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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圣座上的尘埃 > 再遇老者

再遇老者 (第2/2页)

楚越尘心里那叫一个气,入沐丰城短短一日,被禁卫军两次追杀。

这就是底层的生活,不能自主,没有永远的安宁,日子一层不变,指不定哪天就会抱头鼠窜,苍蝇一般苟活。

要变强的信念一次次燃烧,一次次被现实浇灭。

失望和希望交错,那便是成长。

转角的时候,他又看见了那位老者,四五名禁卫军打砸着他的百货小车,五颜六色的零食和奇怪的玩具,散落满地,禁卫军指着他骂骂咧咧,他也不为所动,不急也不恼,专心致志磨着手中针,一切漠不关心。

“老头,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禁卫军一脚落在台阶,大腿半屈,右手搁在膝盖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老者心无念,脸上没有一丝感情,手中针在磨石上一下出,一下进,粉尘沿着磨石边缘洒落。

其他禁卫军捧腹大笑,挑唆道:“这老头瞧不起你。”

那名禁卫军气恼,一掌扫落老者的磨石,趾高气扬的叫嚷:“你个糟老头子,活得不耐烦了,我问你话,你是西界人吗?”

老者顿了一下,转头去寻找磨石,突然眼睛一亮,弯腰拾起一枚银针,吹了吹灰,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那名禁卫军一脚踹去,其余人拳脚相加。

虽然遭受暴力,老者并不反抗,也不呻吟,任凭他们拳打脚踢。

楚越尘自是泥菩萨过河,本想一走了之,但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反正已是穷途末路,再拖累也不过如此。

“住手。”声未至,银针已入睡穴,两名禁卫军绵软无力的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一根木棒重击在一名禁卫军的脑上,他两眼翻白,摇摇欲坠,楚越尘拖起老者便跑。

那边追兵已至,老者却挣脱了楚越尘的手,慢条斯理道:“不急不急,磨针不误砍柴工。”

楚越尘气不打一处来,多管闲事的臭毛病,将他置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老头,我可是好心救你,你别害我。”楚越尘没好气的说到。

“年轻人,我给你表演一场魔术,你瞧好了?”老者将手中银针凑到眼前,满是皱纹的眼角浮出笑意。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可没功夫陪你胡闹。”楚越尘心急如焚,眼见着追兵愈来愈近,呈合围之势,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再不走便真走不了了。

“怎么会是胡闹?”老者一本正经的纠正,言语之下,信心满满。

楚越尘脑中一团糟,他不能坐以待毙,袖中针入手,想必只能背水一战了。

只见老头站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眼中的风霜,衣衫褴褛,他捋了捋缭乱的银发,开始登台表演:“看好了。”

几乎是一瞬,血水飞溅,断肢残骸,场面触目惊心,手中剑也尽数断成几截,哐当落地,冲杀声戛然而止,空气里蔓起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楚越尘弯下身,吐出几口胃液。

看着眼前惨景,他愤怒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为虎作伥。”老者平静的回答,仿佛刚才一幕没有发生似的。

“那也不应如此残忍手段,他们也是无辜之人。”准确说,应该是毒辣,他没有料到,看似普通的老头,却有如此杀伐的一面。

“我救了你。”老者轻轻一拉,丝线在空气里弹射,轻吟的声音绕耳,嘶的一声,针入黑色皮套,老者用炫耀的语气介绍,“这就是飞云宴月针。”

“早知道我就不该回头。”楚越尘抱怨完,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全然不管身后的老者。

他们很快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老者气喘吁吁的招手:“别走那么快,照顾一下我这行动不便的老头。”

楚越尘不做声,只顾向前,走着走着,便没了老者的声音,他回头,老者已没了踪影,心想着,天涯一别,最好不见。

刚走几步,就听见一声呼救,几支箭羽封住了去路,数百名禁卫军倾巢而动,老者当街杀人,西界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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