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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大宴四方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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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拉头终究没能挺过去,傍晚时分,在秀琴的哭泣声中咽了最后一口气,岳华亭悲不能抑,哭个不停,老马却大吵大嚷,说死人必须赶紧抬走,石头也不好解劝,于是大家问秀琴家在那里,可有族人,秀琴只是摇头,说没有亲人,也无处投奔,没有坟地,也没钱卖棺材,老马这个气,一个劲数落好管闲事的女婿,不该往家里带霉气,众人正在发愁,正好门外走来一伙壮汉。

为首那汉子见秀琴披头散发抱着院子里小床上的死人还在痛哭,窜上去一把薅住她的头发,猛地把秀琴拎得脚不沾地提到眼前,又伸出大手啪啪的扇秀琴的耳光。

石头最见不得欺负女人,于是双手分开人群,一脚踢在大汉腿窝,大汉腿一软,跪倒在地,不自觉松了秀琴,此时大汉带来的人才知道石头是对头,吵嚷着撸胳膊挽袖子,想和石头打架,岳华亭四个保镖自觉拦在中间,阿大还故意撩起棉袍,露出别着的手枪把,大汉一伙这才有所收敛,但还是不肯离去,仗着人多,和阿大一伙对峙。

石头却扶起秀琴,伸手擦去她脸上泪痕,又帮她理理头发。

老马惊诧道:“石头,你?”

大汉在伙伴搀扶下起身,一连声骂道:“好啊,你个不要脸的,死了男人还有相好,你咋镇不要脸哩!我还是你大哥不是?你还认咱毛家祖坟不认?叫野男人打我?回去看我咋收拾你!”

岳华亭手下阿三骂道:“少你妈--”却忽然听出味道,这女人的大哥到了,教训妹子那是理所当然,自己一帮外人,却是急的个啥?

老马推开小马道:“石头,你给我说清楚,你跟这女子究竟是个啥关系?”

石头顿时脸红,呐呐推开,低声向岳父解释,老马气呼呼一时难以释怀,众人散开,大汉自然冲进去,对着瘦弱的秀琴拳打脚踢,石头虽然不忍心,却怕老马加深误会,只好装作看不见,再说了,人家大哥打妹子,外人确实不便干预。

大汉边打边骂,打得那个痛快,秀琴却摊开身子,蹬着哭红的大眼,一声也不出,大汉越发生气,骂道:“你还有理了?你这男人早把你休了!你心疼他个啥?你不知道他是咱家仇人?你今个服个软拉倒,不介俺打死你这个丧门星!”

秀琴却笑了,笑得咯咯有声,支撑着上半身想起来,却因伤势,最多保持坐姿,随着她的笑,那白牙上挂着的血丝,颤颤巍巍向下流,大汉吓得往后退开半步道:“你发啥疯?”

老马见家中乱成如此情景,大怒发作:“都滚出去!”

“你们谁不走,日后休想老夫给你们治病!”

这话比较有威慑力,其实这些人老马并不认得,日后也未必能认得出,但是大汉一伙却认得老马,谁人能不生病?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于是大汉不敢再打秀琴,只是把秀琴从地上拎起来,夹在咯吱窝,不顾秀琴踢打挣扎,伙同来人,迅速出门。

老马跳着脚喊:“死人咋不弄走?喂,还有死人呢!”

那些人却不回头,老马气的大骂:“娘的,你们不要,老子把这家伙扔到黄河滩喂野狗!”

岳华亭道:“老马哥休要如此,我替他收敛发送也就是了。”

老马正愁找不到下家,听岳华亭说,正中下怀,连连道谢,岳华亭是急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开了汤药,在上房问候母亲,岳家老太也大有好转,吵吵着要回家,正好岳华亭的大儿子赶着篷车来接,于是娘俩坐了绵帘子车,把疤拉头的尸体装上大车,四个保镖跟着,回转赵厂村。

