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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云梦神泽 > 一百四十七、一波又起

一百四十七、一波又起 (第2/2页)

这家伙真不愧绝阴的称号,总是神出鬼没,吓人一跳。

我说:“他有些别的事,办完就回来了。”

玄烨没再说什么,略一颔首,飘然而去。

“这位是...?”同行数日,慕枫这时候才想起来问。

“绝阴鬼玄烨,是鬼王麾下与罗刹鬼,夜叉鬼齐名的冥界鬼主。”

“哦...”慕枫若有所思。

而后我们去了张天师的房间,房中陈设简陋,除了被褥和少量衣物,就是些书籍和瓶瓶罐罐的药品,我好奇打开几瓶,凑上去闻了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关键是他房中的东西几乎都在,还保留了很多生活痕迹,也就是说张天师基本上什么都没拿就跑了,或者说是,凭空消失了。

再去看那安置伤患的处所,也是一样,走进去一股子药味混杂着轻微的血腥气和酸腐味扑面而来。

供这些病人休息用的,用竹子和草编的床铺上还留着些许未干的血迹,月光下,隔帘随着夜风飘动,仿佛被病痛折磨的伤员前一刻还在这儿辗转反侧,疼得无法入睡,下一刻就集体不见了。

这属实是太诡异了。

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天师观的门被踹开了。

“张天师!张天师!救人!”

只见洛梓弈满身血污,疯了一般冲进来大喊。

他手里抱的,是柳梦槐。

只见她双眼紧闭,紫色衣衫染红了一大片。

原来洛梓弈也被人魈跟踪了。

他们尾随洛梓弈来到柳府,他怕吓到柳梦槐,一路上都没吱声,直到看着她进府,才转过身,对着漆黑一片的长街尽头说:“出来吧。”

刹那之间,数个训练有素的人魈从街道两旁和房顶上窜出,直要取他性命,洛梓弈眼皮都没抬一下。

可偏偏在这时,柳梦槐去而复返。

“洛梓弈,你的面具。”她雀跃道。

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舍不得心爱之人离开,思来想去,终于又找到一个理由,多见他一面,柳梦槐开心得像是花田里的蝴蝶。

洛梓弈却朝她大喊:“不要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

人魈的尖刀无情地刺穿了柳梦槐的胸膛,她怔了怔,低头看看胸前的伤,然后倒在血泊之中。

洛梓弈怒发冲冠,瞬时将那些人魈杀尽。

等他抱起柳梦槐之时,她已经失去了知觉,而他去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刚还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此时夜已深了,街上的医馆大都关门了,他就这么抱着柳梦槐,四处找人医治,却求助无门,忽然想到张天师日常也是治病救人的,想来是懂些医术,便带着柳梦槐回来了。

当我们告知他张天师失踪了,阴玉也不见了,他顿时跪倒在地,失神自语:“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我给柳梦槐输了口仙气,她脸色稍缓,眉头舒展,表情也没有这么痛苦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买给洛梓弈的面具。

安顿好柳梦槐,鹤青看了我一眼,我默默摇头,他心下了然。

柳梦槐受伤极重,伤及根本,关键是这种伤还不是普通人造成的。

人魈这样的邪物本身就自带三分邪煞之气,即便是天兵天将的体格,承接人魈攻击的全部伤害,若非老君药王即刻施救,也是难以活命的,更何况柳梦槐肉胎凡身,虽然被一口仙气吊着,不至于马上殒命,可最后只怕还是会落得个香消玉损的下场。

但我怕洛梓弈接受不了,所以没有明说,想到这么可爱的姑娘就这样死于非命,我也不禁落泪,感叹天道不仁,世事不公。

洛梓弈守了她一夜,天亮之后,我们便要准备为齐婶下葬了,由我和洛梓弈亲自抬棺,他双目通红,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们在天师观后山山脚处为齐婶找了一片安静的林子作为坟地,正要出门,门外又来了一群官兵,我还以为是那泰和县主不知好歹又来找麻烦,谁知来的竟是金陵府的官差。

官差叩开门之后,粗鲁地闯入,大声宣道:“翰林院中书柳大人来报,说他的女儿失踪了,一大早他的家丁还在府邸门口发现一大滩血迹,他怀疑自己的女儿被人掳走了。我们寻访了附近百姓,有人说曾看到昨夜有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来这里,我们要搜查一下。”

“不用搜了,”我说:“人在里面。”

见我如此坦然,自己方承认,官差都懵了,愣了片刻拔出武器,戒备起来。

我又说:“还有原本住在这里的张天师和他收容的流民昨晚也失踪了,麻烦你们顺道也查一下。”

衙差们推开我突入房内,见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柳梦槐,为首一官差喝道:“把这些歹人给我抓起来!”

“慢着,”我说:“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抓人?”

“人都躺在这儿了,还要什么凭据?”官差蛮狠道。

“躺在这儿就是我们做的了吗?是我们救了柳小姐,你们身为知府地方官,怎么能查都不查就定罪呢?”

“这,这不是正要抓你们回去治罪...去审问吗?”官差道。

我说:“不行。”

“不行?”官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兴许是没见过一个小老百姓,敢和官府对抗的。

我说:“没看到我们有事儿要做吗?死者为大,等我们把人葬了,再配合你调查也不迟。”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这时,皇甫军师恰好赶到。

他的身后,一众金戈军身负金甲,骑马而来,队形整齐划一,有条不紊,威风凛凛。

府衙的官差见了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极尽谄媚之情。

皇甫军师与那官差耳语了几句,官差立刻满口应承,鸣金收队。

这时,内院拐角处,一位穿着官服的老者冲出来拦住他们:“不能走!不能走!”

“我女儿如今命在旦夕,你们怎么能如此草草了之,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来人是柳梦槐的父亲。

他早就到了,只是躲在暗处没有现身。

柳父弯下腰,朝皇甫军师连连行礼,就差没有跪下了。

“我虽不愿站边,但向来克己奉公,勤勤恳恳在翰林院干了二十余年,自问也算不偏不倚,并未得罪过三皇子殿下,他何以要如此偏袒害我女儿的凶手。”柳父老泪纵横。

“柳大人,”官差道:“三殿下负责金陵城的安防,此事现在已由金戈军接手,我劝你想开点,若要闹起来,只怕乌纱不保。”

柳父悲愤交加,忽然拔出官兵的佩剑,大喊:“若是我连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要这乌纱帽有何用!”说罢,朝我们几个砍来。

可他显然并不会武功,只是乱劈乱砍,根本伤不到我们。

我们假意躲闪了几下,皇甫军师朝金戈军使了个眼色,命他们制服柳父,柳父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要吃苦头,这时,洛梓弈身形一晃,一个箭步冲上前,徒手握住了他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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