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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2/2页)

老太太一副无辜面容,说:“我讲的哪里不对了?”

孔修任换了条腿架坐着,说:“我孔某嫁女儿,虽是给人做妾,但也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我就直说了,令帅娶小女,一要有婚礼,且要正门入,不能从侧门进;二要拜天地父母;三。”孔修任看了眼责初才慢慢说,“三不向正室敬茶。”

老太太听了他这一二三,觉得可笑,摇了摇头说:“那令郯这哪里是纳妾,这一条条下来,同娶妻有什么两样?这不合规矩,我不同意。”

孔修任强颜为笑说:“我知道老夫人偏疼孙媳,但我也心疼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嫁进督军府,已经讲是妾,处处再不能差人一截,叫旁人看低。”

“既然嫁到我们家,不管妻还是妾,都是家中一员,哪里来叫人看低一说。”老太太道。

“老夫人巧话一个接一个应对我,我孔某也说不出别的,今日就一句话摆在这里问老夫人,这排场督军府是给还是不给?”

老太太刚预备开口,就听门口一个声音抢先了一步说:“自然是没有的。”

众人闻声看过去,见储定池提着个六角捧盒昂首阔步走进来:“我答应孔帅纳妾,可这从古至今,都是讲‘女为人妾,不娉也’,孔帅难道还要我八抬大轿从正门迎入?”

孔修任见到他人有些意外,皱了皱眉头,站起来说:“怎么,你还想过河拆桥不成?”

老太太见他二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起来打圆场,由年妈搀着走到储定池身边,用拐杖敲了敲他手里的盒子说:“不是同你讲不要赶来了?这事长辈做主就好了。还有这手上拿着的又是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瞧着哪里有点正经样子。”

“这是奶奶最喜欢的枣泥饼,护国寺那家,我专程中午边叫高鞍跑去买的。”储定池拎起捧盒给她看,“喏,瞧见了吗?这是他们家下元节的精装礼盒,排长队才买得到的。”

老太太抬手打他:“好了好了,我哪惦记着你吃的,你安分些少叫我操点心比什么都好,那既然都来了,过来坐下,同你孔伯父好好讲讲娶亲的事儿。”

年妈过来说:“令帅将东西先给我吧,我叫人拿到厨房去。”

储定池将捧盒交到年妈手上,走到责初边上坐下,伸手去牵她的手。责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抽离,储定池早有准备似的又迅速去抓,将她牵的死死的,面上不动声色地对孔修任说:“孔帅要的那些同纳妾的规定不符,我要是按您说的做了,照新律法,便算是重婚罪,要坐牢的。”

老太太忙接话,说:“是的是的,他们年轻人懂法,我不晓得,这要是犯了罪,可麻烦大了。”

孔修任冷笑一声,说:“即便犯了法,谁要是敢抓你,老子一枪崩了他。”

“诶。”储定池轻笑道,“孔帅这就鲁莽了,还当是那旧时候啊,现在的人可一个比一个明白,街上讨饭的都会念一嘴自由民主,尽管这自由民主是个什么东西全然不晓得。孔帅今天蹦颗子弹,明天怕就有学生上街拉横幅了,这我可不敢得罪。”

孔修任听他一番话,心里晓得自己理亏,但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就说:“那天地可免,届时正式见一见家长,酒席也可不必大摆特摆,请一请几个家人好友,私下里不要太冷清就好。”

老太太笑道:“自然自然,到时候自家人聚一聚,总要热闹一下的。”

孔修任点了点头,突然对着责初说:“但我依然觉得这同正室敬茶可免,少夫人也不差我女儿这一杯茶吧。”

责初刚想开口,就被储定池抢了先说:“这话你问她可还问得好,她怕是顶荆城最怕麻烦的人了,要她讲,什么都不参与的才好。储家虽不会亏待了令嫒,但礼法上讲妻妾有别,这不同徳室敬茶,要传出去了,还叫别人议论说督军府少夫人不配吃你孔家女儿一口茶呢。”

孔修任火大,敲了敲沙发扶手说:“我拢共提了三个要求,竟三个都将我一口回绝了,一下律法一下规矩的来扯给我听,话都让你们说尽了,还谈什么?储家要是没这个诚意趁早了说,我明日就动身回巷海,摸一摸那炮筒子口还热不热乎!”

责初觉着储定池抓着自己的手汗涔涔的,一偏头却见他面不改色,对着孔修任说:“这婚是不是我求来的,孔帅装不晓得吗?”

孔修任火冒三丈,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摸上枪袋子,涨红了脸说:“储定池,你要卸磨杀驴不成!”

老太太一杵拐杖,说道:“都少说两句。修任,你别在意他的言语高低,这亲事既然是说定的,储家自然不会背弃于你,这样,这个主我来做了,玟艾进门,可以不敬徳室,但我想讨一杯茶喝,你说可不可以?”

孔修任背过手,脸上依然愠怒不褪,说:“老夫人的一杯茶,当然是要敬的。”

“好,那这事儿便就这么说定了,原本就欢欢喜喜的事,也不要再为这些个细枝末节的东西争吵来争吵去了。”老太太抬抬手召年妈进来,同她说,“去请个师婆过来,按令郯和孔小姐的生辰八字选个就近的好日子。”

责初趁这空当儿,一下子抽了手,又怕储定池再来做怪,就将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十指交扣着。

储定池空了手,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游走。

孔修任坐下来说:“也算有老太太这么个明白人,替我这未来女婿把把关。”

储老太太笑了笑,转头对储定池说:“你也别坐这儿了,下面的事都轮不到你插嘴的,有事儿就去忙,没事儿去后边院子里帮奶奶浇浇花。”

储定池站起来,拢了拢衣服袖子,低头对责初说:“奶奶叫我们去浇花。”

责初微微斜着头睨了他一眼,小声讲:“是叫你去。”

“你们两个一块儿去吧。”老太太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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