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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分橘而食 (第2/2页)

而姑母则喜文赏,研香成线,自矜微醺即可,以冶清致。

两者截然不同,竟也能相谈甚欢?怕待会要抱着他恸哭泪流。

行至寝外,听得卧内人絮絮低语,苏嬷嬷本欲通报,谢崧却早一步,以指噤了声,示意她退下。

苏嬷嬷了然自退。

“香以不得烟为胜,需隔火沉水,最佳。故你平日里那般赏玩即是靡奢,亦是俗套。”

烟纱幔帐里,老者侧倚软枕,半阖着眼,打扇训示。

知绾臊红了嫩耳,乖巧研磨这器皿中的香线,因其间次序颠倒,研得失了色,慌地从旁再以木镊取段,掷补进去。

老者抬眸,以扇虚掩器皿,道“过犹不及。”

“切忌不可半途而废,忙慌了手脚,此盏靡香,再磨可出色了。”这也是做人道理。

知绾听毕,镇了心神,依言取香,再研调色。

“崧儿就是玩香好手,可从不教你?”

她委屈的摇摇头,谢崧每次来,只以骨指逗烟,未曾一次提及过无烟为上,反适得其反的让她误以为那人爱这烟尘,故常一盆以燃,熏得卧坐缭绕。

“哈哈哈哈。”老者听得开怀畅笑,起了身子,啧啧有声,放下手中纱扇,接过美人手中玉勺,帮着调灰,道

“他是坏心眼,故意逗你的,玩香花样繁多,或蒸,或煮,或煎或焖,无烟为上。

若真要熏,也要往灰中埋火炭,隔片炙香,可免与烟尘熏染。”

其味温润,香韵悠长。

“姑母,可是这般?”

她乖巧的把香隔好,将不过巴掌大的器皿,置于太后面前。

老者以指轻拂,将靡味打散,阖眼挨着近些,细品,赞道“嗯,绾儿聪慧,已有韵髓。”

美人受赞,亦眉开眼笑,消了肿的五官,竟慢慢清晰起来。太后是越看越满意,又怨道

“在外面躲着作甚,还不进来,品鉴自个媳妇的香?”

老者免他繁缛,诏他进寝来,许他屈身鉴香。

王侯得令撩袍入卧,却执意在榻前双膝跪地,行了个磕头大礼,拜道“见过姑母。”

礼毕,慢踱到炉前,低着头,阖眼品鉴。

嗅之无烟,品之有物。斐然可观。

“好香。”王侯掷地有声。

知绾垂首,直颈恭谨地坐在姑母边上,听到谢崧如此说,难掩欢喜。

老者却不以为然,原是眉眼含笑,哪知谢崧离榻近些,刚落坐娇花的另一端,就变了脸色淡淡道

“绾儿,哀家要考你功课,你也上前鉴香。”

知绾怯怯地抬眼,以为是哪做得不对,依令屈膝再低头去嗅那香炉,正疑惑间,就听老者又说

“嗅这些做什么?上前去,亲鉴苏合,可混了什么?”

王侯沉眸懵怔。

“到后头帐里去,闻了来复命。”

府亭闲聚本没什么,不过附庸风雅,但既已大婚,做事亦需有度。

辰时下朝,到现在几个时辰,把正妻放这晾着,大庭广众下跟红颜旧友啜茶对诗,纵是心无风月,难免招人龊思。

王妃是没人训的,哪里知道,后宅内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倘若放任不管,即便是心无尘杂的梵僧,在美色里流连久了,也会出乱子。

不能人事?她倒也信。先帝在位三十几年,纵是患疾在床,何曾断过半载。

老者抚茶吹沫,将其一饮而尽。以指打散鼻尖不若苏合的靡味。

谢崧薄唇翕动着,欲言又止,还未婉拒,已被知绾牵近烟帐里。

“绾绾…”他话未完,娇花已然欺身而上,攀着男人双肩,垫起脚尖,在他颈前深嗅。

“殿下心跳好快。”知绾不明所以,娇嗔着。“姑母考我功课,殿下用哪里的苏合,如何用…”

娇花以耳贴他胸口听声,正欲贴鼻以嗅,柔颈却被男人托了来,他右手拦腰将她拥进怀里,忽地低首衔了娇色,噬了满嘴香津。

耳鬓厮磨间,似要将她揉进身子里,须臾,周身尽染女色。哪还有半分苏合,分明都是水粉脂香。

“嘘…”

知绾羞地将手曲在胸前,抵着轻捶他肩头几下,被肆狎得不敢声响,骨软筋酥,只得踮着脚尽数承应。

待到美人身子软了,才搂抱着她,含了娇柔嫩耳低声道

“功课如何?”话毕,还作势将衣袖送上前。

“你吃橘了……”好甜。

眼下她懵得,将姑母训的话都丢了大半,滞苯地只余口里香腻清甜。哪里还想功课。出了屏,只得扯谎道

“姑母,许是刚学,绾绾闻不出别的。”

娇花桃腮浮霞,眉梢眼角难退情丝,回话声漾着湿,分明是被人在帐后狠治过了。

老者落盏抚盖,抬眼见自家侄子负手而立,眸邃含光,难掩自得。

摆摆手笑言“算他识相,也罢,哀家乏了,今儿你们夫妻就相携归家,明儿,绾儿再来。”

自个教出来的狐狸,早已黠狡成精。往返红尘,哪得片叶沾身。好在,少女来日方长,尚有可期。

“是。”

知绾垂眸恭敬地行礼,见老人家含混愠恼,又招了谢崧来沉色低语几句,毫不客气地拧了他耳朵,拿扇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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