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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2/2页)

“他怎么样了?”责初问。

警长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说:“这位是少夫人的亲属吧?被人给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

“刚刚早上的事儿,就带了他一人,走的时候手链脚铐都摘了。”

“是谁带走的?又带到哪里去了?”责初问。

“那就不晓得了。”警长提了提裤腰带,说,“总之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司机在一边小声提了一嘴,说:“少夫人,要不要先回去问问令帅?”

警长耳尖,听了立刻附和道:“对对,指不定就是令帅将人带走的。”

责初说:“先回去督军府吧。”

果不其然,责初一到家,田妈就来说:“刚刚太太打电话来了,讲小少爷回家了。”

责初说:“叫他过来。”

“这怕是不行,老爷下了禁足令,不许小少爷再上街,学校那边都不让去了。”田妈说。

“那我过去一趟。”责初说完,见田妈也准备起来,就说,“你别跟着了。”

齐广符在书房不肯出来,齐夫人敲了好半天门也不开,就拉责初到门边,说:“你叫你阿玛一声,他好面子,你服个软,给他个台阶下。”

责初望着门扇上的亮子,说:“额敏,算了吧。”

齐夫人怄气:“你们父女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犟牛筋!”

齐广符听了,在里面咳嗽一声,责初转头说:“我先去看在严了。”

责初刚走到齐在严房前,就听见他在里面扣着门喊:“是额韵来了吗?额韵快救我出去!”

门口的家仆解下门闩上的铁链子,责初一推门,齐在严就像饿狼似的往外扑,责初用身子拦着门缝,又一把推上门才叫他出不去:“还不听话是不是?还要惹事是不是?”

齐在严推了推门,发现又从外面锁住了,气得一拳头砸在门扇上,震的门扇咯吱咯吱响:“阿玛额敏不懂,额韵你也不懂吗?”

责初见他手指关节通通红,不禁心软了,问:“吃过东西了没?”

齐在严情绪激动,说:“国家都要没了,还吃什么东西。”

“胡闹!”责初走到方桌前坐下,一只手搭在桌上,努力想平心静气同他说话,却还是不自觉带了情绪,“做事一点不过脑子,你搞绝食斗争,饿死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大总统能少一根头发,日本人能把大顺口还给我们吗?”

齐在严走到桌前,对着她义愤填膺地说:“各国革命没有不流血的,今天中国革命未见流血牺牲者,国民才身置混沌而不能醒悟,要有,就从我开始。大丈夫不做事则已,做事就要坦坦荡荡,无畏无惧,国家大义面前,死又算什么!”

责初说:“好,你不怕死,你死了一了百了,可你有没有想过阿玛额敏,想过活着的人?革命革命,我问你,革谁的命,怎么革命?烧了汤永新的宅子就是革命?推翻了大总统就是革命了?不顾父母家人凭冲动行事,这就是你的大丈夫行径?”

“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做指导,有俄国革命做先例,有童先生、余先生这样的楷模做旗手,革命终有一日定会成功。”齐在严坚定地说。

“马克思主义,我在国外听的不比你少,中国的问题比哪里都复杂,你以为是效仿苏维埃端起枪就能解决的?况且你连枪都没有,凭一张嘴一双腿,你怎么革命?你如此不冷静,除了白白送了性命,还能做什么?”

齐在严搬了条凳子坐下来,说:“可若坐以待毙,我们终将走向灭亡。我看额韵就是督军夫人的日子做惯了,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责初气得发抖,说:“好,你长大了,有主意有想法了,我说的话你全然听不进去,这几日你就在这屋里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去读书。”

齐在严低下头失望道:“我原以为额韵是会懂我的。”

责初站起来,冷静了说:“你爱国无错,可是行为偏激,游行示威的意义究竟在哪里,你好好想一想,等想清楚了,再叫额敏打电话给我。”

齐夫人见到责初出来,忙上来问:“怎么样?劝住了没有?只要不再吵着闹着上街便什么都好。”

责初叹了口气,说:“劝哪劝得住,但是这几日应该会消停些了。”

还未等齐夫人说话,责初就先一步说:“我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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