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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男妖 (第2/2页)

佛哥听见,觉得搞笑:“我说大爷,有这个必要吗?你要是没害你闺女,你闺女化成鬼也不会害你呀!”

“诶!”老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这位小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人死了要变成厉鬼,可是六亲不认的!”

“别那么多废话了!”韩隐一刀斩了八卦图中间的鞋子,向老汉道:“你仔细说说你闺女被害的详细情况。”

“我女儿啊……他是个神经病!”老汉有些无奈地说:“也不知道为啥,他总幻想自己是一个妖精,还好一个穷鬼小伙儿成天鬼混在一起。说起来,邻里街坊都知道俺闺女是个笑话。所以她死了我才用把八卦把她的灵魂给疯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嘞。”

姑娘还活着是,喜欢着一席如月光般淡淡的袍,摇曳在月下的光波里。三街两巷来回地走,灯昏烛黄,但也恰好醉光微晕。姑娘挑灯看路,轻喝勿贪夜路。为何?这里有妖。妖善,人勿惊妖。

她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妖精,一个好的不害人的妖精。

她还活着的时候,抚琴弹唱风好月圆,醉得几叶繁花零落。男子长发轻柔,扶窗听琴,醉得如痴如念,目光泛着含情脉脉,月光下似乎湖波微漾。几叶落花依旧色彩明艳落在男子发上,轻轻染上香气。姑娘一曲醒来看见男子惊得“呀”了一声。两人脸颊红晕,风月**。一夜轻轻浅浅在优美的几曲琴声中过去了。

太阳洒下第一抹霞光的时候,男子转身如一条狐,全身雪白,唯有衣裳尾部似一团焰火,刹那间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姑娘轻捻地上的花,心里痴痴念到:“那男子,是谁?”

晌午街上人群涌成一团,来往孩儿高声唱着——握把弓,射妖狐,狐首妖白狐尾艳,艳似朝霞艳似火……姑娘两行清泪打湿了残花,“|狐首妖白狐尾艳,艳似朝霞艳似火。”在姑娘心里来回割磨。只求这只狐是另一个不幸者,日光又映得此刻姑娘眼睛红肿。

妖要杀,难道好妖也要杀?

姑娘每天夜里抚琴弹唱,一声一调不再轻柔醉人,倒逼得泪眼涩涩。来往路人至此无不促步,生怕惹上哀怨缠身,难以承受。

“他会来的,总有一天他会来的。我是妖,如此美丽多才,他又怎会轻易离去?”女人在心底痴痴念着,念来念去也成了痴人。倒是生得轻巧俊美,才气非凡,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从官家子弟到侠客书生,威武强健也好,俊白清秀也罢。只是不见那个男子,便没能成一门亲事。此时姑娘的古筝已弹断多少根弦,也不再弹了。打一笼烛火在街上四处走走,梦里多少次回眸看到街角蜷缩着一个男子,全身雪白,衣尾闪艳。伏桌作了一首词——

抚弦奏,明月楼。似水流过花香发,又染溢情眸,惹上灯烛旧弦有断,烛影暗。狐首妖白狐尾艳,艳似六月火,火是月花天。声音低柔沙哑地念着,念着。直到流了两行泪,不多不少正是两行。

目光含水,溢出来的千万思念编织起来,落在纸上打出一朵碎微的花。

“妖不会死,更不会老。”可是女人盯着镜中的自己,曾经白皙水嫩的皮肤已略染微黄。女人悲哀地想到,她就是花,在最鲜艳的时候落下,飘曳在月光的柔波里,落在男子的发上染过一点摄魂的香使他忘记了天明。而后落在地上褪尽风华,融入了那泥土之中。

姑娘知道男子已经不会再来了。

她看到官家少爷的那顶焰色的帽子,想着,或许自己就该这样去嫁了人把。那一刻她的喉咙里的血凝成了冰,发不出声,进不去气。

姑娘自知千算万算也躲不过人老烛黄,哪怕是只妖呢?罢了罢了,男子再来她也没有容颜勾引他逗留了。只是那晚月亮却洒下来红色的光,镀得江面成了血河似的。

她隐隐看到男人在江中央浮来浮去,火焰似的尾巴如焰火闪烁,女人挑灯看路,江面又似乎昏黄。走着走着便在江底遇上了男子,那么抱紧他,最后痛快地流一次泪抱紧他好了。

可是此刻姑娘心头刹那间涌上来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么只是一句淡淡的,淡淡的好了。淡淡的,“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后来人们觉得姑娘是为了一个看不见的男子而犯了疯,这让多少垂怜姑娘美色的人都惋惜不已。老汉回忆起来更是痛苦,随便找一个富家公子过去嫁了,他这老汉一辈子也能吃喝不愁,不用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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