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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左柸负伤 (第2/2页)

那细短的冰箭直直射中左柸的左腹。

男人闷哼一声,丝毫未犹豫地抱过宋西原飞向竺衣,落地后他急声道:“速查她体内是否有蛊,对方可以控制她……”那冰箭淬了剧毒,说话间他已经慢慢滑倒在地。

竺衣傻了,猛地拉开痛苦中的宋西原,去抱地上的男人。初临慌张地查看宋西原,被竺衣吼着帮忙送左柸进了她的马车。

子言非趁势飞身而来要夺人,胥桉郢迎上前拦截。将左柸放在小榻上,初临急急跳下车去看宋西原。文希已经扶了她过来跟着进了车中。

路麦、欢七被人缠得吃紧,只有师乔于打斗中退身出来,一看主子受伤,慌张不已。竺衣让他去拿布,他依言去找。

将左柸的衣衫拉开,竺衣小心地揭起伤处的衣物,那冰箭仅有半指长,大半没入左柸腹中,因遇人的体温正慢慢消融。看左柸伤口流出的血液几近黑色,她一边为他撕扯衣物止血,一边叫喊着“亭屿”。

没有了哨声,宋西原清醒不少,看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男人,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勉强镇定下来,见竺衣慌乱止血,她道:“止血无用,这冰箭上有潮参毒,侵入人体极快,须立即清毒!可我身上已无解药……”

竺衣闻言,抖着手取了腰间蛊瓶,“我有。”

她抓出三只禁殇蛊小心地放在左柸伤口处。蛊虫因毒性剧烈,挣扎了一会儿才进去。

她不敢眨眼,直直盯着淤黑的伤口,念着西离的蛊语等了好一阵,身边的人都暗暗屏息,终于看见大股的黑血自伤口流出。

成了!竺衣喜极而泣。

她第一次育的禁殇蛊,竟然真的可以祛毒!

昏睡中的左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竺衣喊了他一声,他的眼睫轻颤。

文希见庄主脱险,拍了拍竺衣的肩,激动得无言。宋西原亦是软软靠在车窗松了口气。

竺衣怕蛊的功效不完善,待黑血减少时,未作多想地倾下身去用嘴吸出最后一点毒血。

宋西原见此,眼神闪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禁殇蛊是祛毒密蛊,不能残留在人体内,是以竺衣用流引蛊将其引了出来。潮参毒性过强,已将两只禁殇蛊毒死,余下一只奄奄一息的蛊虫尚可放回瓶中养育些日子,待清毒后再用。

师乔找来了细布,宋西原接过打算包扎伤口,竺衣阻拦了她,又掏出通红的蛊瓶,取了两只封伤蛊。蛊虫的作用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大半。至蛊虫变成药粉,她抹匀后示意宋西原包扎。

宋西原为左柸仔细包扎好,向竺衣柔声道谢:“多谢姑娘。”

呵,这话……

竺衣抹了抹唇边的血,道:“我救亭屿,你不用像外人一样对我道谢。”

宋西原被她不善的语气顶得一怔。

“柸他……我方才被控制了,拖累了他,真的多亏有你。”

听她这样说,竺衣软下口气来,“你不用说给我听,我又不清楚你的事。等亭屿醒了,你说给他就好。”言毕抱着膝往一旁坐了。

文希下了车,与初临等人守在马车边。

遥案庄的人倒下许多,路麦、欢七二人身上都挂了彩。那止此阁也未占到便宜。

混乱中,子言非向马车飞掷数枚毒针,师乔纵身一跃,宽大的衣袖猛地一卷,将银针尽数收入袖中。马儿嘶鸣着原地踏了踏步,车身摇晃不已。

子言非在外大喝一声“宋西原”,宋西原看了看左柸,又看了看竺衣,“我要回去,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等柸醒过来,你就说是我自己要走的。”

竺衣没想挽留她,点点头。宋西原向外掀车帘时,有人一把拉住了她,声音很小,却异常坚定,“我说了不会再让你回去,你以为我是说笑的么……”

两人都没想到左柸会醒,面面相觑。左柸作势要起来,因牵动到伤口,疼得额上沁出了冷汗,“冬晨已被我接到庄里,她的安全你无需担忧,为何还要回去?”男人凤眸染着痛苦之色,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我不愿你再卷入江湖恩怨,更不愿你被当做棋子为朝廷效力!你可知,参与朝廷之事,终不得善终。”

“我一个杀手,早已不期盼能有善终。”宋西原目光沉痛,她去握他的手,“可是没办法,我的人为他们控制。真失了控,我就是留在你身边的一把凶器。”

一听这话,旁边的竺衣连忙插了嘴,“你单纯陪着亭屿,我尚且能接受,你要是对他有威胁,那我可不依了啊!”

左柸头痛地看她一眼,她乖乖低下头,犹自嘀咕:“我只要亭屿平安顺遂……”

车外,子言非的人在少数,扛不了更久,鉴于当时形势,抢回宋西原一事只得作罢。

止此阁的人撤走后,遥案庄调整队伍,打点死伤者,复启程。

竺衣常驾马跟在左柸的马车旁,动不动就去掀车帘,以查看左柸伤势为由,谨防宋西原“半路发疯”伤了他。

后半程很顺利,路上再无险情。回到千城时竺衣与左柸一行分开了。她住瑾园,他回遥案庄。

回了千城后,因为宋西原的存在,竺衣跑遥案庄极其勤快,不过那皆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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