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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小卒别马腿 (第2/2页)

十四旅长道:“管他妈比!主管往重庆杀!抓住老蒋就弄死!抓不住老蒋,咱几个战死去求!”

这个说法得到大部分旅长响应。

徐向前道:“报仇的最高境界,不是杀人!杀了蒋介石并不是给霞父报仇的最好办法!如果是,我们派几个枪手就能办到!即便他藏在九地之下也难逃我们的手段!不过他死了,并不能换回活着的霞父!他死了,就能摆脱一切痛苦!死,并不可怕!”

老游道:“那还有啥报仇的好办法?”

老徐悠悠道:“他喜欢钱,我们就把他的钱抢光!他喜欢权力,我们就把他的权力没收!他喜欢统治中国,我们就把中国夺过来!让他在有生之年众叛亲离备受煎熬!让他活着,比死了还不如!这才是报仇的极致!”

众人一起打个寒战,这老徐恨起来,比宣长官还狠毒!

老徐又道:“昔年周文王的儿子伯邑考被纣王害死,他也选择了报仇,不过没有立即实行,因为当时他的力量还很弱小,他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外交诸侯内修民政,两代协力终于灭了殷纣,给儿子和天下苍生报了大仇!我们***得知霞父被害,也想报仇,十八集团军彭老总甚至要放弃太行山根据地,全军回陕西给霞父出气,可是大家想想,那样做谁最高兴?日本人!日本人高兴了,霞父九泉之下也会骂大家傻比!”

老游等纷纷点头,老游问道:“那你说,咱这仇是不是得将来以后才能报?”

老徐道:“仇先压下,这口气非出不可!”

老游道:“咋出?面前马家军这道坎就过不去!我看还不如先撤兵回黄龙山。”

老徐哈哈笑道:“同样的兵只能胜我一次!这一次管教马家回回军有来无回!”

马家军已至泾阳,第五军兵临三原,两下里只有四十里相隔,三原城外已经有马家军的游骑出没!

徐向前拿起桌子上一个半圆形的铁质物件道:“制服骑兵,就靠这个!”

几个旅长围上前来观看,有人识得此物,惊异道:“洛阳铲!”

洛阳铲又称安阳铲,主要用于文物勘探,但大多被用于盗墓,所以名声不好。

老徐用力在三原外的土塬上往下顿洛阳铲,几下就掏了个圆圆的窟窿,老徐的洛阳铲是大号的,那窟窿掏的很大,大可容拳,只是不太深,大概掏了尺半。

老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盖在洞口,随手抓了把土洒在牛皮纸边缘,一个小小陷阱即告完成,几个旅长不明其意,老游聪明,趴在地上,学马跑,那拳头也攥起来模仿马蹄,还抬头恢恢叫了几声,逗得众人前仰后合,老游跑啊跑,突然不慎把一个蹄子捅进老徐挖的陷阱,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这下众人却不笑了,都明白了老徐的小小陷阱。

一个旅长道:“办法是好,就是没有那么多家伙。”

洛阳铲可不是农具,即便陕西盗墓贼不少,一时半会也难以大批征集。

老游道:“木事!俺昨天晚上连夜加工了一万,实在木有,用刺刀慢慢掏!”

八旅长道:“球!就算你手下铁匠多,一夜最多打个百十把,啥一万!肯定吹牛!”

老游挥手,人群外两个兵抬来一个麻袋,哗啦啦倒在地上,都是半圆形的铁铲,八旅长捡起一看,原来是一根破开两半的钢管,可不就是洛阳铲,只是粗陋些。

老游嘿嘿道:“简易些,盗墓肯定不好使,掏个坑啥的,不在话下!哎!哎!你们干啥?别抢!喂!别抢行不行?哎!他妈的!给老子留点!”

局面失控,几个人渣旅长又开始抢,老徐看着非常开心,看来霞父订的规矩就是好,无形中提高士气,这些军规必须保留,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没有半点血性,哪来如火战力!

是夜,第五军全体出城,按老徐的规划,开挖小型陷马坑,五旅却在城下开挖正规战壕,没办法,脏活累活也得有人干不是?谁叫老游失去防范,把存货一下子全拿给别人!

