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后手 (第2/2页)
孟维明和舒望通话的三天前,她收到了贺高杨的消息。
“创禾科技跟我联系,想要挖走我和我的团队。他透露出了可以给我们一部分股份的意思。我的团队现在正在卡脖子的关口,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现在来挖人。所以我怀疑他们要搞什么大动作。孟总您这边最近要多注意。”
孟维明看了一眼消息便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随即就给贺高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孟维明当晚就联系了舒望。两人循着种种蛛丝马迹产生了创禾在准备收购creas的猜想。贺高杨在和创禾的拉扯之间反侦情报。
通话一天前。
调查公司的调查结果将舒望和孟维明的猜想落实。
而另一边,创禾也抛出了这个危险的筹码——他们向贺高杨透露了创禾已经和creas达成了高于恒通的收购意向,进一步地拉拢贺高杨。
这的确是一场豪赌,用暴露这一机密消息的风险赌被排挤在管理层外的贺高杨和老东家积怨已久,用23的股权赌贺高杨的难抵诱惑。
创禾以为自己赌赢了。他们甚至没想到贺高杨还会得寸进尺,凭借着恒通最后的挽留拿到了多的3股份。
那时没有人想到,恒通已经将creas的核心人员逐个击破,争取到了他们在接下来投给恒通的一票。办公室里的一场决裂只是为了换取两个团队加在一起过半数的股权。
他们为创禾缝好了一件嫁衣。
“所以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担心她?”乔遇跟黄淞讲了今天看到的新闻,怒气冲冲地吐槽。
“人用你担心吗?”耳机里传来黄淞的声音。
乔遇被黄淞一句话噎住。
“他们这种大老板,都是一个心九个窍,一个目的地能开十八条路。真不是你该去担心的。她一顿饭可能就吃出去你拍十来天的劳务,树大根深,哪那么容易倒啊?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总之别一天天杞人忧天了,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我每天就酒店片场两点一线,吃饭睡觉拍戏,有什么……”
“能不能操心下你的射手啊!乔遇,你大爷,你是对面派来卧底的辅助吧!”
“没注意,对不起。”乔遇收起嚣张气焰,轻声温吞着说。
……
网络连接的另一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刚赢了这局游戏,正要和连麦的同学一起等下一局的匹配。
“刚刚这局对面的辅助也太菜了吧。”
“菜成这样太不合理了,我都怀疑是游戏bug。”
几个队友七嘴八舌地吐槽,男孩都没过脑子想。
卧室敞着门。“咔哒”一声,是密码锁解锁的声音传到男孩耳朵里。
“诶我爸回来了我不先下了明天再打。”男孩慌里慌张地对着手机听筒压低了声音地说。
“诶这局都——”
没再在意队友要说什么,小贺同学放下手机装作去冰箱拿果汁喝,漫不经心地和他爸爸打了个招呼,“爸,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以后不会总是这么加班了。”
时隔41天,贺高杨开始渐渐回归之前的生活。过去一个多月里在孩子睡觉前回到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贺高杨从来也不喜欢这种生活。他不喜欢搞经营,不愿意做决策,他走过的路就是他最想走也最适合他的路。他要报答的知遇之恩从来也就不是创禾的。在他年少轻狂、目中无人时给了他宽容、尊重、磨砺和施展才华的平台的人是王盛德。
过去十多年里如果说真有什么让贺高杨难以释怀的事,那就是王盛德一锤定音给恒通新总部选了一个丑得人神共愤的建筑设计方案。
不过过去将近两个月里当他每天要花费多出近一个小时用于通勤,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办公时,贺高杨妥协了。丑楼的丑也没有那么不可忍受。
“那恒通那边泄密的到底是谁啊?”
刘洋裹着一条浴巾,斜靠在床头玩手机。
忙过前一阵,舒望给朱东辰兑现了他的小长假。他和刘洋两个人就去了一家近郊山脚下的民宿住着。
“商业机密,恕不奉告。”朱东辰懒懒地躺在床上眼睛也不睁。
“那你还明知故问。”
“我听说有个战略部的员工辞职了。”
“诈你的,我没听说。那看来就是战略部有人走漏风声咯。”
“洋哥,我真是对你防不胜防。”朱东辰翻身爬起来,趴在刘洋的胸前戳他心口,“你这个心就是黑的吧。”
“我这是在训练你,让你以后少栽坑。”刘洋握住朱东辰的手,和他食指相扣。
朱东辰挠了挠刘洋的手掌,埋在他怀里说情话,“我明明也只栽你的坑。”
两人在民宿住了四天,在床上滚了两天半,不知日月地过完了这个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