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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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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罗素,乃是忠烈之人,其忠心的程度与之铁保闳缧√朴胫找

大域人骁勇,素来最为崇拜勇猛睿智的英雄人物,而铁尔罕则是勇士和明主的结合,在他的带领下大域发展的日益兴旺,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无忧,因此对于大域人民而言,他不止是一个君王,更是一个英雄,虽然他的政权是建立在杀戮之上,但自古成王败寇,如今回首往昔,只会让人对他的强大更加敬佩。

所以无怪乎罗素如此心甘且誓死追随,毕竟铁弊魑腥硕裕娜繁鹩幸环愿聍攘Α

同时罗素也是最早跟在汗王身边的人,眼看着汗王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中的艰难险阻自是历历在目,同时也能觉察到在他强势外表之下,内心的苦闷。

说起来当初便如之前所说,事发当时他伙同其他人知情不报,隐瞒铁保淙皇切问票破认碌奈弈沃伲丛斐闪苏饬饺酥涞牧押郏笠彩撬推渌父龌の来笠猓湃猛跽溆锌沙酥靡岳肴ィ蚨吹胶雇醢底陨裆耍膊幻庥行┣妇沃摹

这事若是放在大政和臻南两国的皇宫之中,他人定是会怕惹祸上身,避讳不及,然而大域到底是比较落后,这里人想法多是朴实直接,而罗素又是最为直爽且护主,此种想法难免日积月累,因而每当看到那两人各自郁郁,愧疚之心和为主之念便更胜。

这一日,他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到王珍面前请罪。

“……事情便是这样,您误会了汗王,当年之事都是我们欺瞒了他,他并不知情……这些年来,他也不好过,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总是郁郁寡欢,喜怒无常,时常流露出落寞的神情,这一切卑职都看在眼里,心中替他难受,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像是失去了光彩一般。”罗素单膝跪在她面前,慎重而道。

而她坐在梳妆台前,任侍女为她绾发,目光沉静而无动于衷。

“卑职一介粗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您体会到汗王的难处,卑职知道发生的事情让您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恨意,可是请您替他想想,他心里也很苦,他心里的苦又不便与他人说,只能闷在心中伤心伤神,汗王他……真的不容易,而且他是真的对您一片真心情,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当年在她离去之后,铁尔罕便一把火将原先的六亲王府烧成了灰烬,对外宣称她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而罗素他们也受了一些惩罚,却没有因此丧命,依旧跟在他身边,只是伤好之后从一等护卫降为了小卒,这已是铁蹦钭徘槊媪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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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身为汗王的忙于平定各部,跟着上战场的罗素渐渐发现,汗王越来越残酷,越来越血腥,他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妥,如果说曾经的汗王征战,不过是为了实现抱负,而到后来,更像是一种发泄。

那一段日子他的确是杀人如麻,直到某一日,他突然将罗素叫道身边,让他带人去寻找王珍的下落……

于是,罗素等人便得到了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昔日他们是她的护卫,她的离去自然是他们的失职,因而他们去做,带着补过之心自然是比旁人更加尽力。

“若是您心头的怨恨无处发泄,卑职愿意一力承担,当年卑职明明知道您在宫内受苦,可是却向汗王隐瞒了真相,汗王既然让卑职奉您为主,那么如此瞒而不报的举动便是背主,所有的错都卑职的错,只要你一声令下,卑职任打任杀——只求您不要再记恨汗王。”

罗素说着,将另一只腿也跪下,双手贴在地上,伏下身子道:“请你应下罗素的恳求吧。”

他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

只可惜他的一片丹心,日月可表,而坐在妆台之前的她,却铁石心肠始终没有被打动,连看也没有他一眼,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淡淡而道:

“自以为是”

罗素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便抬起了头,面带失望的道:“您就当真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汗王么?卑职一直认为,您是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刚毅女子,可是未想,您的这份刚毅,却是用来伤害对您最是用情至深之人。”

面对罗素的指责,那双沉静的眼神便慢慢起了波澜,她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神情看他,慢慢的问道:

“……是不是因为他用情至深,就能把发生了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是不是因为他用情至深,我就应该咽下所有的痛苦去接纳他?是不是因为他用情至深,他想怎么做都可以,想抓谁就抓谁,想杀谁就杀谁……哪怕他毁了我,我也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她顿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清清楚楚:“你告诉我,他凭什么?”

