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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帝王之师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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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雨姗姗来迟,没有下在万众瞩目时,下在了万簌俱寂无人欣赏的深夜。这样的阴差阳错,对安然入梦者而言,不过是少看了一场自然界的热闹,无甚遗憾。然于已踏上行程且无回头路的人来说,这终成了一场没有侥幸的灾难。

幽深的穆王府内,斯先生挑灯枯坐,久久难眠。

殷鸿来回换了三次烛灯,第三次离去前,窗外夜色已深至浓墨的极致,而雨势却依旧如大江决堤般来势汹汹。

此情此景令这位从不多话的年轻人也忍不住小声担忧起来:“这样的雨夜,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也不知殿下此刻是否已追上小将军?”

静坐中的斯先生如梦方醒,抚桌而放的手指细看,便可看出指尖的微颤,两撇紧闭的睫毛如惊弓之鸟猛然翘起,被凝重笼罩的下巴随之上扬,阴郁的目光在缓缓移动中多了一丝沉甸。

无需言语,殷殊已从这般神情举止中感受到先生内心深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不安。

此刻,他正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看着他起身走到窗边,就在窗户被推开的刹那,比野马咆哮更暴戾的雨气和雨噪夹杂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带着冲锋陷阵的嘶吼杀了进来。

殷鸿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颤:“先生,雨大,还是关上吧。”

斯先生没有回头的挥挥手,示意殷鸿退下。

殷鸿知道,若日蚀一直没有音信回传,这一夜,便是谁来劝,都劝不住。

便是将双手一抱:“先生莫急,我这就去分支联络一下。”

说罢,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去。

雨过才会天晴,半宿的狂风暴雨洗涤了阴谋与算计的雾霾,翌日的暖阳果然格外清爽亮眼,连阴沉肃穆的宫门口都稀罕飞来两只爱闹腾的花喜鹊,惹得洒扫和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驻足观望。

魏公公如得喜报般,赶紧将这个好兆头禀告了盛帝:“宫中鸟类不少,却鲜少养过此鸟,老奴这便琢磨,定是天上的神仙洞悉了陛下对公主的担忧,所以派这两只喜鹊来人间向陛下报平安。呵呵,陛下,您就放宽心吧,有此吉兆,公主定会平平安安归来。”

肝火郁结导致胸口闷胀的盛帝刚服完药,许是药效还未发挥作用,老皇帝哼哼唧唧的在软塌上辗转难眠。听到魏公公的喜报,小老儿顿是肝通肚畅,浑身再无一处不适。他利索的从软塌上爬起来,一边命人赶快为他宽衣,一边催着去宫门口瞧喜鹊。

满屋子小心伺候的宫人以及神经高度紧张的孙太医陈太医郭太医见此,皆都暗暗松了口气。

亲眼瞧过了喜鹊,盛帝的精神与气色康复至八成,随侍的太医根据最新脉象得出“陛下已无大碍”的结论后,也被屏离了养居殿。

魏公公趁此向盛帝请膳。

盛帝昨日惊闻庆阳公主撇下宫廷护卫,与忠王妃私下悄去南山,又气又担忧,已是两餐未进任何膳食。此刻,吊在心头的这口气放下了,还真觉得有些饿。便在魏公公的伺候后,美美吃了一顿丰盛营养的早膳。

荣贵妃听闻盛帝因喜鹊龙心大悦,赶紧收拾一番,盛装前往养居殿请安。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至半路,随行在轿侧的玉姑姑眼尖,远远见到一太监领着一个白发醒目的长者往养居殿方向而去,顿是叫停了轿子。

荣贵妃面起不悦,玉姑姑贴近轿身,在荣贵妃耳边密语了两句,荣贵妃浓艳的五官瞬间黯然失色。兴冲冲的队伍在荣贵妇一声怒喝下,偃旗息鼓的折返回了永安殿。

盛帝用完膳,倚在软榻中,翻看近几日大臣们上的奏折。这些折子,千篇一律,全是各路朝臣举荐户部尚书人选的名单。说是名单,其实也就两人——平远侯次子崔明以及陆伯侯小儿陆谦。

论家世、论学识,论为官政绩,这二人不相伯仲,胜任户部尚书一职倒都尚可,只不过……

盛帝丢下手中奏折,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哼”字,魏公公偏头一笑:“陛下这是看折子看累了吗?要不要去园子里散散心?”

盛帝两臂大张,两腕紧扣于案台两角,凌空翘起的十根手指将案台当做长琴,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敲,嘴里哼哼唧唧,显然是不满首领太监的这个安排。

魏公公嘿嘿一笑,俯身又道:“适才老奴听殿外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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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宫女说,荣贵妃娘娘今日原要来给陛下请安,可不知为何,娘娘的轿子都走到半路了,又无缘无故折了回去……”

“哼,还能是为何?”盛帝掠起一片余光,露出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表情,挖苦道:“还不是为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谋亲信?”

魏公公“滋”的一声,大为不解:“贵妃娘娘为诚王殿下谋……呃,后宫不得干政,贵妃娘娘熟知律法典章,应当不会以身犯险,惹怒陛下。”

“哼,”这次,盛帝拖着长长的鼻尾音,讽意饱满的目光定格在案台两摞奏折中的一摞上:“连陆伯侯这个老东西都被他们请了出来,他们还有什么不会的?”

魏公公机敏聪慧,凭着盛帝两道目光所指,便已心知盛帝不悦之因,缓了缓语气,另辟捷径道:“老奴听闻,陆伯侯与铭王志趣相投,也是一个长年游历在外,对朝堂事不甚关心的清闲自在人。如今这般,会不会只是他人之意?”

“你呀……”

盛帝刚说出这两个字,殿外便有人来报,说刘太傅请求觐见。

魏公公大吃一惊,待回过神低眉一看,盛帝果然也是一副吃惊状。

魏公公见此,赶紧弯腰退出殿,将传话太监引入殿中,盛帝目露疑光的盯着那太监问:“你再靠近些告诉朕,谁要见朕?”

那太监便匍匐向前,跪到了盛帝案台前的台阶下,口齿清晰,不差一字的再次报上来者名讳。盛帝犹疑未决的神经方徐徐放下,连声道:“快快快,快把太傅请进来。”

魏公公领命,带着传话太监一步都不敢轻松的出殿去迎。

传话太监去年末才被调入养居殿侍奉,未曾见过刘太傅,所以,很难明白首领太监为何如此谨小细微的去迎一位没有任何现役官阶的人,且那人穿着还是那般的不显贵气。

待魏公公谦逊温和的接走那位衣着只是齐楚的刘太傅,传话太监忍不住向同僚道出心中疑问。

幸得这位同僚熟知宫中各种秘史,个中原委,说得那叫一个不费吹灰之力。

说是当年,刘太傅以博学惊艳了时为太子的盛帝,二人济世治国理念很是一致,时常引古论今,聊至深夜而不舍散席,师生关系融洽非常。

盛帝登基后,几次想重用提携刘太傅,却都被刘太傅婉言谢绝。

放眼天下,真正能够不为权势倾倒者,实在少之又少。刘太傅的激流勇退,令朝堂内外无不敬佩,也让盛帝对他更加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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