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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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嘉木，程星笑着朝他小跑过去。寒风扬起她的碎发，通红的小脸上笑容灿烂。

谢嘉木目光沉沉地站在原地，等着程星跑到他面前，程星呼吸喘急，白色的雾气述说着冬日的寒冷。

“你去哪了？”谢嘉木开门见山。

“我…”

程星刚开口想说些什么，谢嘉木冷冰冰地转身离去，一点都没有想听她说完话的意思，程星失落地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谢嘉木步伐很快，程星在他身后费劲地跟着。

“谢嘉木，你走慢一点。”

“你等等我。”

“谢嘉木！”

谢嘉木用余光关注着身后的人，经历了这件事，他认定她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孩，保不准什么时候又跑了。

他按捺着烦躁的情绪，但身后的人好像没有察觉到他不对劲，喋喋不休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终于他停下脚步，回头说：“闭嘴。”

程星愣了愣，无辜地眨眨大眼睛，将嘴巴抿成一条缝。

谢嘉木冰冷地说：“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你不准一个人出门。”

“什么？”

“我答应过阿姨要看好你。”

程星忽然心领神会，谢嘉木在担心自己。

说完谢嘉木拔腿上楼，程星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程家父母仍然没有回来，谢嘉木在厨房的柜子里翻出一小包挂面，煮了两碗清水面。

清水面端上了桌子，热气腾腾，在程家父母来到临州之前，谢嘉木一直以挂面饱腹。

程星一个肉食主义者，对清水挂面实在是不感兴趣，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迟迟不下嘴。

“谢嘉木。”程星把筷子放下。

谢嘉木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面，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程星一人唱独角戏，谢嘉木保持一种疏离的态度对她。

“谢嘉木，我真的不是故意跑出去。”

“谢嘉木，对不起，我今天让你着急了。”

程星小心翼翼地说：“谢嘉木，你能不能看看我？”

谢嘉木抬起头，眼里没有不耐烦，他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程星有点不好意思，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硬糖，看起来有很多口味，漂亮的糖纸在灯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光彩。

她说：“生日快乐。”

下午程星看完电视剧，无聊在屋子里四处转悠，客厅电视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副新年历。程星凑过去看，日历没有翻页，还停留在封面。

程星把日历翻过来，有一个日子被红笔圈了起来，程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一月二十六日，旁边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小字——儿子生日。

日历上的字迹是谢嘉木死去的父母留下的，一阵悲伤向程星袭来，他们特意在众多日子中把这一天圈出来，一定是想给谢嘉木好好庆祝生日。

孩子都是被父母好好珍视的，程星的每一次生日，李敏尔都会做一桌子菜给她庆祝，程铭也会给她精心准备礼物。

谢嘉木以前应该也是像这样过生日的吧，只是现在他的父母去世了，这世上恐怕没有人再记得一月二十六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谢嘉木的生日。

程星转念又一想，她现在不就是谢嘉木的家人，她可以陪他过生日，一月二十六日是什么时候？她掐手算算日子。

——好像就是今天。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程星说：“本来想给你买生日蛋糕，但我身上的钱不够。”

她把水果硬糖捧到谢嘉木面前，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谢嘉木，愿你以后的日子一直快乐。”

谢嘉木望着程星手心里的糖果出神，连他自己都忘记的生日，竟然有人记得。

见谢嘉木没有动作，程星剥了一颗糖塞进谢嘉木的嘴里，“今天过生日，一定要开心。”

热烈如夏日葡萄，在他舌间融化，却在他心头扎根。

直到很多年后，他看到葡萄味的水果硬糖还是会忍不住买下来，而此刻，十四岁的程星捧着糖果对他说：“许愿吧，谢嘉木。”

“可以许三个愿望。”

灯光下，谢嘉木的表情柔和下来，他看着五光十色的糖纸说：“我没有愿望。”

人怎么会没有愿望，程星自己有很多愿望，所以她不相信谢嘉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