她的话罗素一时还不知如何应答,就只见她把头转过去面向铜镜,镜中的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被打扮得美轮美奂。

“你可知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精力去追本溯源,我只知道是他一次一次的让我跌到了谷底,一次一次让我陷入不幸,是他让我痛苦不堪,他对所有发生的事情难辞其咎,我简直找不到一个不去憎恨他的理由。”

她自打进了这座宫殿,便对身边的一切无动于衷,每日大小所有的事情,如穿衣吃饭,如衣裳发式这种事情,她也从来不会插一句嘴,便像一个木偶一般,不置一词任由侍女们摆弄。

今天若不是罗素紧紧相逼,她也不得有这么多言语,实在让人气愤,这人完全忽视是非曲直,一心为着铁尔罕说话,简直将他看做神一样,从灵魂到**都信仰他。

“您不肯原谅汗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罗素突然问道,指的自然是那天和她一起出现的苏爷。

闻言,她露出讽刺的笑容,黯然**:“罗素,看来你真的不明白。”

“在你眼里,铁尔罕也许是个悲情的英雄,可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会知道,以一个女人而言,他是多么的卑劣,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有谁能够活得幸福满足?”

“他这种男人,自私自利,惟我独尊,不配得到任何女人的真心,他的真心更是一钱不值。”王珍顿了一顿,道“所以我恨他便是只因为他,与他人无关,就算没有那个人,凭着他的所作所为,我一样会如此。”

她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就像她说的,他的真心一钱不值,于她而言。

铁尔罕站在门外,呆滞了许久。

当罗素垂头丧气的从殿里出来之后,突然看到了立在一旁的铁尔罕,脸上顿时出现惊愕的神情。

“罗素,你逾越了。”

罗素连忙跪下,垂下脑袋。

“去领二十鞭子,罚俸禄半年。”铁尔罕冷淡道。

罗素不敢说什么,起身便去领鞭刑。

罗素的身影离去之后,铁尔罕依然站在那里,神情平淡,内心却被愤怒激荡着。虽然他明白此时便是在她面前说再多的开脱之词,也是无用的,可是心里何曾没有一丝这样的希望?

希望她还残存着旧情,希望她还没对自己彻底绝望,希望在她的恨意里,能夹杂一些别的情愫。

他一直不说,便是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有时也会幻想,也许抛弃这最后一丝尊严,或许能让她回心转意一丝半缕。

所以罗素做的,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想要知道却不敢去确认的结果,可是这个结果,让人卡在喉里,吞吐不出,哽咽难受。

……

她知道他在外面,她已经听到了他对罗素说话的声音,也知道刚才的对话,必然落进了他的耳朵,那么,他会如何呢?会羞怒?会气愤?她望着敞开的雕花大门,严阵以待。

殿里殿外安安静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他知道里面的人,定然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知道他现在就在外面,方才她言辞这般绝情,已经将他所有期待灰飞烟灭化为无形。

我想将你呵护,你却推开了我,你破灭了我的希望,那么你能承受让我绝望的代价吗?他的心掉进了冰窟,越沉越深。

铁尔罕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雕花大门外。

他深深的望着她,抬腿缓缓踏入。

“全部退出去南照殿,不得靠近半步。”铁尔罕道。

她的侍女,和他的侍卫全部退了出去。

他的眼睛深沉的可怕,便如夜晚澎湃的巨浪拍击在礁石上一般,渐渐生出了黑暗而绝望的毁灭之意。

空空的大殿,只剩下他们两人,让她不禁生出恐惧来。

“珍儿。”他死死的盯着她道。

她默不作声,垂着眼帘看着他的脚。

“为什么不说话?方才不是侃侃而谈么?”他缓缓向她走来,步伐像一只猛兽一般,对着猎物虎视眈眈。

她一步步后退,额上冒出了冷汗。

“还是只是不愿对我说话?”他道:“用沉默来表示你的憎恨?”

他已经将她逼得退无可退,她身后便是墙壁,而他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她闻到他呼出的带有他气息的味道,已经很是陌生。

“如果面前是绝路,我为何还要怀着希望等下去?”

她预感到事情不妙,转身便欲逃走,脚还没踏出去,便被铁尔罕拦腰抱住,摔在了一旁的案几之上。她挣扎反抗,可是对他,如螳臂当车,他很快就制住了她。

他一手箍着她,一手撕破她的衣裳,用他的嘴唇去轻咬她的脸,脖子,肩膀。

她的身体在遭受过噩梦一般的事情之后,在很长时间对男人有了本能的抗拒,这种抗拒是由于内心的伤害引起的,是苏爷慢慢的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让她一步步的从阴影里走出来,起初只是对苏爷一个人可以接纳,而后逐渐反应不再那么强烈,虽然仍然会有不适的感觉,可是已经不会再呕吐了。

心伤被治愈,身体的反应自然也会逐渐好转,她好不容易康复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不是为了能让他侵犯的。

“不要……”她的眼泪不由流了出来,也许曾经她可以无所谓,但现在她无法做到了,女人因为有了值得珍惜的人,才会重视自己的贞洁。

“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可是太晚了,我根本不该去在乎你的感受,克制自己不去碰你,我应该和以前一样就好,喜欢就去做,没有必要去在乎谁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附在她的耳边,用男性特有的带着□□的沙哑声音道。