石头在岳父家吃了晚饭,不肯留宿,赶着自家的车回到刘庄,刚一进门,刘长根满脸笑纹把石头拉进堂屋,从条案上拿起一副烫金名帖。

原来是保长给老母过寿,请石头明日赴宴,不光有石头,还有李老憨,石头爹感叹道:“多少年了,咱也算是一户人家了啊!恁爹俺给他家当了二十年长工,他给他娘做了二十年寿,俺一次桌子也没上过,最多临了把剩菜剩饭和在一起,煮个杂合菜给恁爹吃,那杂合菜里,海参鱿鱼鸡鸭鱼肉啥都有,可恁爹就是吃不出好,不说剩菜一热有那恶心人的臭口水味,恁爹是正吃正哭,想着这辈子啥时候能坐上他家厢房桌子,正经八百吃顿饭啊!”

石头爹说到伤心处,有些唏嘘,石头也回想起前些年那种苦难日子,却似乎还有些留恋,那时候日子虽苦,心里干净,如今虽说家里富裕了,也能坐上保长家的席面了,可是总有些不踏实,不自在,石头信步走到自家屋子,会娟和孩子不在,这才想起娘跟砖头好像也不在堂屋,侧耳听见南边棚屋里笑声雷动,大概是娘和会娟带着孩子去找老憨他娘说话了。

老憨一家,憨厚朴实,还特别的不讲究,说话之间,口无遮拦,石头娘与老憨娘一见如故,会娟也喜欢老憨家几个小子,没事就爱逗几个青头小子,那几个青头小子没见过这样的大美女嫂子,见了会娟竟是一个比一个腼腆,说都不会话了,口误百出,常常把会娟逗得笑岔了气。

石头进了棚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老憨这家子没别的,就是勤快,二道沿上柳树多,老憨家男劳力多,老憨爹说不能白住,带着儿子们砍了老大一堆柴禾,石头家估计一年之内不用发愁没得烧。

棚屋里,正中的柴灶烧的正旺,一众人围着灶火说笑正欢,会娟看见石头,挣扎着起身,把孩子递给石头:“你抱一会孩子,俺得给老憨兄弟找找布料。”

与石头的忧愁相比,老憨娘的愁更加现实,老憨娘说儿子没个像样衣服,第一次去本地士绅家吃饭,可不敢叫人家看轻了,会娟找出箱子里的布料,与老憨娘就着灯光,卡卡查查裁剪衣料,石头娘把孩子递给老憨,回屋找了一大包棉花,三个女人搭着手一会功夫给老憨做了一身长棉袍,吵吵着要老憨试着穿,老憨把孩子递给石头,笑嘻嘻起来试穿,却不知谁缝的衣袖,没留口子,老憨的手,被缝在里边,支支沙沙出不来,这一下,石头也笑了,怀里的俩孩子也跟着起哄,扭动跳跃,小手来回的抓。

一夜无话,次日黎明,石头自迷糊中醒来,本来想尿一泡接着睡,却觉得男根涨热难耐,动了动,发觉会娟的手满把攥着,石头轻轻掰开妻子小手,摸了夜壶,也不下床,自被子边伸出家伙,想塞到夜壶口里,谁知肿胀之下,夜壶口小,加上这种状态实在尿不出来,只好下地,找了会娟尿盆,牛不喝水强按头,刷刷泚了半盆,再回床上,看看里边孩子睡得正香,偷偷把手伸进妻子被窝,触手温软,滑溜溜动人心魄,石头轻车熟路,上下其手,没几下,会娟的呼吸已然变粗,下边也湿了桃园,石头轻轻褪下妻子短裤,身子一挺,把家伙凑到近前,来回研磨数次,湿热滑溜,如泥鳅拱烂泥,刚要入巷,却有人敲门。

“石头!石头!”帮帮帮。

石头一腔热血顿时化为冰水,会娟也扑哧偷笑出声,石头气得大骂:“死老憨!叫魂呢你?”

