按压住了,心头却是一番翻江倒海,无法宣泄。

梅林啊,我和他的故事,真痛啊……

leave,karina,leave!

泪痕斑斑,又有新的泪水潸然而下,我的双眼早已被模糊,却只能在一片烟水朦胧之中看到那熟悉的轮廓越来越远。

南山南,北海北。

比利牛斯山脉以南,冰冷的北海以北。

之后的故事大概是英国魔法部的高层人尽皆知的了,他们都在说我一定恨透了s这个叛徒,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将我留在危险的英国;他背叛了他的朋友,成为了连环杀人犯;他离开了他的家族,虽然那个家族在战争之后的名声并不正义,可他却一直被归咎在最黑暗的地方。

“真可怜啊波吉亚小姐,本可以早就回意大利拥有大好仕途,却被一个骗子给欺骗了。”

“所以说人家一直在回绝我们邀请她来当魔法部副部长、首次检察官的邀请——谁愿意触景生情呢?”

七年的青春和爱被荒谬的谣言掩盖,轻描淡写却口口相传的同情写尽了无数个日夜的缠绵。

我回绝他们,一是因为我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在搜集资料和证据,在联系国际法庭的长官,一旦国际法庭受理此案件,s就有翻身的机会。

如星辰般闪耀的他不该坠落在肮脏不堪的牢狱里,这十二年以来,天狼星一直都是黯淡的,可我坚信总有一天它会重新闪烁。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不愿意面对那个有他的国度。

张爱玲曾写过:“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而我一直留在意大利,宁愿不去英国工作,以为是因为异国才见不到他。

十二年了,我依旧在幻想,在等待,这份希望几乎荒唐得可笑。在我想他想得近乎要发疯的时候,我常常会拆开一包血袋,然后给西弗勒斯写信。

鲜血会抚平我本能的狂躁,而西弗勒斯那可怕的冷静则会让我摆脱情绪化的疯狂。可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在信中如何耐心地安慰我,信的末尾总会有一句冰冷地砸向现实的话。

“别等了,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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