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六七看书 > 新世界的探索求究 > 五.九.二-新星的落幕-返回科瑞特

五.九.二-新星的落幕-返回科瑞特 (第2/2页)

长鞭女,吉普恭敬地敬礼介绍。

“不必多礼。”

认真大量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吉普也算得上是个标致的女人,平时只是没有好好穿衣服。皮鞭加紧身衣,那身打扮到底是谁建议她穿的?

还有更奇怪的地方,这里是格拉尔的家,今晚是他们家设下的家宴,为什么吉普会在这里?我记得吉普是被雇用的管理人,不是格拉尔的亲戚。

“吉普是科瑞特专门采购道具的道具商的女儿。因为都是商人之家,也算门当户对,而两人相识已久,所以我们正和吉普的父亲安尼亚谈论两人的婚事。今天晚上科瑞特还有工作要她收尾,所以才迟到,希望阿溯大人见谅。”

像是读到了我的疑惑,布雷姆娜做出说明。

“我不介意。”

结婚,结婚!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格拉尔回到家会那么拘谨。

吉普就坐在格拉尔身边,随后餐车便由佣人推进来。这里的用餐不是大锅饭,而是分好一份份的精品菜式。随手挑起一块肉含在嘴里,产生的电流打通全身经脉,回神过来我已经干完了所有菜。

我自负是“垃圾铲”,从不择食的优势种,能送进口的东西基本都香。但也需要承认,这里的东西超级好吃。满盘的肉,精致的肉制品,美味的不知名动物的大腿肉,闭上眼睛尽是肉味。对于在现实世界也以素食为主的我来说乃是绝对的天堂。

“溯大人,不知今晚的宴席是否满意?”

“剧场主无需挂心,我非常享受阁下的招待。”

“剧场主这样的叫法就不必了,请直呼我艾萨。知道阿溯大人能满足,鄙人艾萨无比地欢心。”

宴会若不需要听阿谀奉承,就真的完美了。

“艾萨,阿溯大人也乏力,要不我去安排阿溯大人今晚的住宿。”

“不需要了,布雷姆娜夫人,我想回去以前的房间睡。”

艾萨第一个由意见:“这怎么行?大人是千金之躯,我们怎能让大人和奴隶同床共枕。”

“这是我的提议,不必在意是否**份的问题。”

“请容艾萨让阿溯大人三思。虽然阿溯大人不介意,但外人看在眼里,也许会以为我们招呼不当。”

布雷姆娜接着艾萨的话:“正如艾萨所说。身为剧场管理者的我们这么说或许很怪异,但伶人的住宿条件确实恶劣。如果溯大人有事情找‘纽斯达’的伶人,可以去处理完毕再返回本家休息,我等随时等候大人回来。”

“真的不必担心。我从前经历过更恶劣的环境,伶人宿舍环境算良好了。”

布雷姆娜笑了笑。

“既然溯大人再三要求,我等也不加以劝阻了。若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我们。在剧场里不方便联系的话,可以找伶人安娜,她是我原来的专属佣人,招待客人方面很是拿手。”

“好,如果有问题,我会练习安娜。”

布雷姆娜挺直上半身,向我屈身敬礼。

“那么,布雷姆娜代表家人为阿溯大人道别。格拉尔,为阿溯大人引路回剧场。”

“是,母亲。”

好不容易劝服了艾萨和布雷姆娜,我终于能离开住宅。从客厅走到格拉尔的家门口,一辆马车静候着我们。

我凑到格拉尔耳边:“格拉尔,这么近马车就不必了吧。”

格拉尔摸着头笑了笑。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母亲要求一定要按照规矩。母亲很注重节数,而且与贵族接触也颇多,知道很多贵族必须遵守的流程。所以这种规矩还是按着走比较好。”

这是目的地就在对面马路,偏偏要等公交转一圈过去的智障行为。没办法,为了不给格拉尔添麻烦,我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坐马车回到了剧场。

“送到这里没问题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走到训练场,格拉尔找借口开溜。不用说出口我也知道理由,在宿舍门口等候我的是长着蛇身的暗红色长发美女。

“格拉尔伤的不轻啊,你真的没所谓吗?”

“阿溯大人在说什么呢?鄙人没听懂。”安娜挂着营业微笑装傻到底,“请问房间需要我带路吗?”