老憨嘿嘿傻笑道:“文昌爷说咱俩得起早,外庄来交粮食,叫咱去招呼一下。”

石头大声道:“知道了!你先去,俺穿了衣服撵你。”

外边没了动静,石头回身抱住会娟,会娟没有转身,只是向后送送后丘,这动作石头最是熟悉,每次都能勾起欲火万丈,今次不知是老憨吓的,还是别的啥,反正就是不行,勉强捏着根,把头送进去,晃荡不了几下,就被挤出门外,弄得石头好不尴尬,会娟吃吃的笑,说不行拉倒,赶紧走吧,石头悻悻穿衣,心里恼恨不知趣的老憨。

石头提了水壶,倒在铜盆里,热水白毛巾,把最后的瞌睡擦掉,伸手开门,好大一颗头颅正正顶在门口,不是旁人,还是死老憨,石头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抓住老憨痛打一顿,老憨扭头就跑,远远飘来一句话,俺在家庙等你----会娟笑道:“这老憨大哥也该找个媳妇了嘛,明个我去找嫂子,她娘家人户大,闺女多,咱给老憨张罗张罗。”

石头道:“他那样找个母驴将就吧!”

会娟扑哧一乐,正经道:“老憨大哥那样咋了?我看着人高马大的,还有威风,很有男子汉气概,说不定还能找个齐整闺女呢!”

石头低语道:“谁家女的能看上他?那纯粹是瞎子!”

说归说,石头心里也盼着老憨在这里落地生根,于是盘算着村里的闺女,要说这刘庄,或者说这黄河滩一带,因为连年征兵,男丁稀少,黄在家里的大闺女还真是不少,有的二十大几了,找不到婆家,只能捏着鼻子给人家做小,也有那不肯做小的识强闺女,哪怕瞎子瘸子哑巴聋子,也就认了,就这还不够,仍旧有不少女人呆在家里对镜愁花黄。

想着事,家庙已经到了,今个上大差,维持会管饭,大锅的猪肉白菜炖粉条,新出笼的白馒头,百十号人热热闹闹大吃大喝,石头是队正,自然有眼皮活的给他端了饭菜,二混子如今也是队副,人模人样的招呼大伙:“快吃啊!等会人家村里交粮食,咱不管装不管卸,过个大数就中!估计今个一天也收不完,悠着点干,能压秤别他妈手软,会长可说了,多的都是咱的辛苦钱。”

海青山有些看不惯,却无可奈何,又因为这次刘会长确实办的漂亮,凡维持会自卫团的丁壮,都不用交皇粮,光是这一条,就把所有人的心抓得紧紧的,海青山和金彪几个不服气的,也不愿意给鬼子纳粮,只好听之任之。

有人问:“那咱扣称能扣几斤?”

二混子看看石头,石头没说话,于是二混子道:“保长交待了,十斤!”这话一出,顿时一片欢呼,十斤,是指一百斤粮食,要扣除十斤水杂,往日粮食贩子再黑心,最多也只敢扣三斤,如今扣十斤,也就是说,一百万斤粮食,就能有十万斤的折扣,这百十人每人能分不下千斤的粮食,就算会长拿大头,五百斤总会有吧?那还不是天上掉的大烙馍!

说话间,已然有牲口车队到了近前,二混子跑过去接待,先是因为十斤吵闹几声,后来大部分队员拿着家伙过去,运粮的也就不敢多说,石头吃了半碗,默默放下筷子,金彪凑到跟前道:“你看二混子能的!狗熊穿大褂----人了!妈的个比的,你说当初我咋就看不出来呢?”

石头默默无语,这二混子最近是有点邪乎,凡事爱出头,说话向着刘学修,办事唯刘学修马首是瞻,和自己这些人包括一起共生死的老憨,好像反倒渐渐疏远,自己为这个问过文昌爷,文昌爷指着二道沿上的柳树说:弟兄啊,就是这柳树的叉叉,越大啊,就离着越远,当初学修跟学礼俩人小时候那关系好的,可比你跟二混子大春强多了!

海青山面不改色挪到近前,用身子拢着金彪石头二人道:“你不知道?听说保长把他三闺女许给二混子了!”

金彪一惊:“谁说的?俺咋没听说?”

海青山道:“俺家里的,昨个被保长家的喊去做活,套的龙凤丝绸被,压箱子的四季衣服,俺家的就知道是做嫁妆,偷偷问于妈,于妈不敢说,还是趁着俩人一块上茅房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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