“混蛋!你是个混蛋!”已经超越了她的底线,她无法维持镇定,怒道。

他温情的吻去她的泪水,却用膝盖分开她的腿,同时:“那么将让我做一个混蛋吧,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爱,谁能知道,现在他被爱恨这两把锋利的刀齿,已经绞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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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王宫里最高的华台之上,这个地方是王宫里祭祀的地方,建造得很高,约有三层楼那么高,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她站在边缘,摇摇欲坠,风很大吹的她的衣袖飞舞,便想欲展翅而飞的蝴蝶一般。

珍儿……他想喊她,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这时,她便回头了,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那眼神茫然得让人心疼,只见她朱唇微启,苍凉而道——

“为什么我们会到这个地步……你,当真要逼死我么……”

不是的——他张开嘴巴,喉咙里却仍然发不出声音,他着急的想要抓住她,而她凄然一笑,纵身一跃——

于是,她便如一片掉落的花瓣一样,决然的坠落……

铁尔罕醒来了,一身冷汗。他突地坐了起来,往四周一看,这个地方是——

“汗王,您醒了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他转头望去,发现有个姬妾睡在他的旁边。

这里是他某个姬妾的寝宫,正确的说他正和他的一个姬妾睡在一张床上,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记忆有些混乱,所能记得清楚的便是他站在南照殿外面,听到珍儿说的话,心里很悲伤绝望,然后他便……

“汗王您欺负人。”那个姬妾幽幽的说:“您来找臣妾,让臣妾很欢喜,可是为什么你刚才嘴里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我喊的是谁?”铁尔罕冷声问。

“好像是什么珍儿……”

铁尔罕再不理她,起身下床,急急去了南照殿。

此时已经天黑,记得他来的时候约莫是下午。

一路上他发现自己的记忆模糊得很,一会儿想起他将珍儿按在案几之上愤怒的撕碎她的衣裳,一会儿又回忆起某些他和那名姬妾在寝宫之内纠缠的片段,只觉得脑袋混沌,犹如宿酒初醒一般不清明,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不肯定。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自己的确在那时放开了哭泣的珍儿,有怀着凄凉落寞的心情,跌跌撞撞的离开南照殿……

他来到南照殿,便去了王珍的寝宫,看到她安然熟睡,便像是放下心中的大石一般。

他没有做……那个她从高台之上纵身跃下的梦太过真实,让他不由想到,若是他真的侵犯了她,那么她会不会当真坐下这决然的举动?

这样想着,居然心底开始发寒。

他出来之后抓住一个侍女问,那侍女战战兢兢的说他屏退众人之后不久,便从殿里出来了,而且面色不好。

于是记忆这才清晰了起来,原来当时他看到珍儿哭泣,心中十分难受,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放开了他。

可是他一腔苦闷无处发泄,心中若有所失,浑浑噩噩,之后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姬妾,也没管是谁,就跟着她进了她的寝宫,然后便在混沌之中,将之当做了珍儿。

哎……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失魂落魄么……

铁尔罕就这样离开了南照殿,他回忆起了那时候的事情,也给自己莫名的行为找到了一个理由,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到底日间,在南照殿,发生了何事?

当时——

他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却决然的用膝盖分开她的腿,用男性特有的带着□□的沙哑声音,在她耳边道:“我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

突然,他停了下来,愣愣的站了起来,王珍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还没察觉铁尔罕的异状,就赶紧爬起来,此时,她看到铁尔罕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很年轻,大约二十七八岁,相貌生的俊美,令人惊异的是他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睛,他的手里正点燃着什么,有一缕青烟缭绕……这个人是……

突然王珍迷迷糊糊了起来,失去了意识。

那人看到王珍的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的凝视前方,知道她也中了迷烟,便将之熄灭,取出解药塞进她的嘴里,片刻她的目光才回复清明。

这种迷烟是是少有的草药特制的,与寻常迷烟有所不同,味道很淡,不会让人昏睡,却能让人失去意识。

待到她清醒之时,就看到铁尔罕呆滞的站在旁边,那人正给他头上扎了几根银针,而铁尔罕并未反抗,这情况简直怪异莫名。

“你是……”虽然她不记得那人的名字,却记得之前见过这人,根本不用刻意去记,他的样貌太特殊了,大域人皮肤较黑,五官深刻,头发是黑色,眼睛是深棕色,因而此人明显不是大域人而是异族人。

之前因为她郁郁寡欢,铁尔罕曾经派了好几位御医前来为她把脉,而这个人,便是随在其中。那时候因为漠不关心,也没有特地去打探他是什么人。

那人看了王珍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条披巾递给了她,她才发觉自己衣衫十分凌乱,连忙整理好,由于有些地方方才被铁尔罕扯破,她便接过那人递来披巾裹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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