“既然拒绝他干嘛还送戒指,让他每天看着往伤口里撒盐吗?格拉尔可是为准备结婚的事情在我面前哭地稀里糊涂。”

“阿溯大人,这边请。”

既然拒绝到如此程度,我也无能为力,原本恋爱这些事情就不是我的专长。格拉尔,兄弟你的恋爱注定是悲剧一场啊。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走回三楼房间的一路上,我成了回头率百分百的注目人物,乃至三楼也挤满了住二楼的女性伶人。

“从前就觉得溯大人与此不同,果不其然。”

“贵族居然还回来这种地方住,阿溯大人当真朴素。”

“可惜是个小孩子。”

“只要有爱,小孩子也没所谓吧?”

不不不,有所谓,问题大得很呢。

我听着女性的狼虎发言脑袋隐隐作痛。

这么下去剧场内会不会出现很多新的正太控呢?

“各位,时间不早了。每天还要晨起工作,都回去睡觉吧。”

“是,阿溯大人。”

驱散了人群,我回到原来的房间。除了希克斯靠着的墙多了个补丁,其余没怎么变动,还是那熟悉的感觉。

“我回来了,希克斯、阿瑞。”

希克斯微微点头示意,但阿瑞躲在被窝中没有作声。时隔四个星期,“纽斯达”的宿舍居然提供了薄被子。

不不,注目点不是这里。

我凑到希克斯身边小声问道:“希克斯大哥,阿瑞他是怎么了?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有异常吗?”

希克斯反而迷惑地看着我。去问一个木头人,我的脑袋也是发热到犯傻了。

阿瑞年龄比梅里斯年长,但还是纯粹的小孩,论我再博识应对小孩也难遂心应手。我没怎么哄过小孩,之前和阿乡一起哄梅里斯几乎耗尽毕生精力,可知哄小孩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然而也只能上了。

“阿瑞,是我,我回来了。”

我戳了戳阿瑞的被子。

“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一说。”

我再戳了两下。

“有些事不说出口传达不到,我也猜不透你的心情。有句话说得好,时间能解决一切问题,交给时间过渡是明智的选择。但是阿瑞,这是现在的我最欠缺的东西。能和阿瑞相处的时间已经能看到头,如果阿瑞坚持保持这样继续让相处的时间减少,我会留下很大的遗憾。还是说阿瑞希望就此与我告别呢?”

“走了吗……”

“怎么了?我没听清楚?”

阿瑞带着哭腔复述:“溯真的要走了吗?”

我内心一颤。

我想,这应该是雏鸟情结。从奴隶场救他出来,帮助他脱离猥琐的刺猬哥,保护他、教会他做事和未来所需的技能。和其他人不同,比任何人都依赖我的阿瑞心里,我已经是无法替代的“父亲”。

这种时候,应该如何对孩子进行劝说?

记忆中,在阿瑞这年纪,我是一个沉默无语的小孩。父母需要一起出门的那天,我也恰逢休息需要一个人留在家里。那个时候,坐在书桌上假装看书的我,是怎么劝说自己平衡心态来着。

我一边抚摸阿瑞的被子,一边述说起熟悉的理论。

“阿瑞,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开心的时间也有结束的时候。人是群居动物,同时也是独立的个体。既要熟悉群居,也要学会单独面对生活。这是必然的事情,只是迟和早的问题。今天的你觉得突然接受不了,但不得已也要接受,这便是现实。反正都是痛,与其经受长痛的折磨不如受短痛来得痛快。所以遇到不顺就试着接受吧,这是最舒服的做法。”

“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现实可不会因为你做不到就为你开挂作弊。至今为止是我的温柔让你觉得舒适,但接下来的路程怕很难再遇到这样的贵人,你需要学会自己面对困境。”

“但、但是……”

“没有但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能做的仅有如此。”

我拉开了阿瑞的被子,看着哭红了鼻子的他。

“放心吧,还有其他同伴都在,即便我走了他们也会为你助力。阿瑞,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也不仅只有我是你的依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拐杖,而所有同伴的肩膀将是你的扶手。”

“呜呜啊——”

阿瑞憋着嘴冲上到我的怀中放声痛哭。我抚摸着他的狐狸耳朵,静静地任他发泄。

我忽然明白,这就是阿瑞今天不接近的原因。他一直强忍着这种情绪,以防自己忍不住失声痛哭,像极了不希望为难需要出差的父母的好孩子。

好好发泄一下,等想通了,明天醒来便能成为刮目相看的人了吧。

如同曾经的我一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