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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剑圣亲临 (第2/2页)

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左肩更是痛到几乎麻木,可她还是慢慢挣扎着坐起来,眼中不知是痛的还是怎的,一片赤红,“我真是好奇,堂堂洗剑阁阁主,为何会对扶风回雪这么熟悉,又为何对三千两仪宫人中没有颜凉众人这么清楚,险些让我以为你不会也是两仪宫旧人吧!”

颜凉冷冷笑着,看着从天而降,完全看不出旧时样貌的人,只觉得心里的痛远远超过了身上,被一个人恨至如此,她连自己都开始要怀疑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这样惹人厌弃。

沈流风目眦欲裂,如暴怒的狂徒,凌空而下,一剑当空刺来,不顾自己一代宗师的身份也要将颜凉碎尸万段。

烈阳刺目,沈流风却周身寒凉,颜凉看着那道冷酷决绝的陌生身影,心中一片凄苦死灰,那一瞬间,竟是连逃都不想逃了。

真的是……绝情绝义……心凉似铁啊……

“叮”

两柄长剑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刹那间光华大作,绚烂刺目。

星汉灿烂,也不过如此景象。

一道极快的身影飞掠而来,映着烈日,投下一片浓浓的阴凉。

颜凉抬眸,看到拦在自己身前的人,一刹那间,恍若隔世。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又碰见了箫褚白。

箫褚白侧身轻轻看了她一眼,但见她肩膀血流不断,整条手臂的衣服皆被血污所染,一片血红,一张秀气的面庞因为失血而苍白如纸,眼眶微红,正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分明一副伤心欲绝却还在假装坚强,瞧着反倒更显可怜,抽回视线回看沈流风时,眸子又冷了几分。

“沈阁主亲驾江宁,实在是有失远迎。”话说的客气,剑却含怒待发,发出轻微的鸣音。箫褚白跟王不留行修习十年有余,早已得他真传,此时手提最朴素的落日剑,仍旧敢直撞漫天星河。

他本生的俊逸,此刻凤眸幽深狭长,冷衣森然,更衬得对面的沈流风面貌普通寻常,沈流风最在意自己的脸,若非不得已,他绝轻易不愿展露真容,尤其在这样光华照人的箫褚白面前,更显得毫无所长。

他绷紧的面容有些微不易察觉的扭曲,他讨厌一切比他优秀的人。

哪怕仅仅是脸长得比他好看,他也要将之毁掉。

那双再普通不过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属于人的神采,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箫褚白,眼中满是不屑,“原来是瑞王殿下,哦不,还是要叫你一声萧大门主,怎么?长门的事你要管,两仪宫的闲事你也要管么?”

“颜凉为我长门紫衣堂弟子,怎会是两仪宫人?”箫褚白迎上他不善的目光,冷淡道,“反倒是沈阁主不顾身份,杀我长门弟子,实在是令人费解。”

沈流风冷眼打量着他,在看到箫褚白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王不留行敢在这个时候离开江宁的原因,这个箫褚白的修为恐怕早已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即使是对决自己也已有一拼之力。

可是,冷冷一笑,那依然注定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

“箫褚白,我还没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包庇两仪宫余孽,纵容裴京墨搅乱江宁,残杀江湖同门,你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就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往前又迈一步,那一步,直踏的地面微微一颤,尘土分明飞起却如凝固般骤然悬在半空,再落下一脚,地面又是一颤,直颤的人心猛地一滞,好像那脚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如果此时周围有内力不济者,只怕已经被搅碎了五脏,登时内出血而亡。

他是在警告箫褚白,也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

“让开。”沈流风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星河剑泛着点点寒光,冷漠绝情的令人心寒。

“我若不让呢?”

谁知箫褚白分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迫,清清冷冷的俊逸面容上,带着一抹针锋相对的讥笑,偏偏那笑容如此炫目生姿,生动好看,仿佛是在故意在和他作对要他难堪。

那颗过分脆弱敏感的心猛地一揪,他是在嘲笑我的脸吗?

还是在嘲笑我的脸?

他分明是在嘲笑我的脸!

寒风乍然卷地而起,以摧枯拉朽之势抽离了周围的生机,一棵棵苍天巨树如死木般颓然而倒,生机断绝,如此肃杀之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彼此碰撞,形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巨大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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