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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东宫 (第2/2页)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缓缓回过头呆呆地望着镜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贵妃身子一向不错,什么时候就染了恶疾了?

贵妃害了先皇后和宸妃母子,她死了本没什么可惜,只是她是阿澈的生母,阿澈若是知道了,定是悲痛欲绝。

贵妃一死,发落魏王的旨意便从宫中传遍天下,大意为:魏王失徳,买官鬻爵扰乱朝堂,非法敛财豢养死士,屡屡谋害手足兄弟,其罪当诛,但念在贵妃侍奉圣驾多年,死前苦苦哀求从轻发落魏王,故免魏王死罪,流放黔州,即日启程。

陛下到底是用贵妃的命换了他儿子的活路。

慕容衍却没那么幸运了,被陛下剥去所有官衔爵位,打入天牢,不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慕容氏男子流放北疆服役,魏王妃赐死,其余女子一律卖为官妓,永世为奴。

想当年不可一世的慕容家,如今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升平二十三年六月初六,也就是我生辰那日,陛下以册宝册立燕王为东宫太子,任爹爹为太子太师,武安侯孟恢为太子太傅,刑部侍郎陆延为太子詹事,崔煜及兵部尚书曹绮之子曹臻为太子左右卫率。东宫之争,到此也就成定局了。

在立储后的第二个月,陛下便册封阿澈为晋王,娶鲁国公之女高氏为晋王妃,不日前往封地就藩,其中多有受魏王牵连,遣送离京的意味。

没想到那日魏王府的不欢而散,竟是最后一面。

此去晋国山高水长,我与他的孽缘也就到这儿了。

我突然想起他送我玉簪的日子,那一天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只玉簪原本是贵妃的心爱之物,后来阿澈将它赠予我,他告诉我,这是给他未来新妇的。再后来贵妃薨逝,阿澈定亲,而这支玉簪也始终没能戴在那个新妇的头上。很多年后,每当我看见这只玉簪时,我都会回想起那一天我们策马同游时,他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是我这一生中所见过的他最美好的样子。

这一年姑母生辰,由于不是整寿,不宜大操大办,便只是宴请了母家人入宫,爹爹推说身体抱恙,便只是大伯母、阿娘和我三人一同入宫拜贺。

大人们在正殿,而我去了瑶光殿找阿宓。

阿宓正挑选着一些小玩意儿,像是给小孩子玩的东西,她看的入迷,竟没发觉我已经进去了。

“公主这还没出降,就连孩子的玩具都挑好啦?”我调侃她道。

“你胡说什么呢!”她才意识到我进来了,“这是给我的小侄儿挑的!”

小侄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太子妃已然怀胎八月有余,就快要临盆了。

我微微行了个礼,调侃道::那臣女在此恭贺公主,就要做姑姑了!”

“可别说这些漂亮话了,来帮我瞅瞅有没有什么稀奇玩意儿,来日嫂嫂诞下小皇孙,也好送给我的小侄子!”阿宓拉着我,看那些小玩意儿。

我突然看见一副银项圈,便给阿宓提议道:“如今还未知男女,不如送这个银项圈,男孩女孩都能用得上。”

阿宓看了一眼,也觉得十分得体,便将其单独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包好,打算来日送给小皇孙。看得出来,阿宓是真心爱着她的太子哥哥,也是真心期待着小皇孙的出世,这是皇室里,为数不多的真情。

我离开凤仪宫时已是黄昏了。

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我就走到了昭华殿门前,站了良久。

这里原是后宫中最华丽的宫殿,历朝历代非贵妃不住,可这才过了多久,从前的风光就早已不再,留下的仅是一片荒芜。

人走茶凉罢了……

“唉。”

“姑娘……”锦瑟许是见我神色不对,关切地唤着我。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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