马鸿逵得报,哈哈大笑:“这个徐老西,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手下军师马鸿宾有些紧张:“那次虽然战胜西路军,可是手下也死了两三万弟兄!这次对方人数不少,第五军又不比西路军,装备好的不得了!最近又得了第一军装备,怕是轻视不得!”

马鸿逵笑道:“那个啥,日死驴换马骑!只要占了关中,我就是陕马个球哩!不拼死几个扔,咱还是他妈宁马!”

马鸿宾知道这是在提地界,马鸿逵一直窥视关中,战退西路红军,让宁夏马变成甘肃马,这一回马鸿逵希望再往东一些,把甘肃马变成关中马,别看一样是马,前边的字一换,大大不同!

谁不想占据关中!

马鸿宾只得同意进攻第五军,不过为了保险,自己带五千人守住泾阳。

马鸿逵亲自带领两万五千骑兵径自往三原进发,在他看来,小小三原,屡经战火,城墙处处坍塌,第五军一夜挖掘城外工事,断难固守阵地,至于巷战么!马鸿逵深信,三原城那些低矮的民房,他的手下可以直接纵马上去!

马鸿逵登上高坡,三原已遥遥在望,第五军一部几千人,还在弯着腰挖工事,看样子刚挖到齐腰深,阵地前也看不见树木制作的拒马,老马心里一阵高兴,原先这个徐向前还知道造些拒马,河西走廊之战后期,未能全部歼灭西路军,正是这些拒马之害,老马想到那些白森森的拒马尖刺,身上打个寒战,一股尿意从下腹部升起,那些拒马啊,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马家军上万人不是被西路军子弹和为数不多的炮弹打死,而是被那些五花八门的拒马直接刺死在马鞍上!

马鸿逵记得,那些拒马的尖刺上用火烤得略焦,还涂抹着动物油脂,当时还奇怪,西路军根本连炒面也木有,哪来的油脂?

老马回想起西路军炼油的大锅,脊背上汗毛一根根竖起,那里是动物油脂!分明是熬的人油啊!这哪是人间的军队,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魔!什么样的指挥官能下达如此残忍的命令!如果不是把所有的资源利用到无以复加,又怎能逃脱自己精悍骑士的追杀!

马鸿逵对西安垂涎三尺,却实在不愿意面对徐向前这样的对手,这个山西人有着超乎一般的冷静和睿智,指挥风格更是强悍无比,老马永远不能忘记,祁连山口之战,对方那亡命般的突然逆袭,那勇于和奔马撞在一起的士兵,那临死也要把手里武器指向对方的野蛮的不讲理的勇敢!

马鸿逵在心中安慰自己,对手是一帮新军,那里是那些万里长征过来的老**可比,从阵地的雏形就可以看出对手不过是一帮新兵,壕沟的布置很合理,但挖掘的士兵却不给力,显然不能达到指挥官的要求。

马鸿逵不禁笑了,娘的,都说一鼓作气势如虎,自己在这里犹豫的像个老娘们,管他个*!拿下三原再说!

马鸿逵马鞭一举,身后方阵整齐地向前移动,马蹄踏在地上,夸、夸、夸地发出震人心魄的声音,马鸿逵的心跳随着这节奏不住加快,此时,老马突然想起银川大清真寺阿訇的那次布道,老阿訇说:“波斯穆斯林的诗人说,男人的天堂在女人的胸脯上和马背上。”当时自己还小,只知道马背上的快乐,还不知道女人胸脯上快乐,后来自己长大了,还是觉得马背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男人的天堂!

马鸿逵看着铁流般的部队从身边经过,那马蹄声越来越急骤,马鸿逵觉得如果再不释放,自己的心将从嘴里跳出来,他把指挥旗交给副官,自己嘴里呵呵有声,催马下了坡,加入到蹄声隆隆的洪流中,那一刻,不是他往前飞驰,而是地球在铁蹄下飞速后退!他坚信三里外那些人,不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在平原上,没有人能对抗他的铁骑!

万马奔腾,却不杂乱,马鸿逵觉得不够味道,大声赫赫起来,身边有人开始回应,渐渐地赫赫声散布开去,最后所有骑士都赫赫着,声音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马群逐渐加速,终于在距离敌人五百米的地方达到马速的极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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