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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杀人救人 (第2/2页)

忽然间,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温暖,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体靠近,紧贴着她的后背,鼻息间传来浓烈的男子气息,她正想叫喊,耳边却是一热,传来一声“嘘……”随即,一只温暖的大手稳稳地握住了她持刀的手,鸢尾刀的刀尖顿时停止了颤动。

白衣女子心中一乱,方才听得分明的脚步声也再无声息。突然间,握着她手的那只手猛地朝前一劈,一声惨叫传来,她第一次感觉到手中的刀剌入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那人已经顺势抢过她手中的刀飞身扑出,与此同时,她的手腕被那人抓住,将她拉了起来,往外跑去。

她只得跟着那人跑,耳边不断传来刀剑相交之声,时不时的有剑风从她身边掠过,但那人总是及时地将她一拉,堪堪避过那些刀剑,但她听得出来,那人发出过几声痛吟,显然也受了些伤。但那人却始终没有放开她。她虽不知对方是谁,但这般舍命相救,她不仅感激,更有不忍。于是,她叫道:“你快走吧,不用管我!”那人不答话,只是紧了紧牵着她的手,用行动做了回答,白衣女子被他拉来拉去,一个趔趄,无意中踢倒了一只烛火,霎时间便点燃了灵堂中的白幔,层层白幔带火飘动,整个灵堂顿时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打斗也被这大火暂时阻挠,牵着她的那人似乎心头一喜,叫道:“快走!”说罢便拉着她奔了出去。

他们一路不停地跑,很快便出了城,进了山路,白衣女子再也跟不上。那人便将她背起,又在山路上跑。白衣女子伏在他背上,只觉胸口阵阵温热,原来,他背上早已受了伤,热血不断涌出,沾湿了二人的衣服。白衣女子心中一惊,说道:“快停下,你一直在流血,再跑会没命的。”那人不理她,继续跑着。白衣女子在他背上挣扎着要停下。那人先前还能死死箍住不让她动,但不多时便力竭了。背着她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个佝偻的身影迅疾而至,白衣女子马上紧觉起来,拿起鸢尾刀,挡在救她那人身前,冲前方问道:“谁?”说罢还凌空挥了几下刀,以示警告。忽然,她的手臂被拉住,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道:“无妨,认识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渡勉强坐起身问道。

“我听说千鸟阁的人已经到城里了,所以我想下山看看,却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你。”翁婆婆看了看那白衣女子,又见南宫渡神色有异,心知不便道明杀鬼车的事,便只是模糊提到。

南宫渡正要说话,却止不住咳嗽一声,翁婆婆二话不说,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神色颇为凝重,道:“伤口已发紫,看来伤你的刀剑上淬了毒。”那白衣女子一听,焦急问道:“那是什么毒?严重吗?”翁婆婆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冷冷道:“我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毒。不过,你可以去找我侄儿医冶。”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小卷羊皮和一个小瓷瓶,递给南宫渡,道:“这张羊皮上有地图,这个瓶里是‘凝血膏’,先把血止住,否则,我怕你毒还没发就流血死了。”南宫渡听她这话,接过东西,道:“多谢翁婆婆。”翁婆婆随即道:“我先下山去城里打探一下消息,你们找我侄儿吧。”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翁婆婆走后,只剩下白衣女子和南宫渡,二人方才得片刻时间单独相对。白衣女子一边给南宫渡擦上“凝血膏”一边问道:“我刚听那姑娘叫你南宫,你姓南宫吗?”南宫渡“嗯”了一声,白衣女子又道:“我叫齐小雾,你叫南宫什么呢?”南宫渡愣了愣,才道:“我……我叫南宫渡。渡人渡己的渡。”

齐小雾道:“你为什么救我?”南宫渡其实早就编好了说辞,此时便像背来一般,答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听说他去世了,前来奔丧,但是,到叙州已经很晚了,所以不便打扰你们,就打算自己去拜一拜,没想到碰到那些人。”南宫渡一直注意着齐小雾的表情,看她听得认真,仿佛完全没有怀疑,才多少放些心。齐小雾从小被父亲照顾得十分周道,心思简单,说道:“那些人没来之前,我独自在灵堂,若你也在,我应该能听得到的啊。”南宫渡心中一紧,才想起来,他原本看到齐小雾回到自己房间再没出来,而自己是在听到院外的动静时才离开的,齐小雾想必是正巧在他离开时去的灵堂。想通此节,便道:“哦……你是半夜才过去的吧,我看你来了,就准备走了,后来出院门时碰到那些人,觉得可疑,所以又跟着他们回来了。”齐小雾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默默地给南宫渡擦完了药,起身道:“多谢你把我救出来了,我眼睛看不见,跟着你也是拖累。咱们……就此别过吧。恩公将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来齐府找我吧。”南宫渡听她这么说,心中一急,一把拉住她衣袖道:“等一下!你……你……现在齐府的话若再遇危险,我……我岂不是白救你一场。再说,翁婆婆一定会去齐府打探的,我们只管等她带回来消息。”齐小雾闻言,低头不语,似在考虑,南宫渡又赶紧道:“你不是想报答我吗?我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若你能陪我去找大夫,就算是还了你欠我的人情。”齐小雾听他这么说,虽然心中还有些顾虑,却也不便推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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