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2/2页)

“死老太婆，又干嘛！”红白面谱略有不满。

那黑衣带花枝的婆子清了清喉咙，让他往后走，用眼神示意他脚上踩的东西。

红白面谱往地上一看，“妈呀！”

是个圆乎乎的黑白眼珠子正在看着他。

两三名黑衣男子上前，对村子里的招魂师毕恭毕敬的，“仙人，太好了！您回来可以为我们主持大局了。”

红白面谱看了一眼戴花枝的婆子，眼球咕噜噜转，又往前看了一眼原石下的东西。

老婆子又清了清嗓子，“这山里的东西已经压制下去，莫怕。”

“果然是您老，才能压制住这些东西啊。”这些男子互相看了看，“仙人，以后外出是否能与我等先说，在这林昆山下讨生活什么都得提防，没有您老可不行啊。”说完，他们又看了一眼她旁边来回晃荡的红白面谱，似有责怪之意。

“我可是想了办法的呀，你们这什么眼神！”红白面谱感受到了他们的眼神。

只见他们避开，将婆子引向前，“仙人，您不在这，满村的苍夷可怜，我们没办法只有拿来这肇事之人，将她献祭海神。”他们记得前一年也是这样夜里无风，招魂师带着他们进行了一次活祭。“真的是天意所指，她正好在林昆山下，被我们的人见到了。”

“你们！”红白面谱正要说什么，又被榉木拦了下来。

“把那女子扶上前来，我瞧瞧。”

所有人的话，都不如一个招魂师有重量，只见他们从那血红中带起了一身红的女子，向前来。红白面谱在旁边想着，这老太婆估计是在想法子救她，于是便没说话。

“倒也真是命中之人。”婆子摩挲了她带血的发丝，顺着摸到了下巴处，“是不二之人选。”

咦，这说话不对啊。

红白面谱寻思着，微微望向身后，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两个身着黑罩袍的人，平时老婆子收信徒信众总是让他们做这样的打扮，其中一人已微微地握紧了拳头。

又看回了面前站着的红衫少女，她听了老婆子的话，呜呜地摇着头。

“或许用她就能为我们东江渔村换来长久的安定。”那老婆子的话一点也不像是要帮忙救人的意思。

“长久？”

这两个字给村民们带来了安逸的画面，不由得又看了看红衫的少女，尽管要舍去她的性命，但是却能换久安，这买卖绝对值！

老婆子的手还在那少女的脸上停留，她告诉她，“听听这海浪的声音，这光荣是你应得的。”说完，预将她推回原石处，“别再纠缠不清，回你的阴间地府去！”她低声在莫子涵的耳边说。

“作孽啊，作孽啊。”红白面谱喃喃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乱窜了起来，脸上带着笑，一会又要哭的样子。

身后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将身着黑衣的老婆子推向了那堆血腥处，那老婆子一点防备也没有，直接摔在了刚刚那颗眼球旁边，她的手掌心里还压到了皮肉。榉木杖没拿稳也一并掉在了原石边，头上戴的花枝散落下来，折成了两半，扶着腰间似乎起不来，显得有些笨拙。

黑衫人赶紧上去扶，红白面谱还在那乱蹦乱跳，此时似乎也不怕地上那堆东西，捡起了就往人群里扔，人们纷纷避散。

天上飘来了越来越多的东西，带血带腐。

“这神棍是疯了不成！”

老婆子被扶了起身，让人拿回她的榉木杖，而此时的祭祀台一片狼藉，人群里四散而开来回穿梭，红白面谱疯魔似的笑，“人吃人！真有趣，真有趣！”

忍着腰间的痛，她举了拐杖作势要打，他才停了手中的扔。

又怕责怪，将手里剩余的东西扔向她，窜进下方的观望席上，拔腿就跑，“不好玩咯，不好玩咯。”边跑，还边叫唤。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当一切静当下来。

祭祀台上的人发现，刚刚那名红衫的少女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