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猫的传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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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在呼啸的风中艰难的被引燃，黑狐小心翼翼的将嘴里叼着的伯昆牌卷烟凑近火苗，“嘶”的一声，猛吸了一口，烟草顷刻间爆发出耀眼的黄光，卷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三分之一化作了灰烬，他闭着眼睛回味了几秒，才舒服的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烟很快被风吹散，还有烟灰。

黑狐眯着眼睛，有意无意的又扫视了一圈。

76号，一栋普普通通的两楼矮房，一楼损坏严重，用于隔断的墙壁大多都被凿穿，只需一眼就能把一切收入眼底，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四处堆积的杂物和垃圾，所以金斯莱没有停留太久，简单的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上了二楼，一楼只剩下他和沃恩。

但实际上，这栋矮楼的确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有几处痕迹落在黑狐眼中，角落里散碎的黑乎乎的东西，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灰尘，直到看见了几只凑上去的蚂蚁，黑狐用手指沾了点才发现那是面包屑，还有夹在线团里的毛发，毛发表面尚还有光泽，种种迹象都说明76号曾有人居住，或许这就是沃恩此行的目的，他想调查住在这栋楼内的人。

可无论他想调查的是谁，黑狐都不关心，他只对金斯莱的公文包感兴趣，里面一定装有秘密。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金斯莱包里装的东西？”

沃恩靠着墙角坐下，掌心轻轻按压着右大腿，每逢下雨天，旧疾发作，恼人的疼痛从骨头里钻出来，像是生长在血肉里的蚁虫，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神经，一路上他都在忍受，现在得了空闲才有时间好好按摩一下大腿。

“他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可怜人，金斯莱的包里面就算装着什么东西，那也不会是钱。”

黑狐撇撇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该死的，那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猫！”沃恩恼火道，“你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怕猫怕成这样？！”

“普通的猫？”黑狐冷笑一声，“沃恩，你知道我在黑水巷生活过一段时间吧？”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你来做保镖。”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从这儿离开吗？”

“总不会是因为那只猫吧？”沃恩嘲讽的笑道。

黑狐没有理会沃恩的嘲笑，他的眼中涌起迷离的色彩，陷入了回忆之中，“七年前的事情你有听说过吗？”

沃恩没打断他，只听他继续说道，“一场鼠疫，瓦伦其他地方倒还好，受到的影响还不怎么严重，但这儿不一样，黑水巷简直快被数不尽的老鼠给淹没了！你没亲眼看过，就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幕！”

黑狐黝黑的脸上泛起惧色，眼光跳动，心绪有如波涛泛滥，“太多太多的老鼠了，什么颜色的都有，什么大小的都有，我见过一只比小牛犊都大的绿色老鼠，要不是它跟老鼠长的一模一样，我一定以为自己见到了某种怪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你想不到一只老鼠究竟吃了什么东西才会长那么大，不不不，我说错了，那么大的老鼠吃的东西一定很容易猜，它什么都吃！也包括人！”

沃恩心下一颤，他忽然回忆起一路走来时见到的种种迹象，那些房子里为什么空空荡荡，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或许是因为……

“他们全被吃光了。”黑狐闭上眼睛，这一刻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当时的场景里，“遍地都是哀嚎的人，他们有的断了腿，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肚皮被咬破了，

拖着一屁股肠子大声喊着救命，老鼠从他们皮肤里钻进去，又从嘴巴里钻出来，再钻进去时，人就没声了。”

黑狐颤抖着拿起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却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沃恩都怀疑他再咳下去会把肺给咳出来。

“我怕的要命，一门心思想跑出去。”黑狐止住了咳嗽，吐了一口浓痰，“你知道的，我身体很棒，打黑拳的时候也常常能赢，我枪法也不错，所以，谁想拦着我逃出去，我就杀了谁，不管是老鼠还是人。”

黑狐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在我逃跑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抓住了我的裤腿，她求着我带她一起出去，可你知道吗？她的脑袋破掉了一半，脑浆都流出来了，就算我能带她出去，她也活不了多久，于是，我给了她一枪。”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沙哑，“沃恩，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从来没杀过小孩，那是第一个。”

沃恩很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可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过分苍白，另外，黑狐跟他说这些，也绝不是为了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