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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056章:班颜 (第2/2页)

“这么肯定?”

司命思虑了会儿,点了点头。

其实一听班颜这么问,司命心中的担忧反而小了很多,一般人凡是这么问出口的多半就真的不会说出去了,自古以来,告密者无不以暗中进行,又岂会提前告知?

他不会这么傻,也不会这么做的。

再加上这四年,以她对班颜简单而浅显的了解,他性情温恤,易被信赖,只一心扑在药学幻术的研究上而鲜少参与门中事务,所以根本就不是那种好事之人,与其让他去揭发自己而受到奖赏,倒不如说多给他找些世间的奇植异草或许还更能博得他欢心些。

“找我何事啊?”

司命突然被问住了。

班颜见她有些踌躇,低下头,了然道:“怕是事情比较严重吧!否则也不会让你冒这么大风险到山上找我。不过我应当说过,寻常类的疾病我只治门内之人,门外的患者,非疑难杂症,不要搅扰我。小师妹,你是知道的,我平日里都很忙,实在是没空管那些世俗之事……”

“有事,有事。”见班颜就要转身离去,司命立马上前扶住了他那四轮椅的一侧扶手,“只不过的确不是什么生死一类的事,我怕师兄不答应罢了……”

时苏见她扭扭捏捏的,本要替她说出来,但外面窸窸窣窣地传来了些说话声,他又立马收住了。

随之,班颜朝外一看,心里大概有了想法,然后他按下了一个四轮椅上的按钮,自顾自地移动到外面去了。

二人眼睁睁地看其离去并未跟从,但现下也只能先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再说了。不过知微映像的好处在此时就体现了出来,在危急而不便的时候,司命大可尽情地利用上天的视角,对一切看不见的人和物进行探察:

所以前堂来的人是浦芝芝和银素。

如往常一样,一人穿着鹅黄色衣衫,绣满着生机勃勃的茜草;另一个则身披浅藕色的薄衣,上面有一银蟾,似是在析洒着月光。

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人像了。

看来,自从宋漆先她们一步从温国敢牟南下后,二人便踏上了返程,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几日上的山。不过可惜的是知微只能看其相貌而不能闻其声,至于她们谈论的东西司命却听得不清楚。但看她们在知微里的样子,尤其是浦芝芝一边喝着茶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什么,很可能就是在说着是和自己有关的下山经历吧?

她想。

于是这二人聊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才飘娜起身,欲就此离去,但在离开前,还是不忘带上了一些班颜叫药童准备的药包。而也就是在此时司命才发现,原来银素在下山的时候受了小伤,所以二人才一上山就先朝着死生间疾步而来。

不过所幸的是班颜并未出卖自己,否则以浦芝芝的那个急性子,是绝不会明知罪徒就在另一间的内室而就此甘心离去的。

呜呼……

终于走了。

司命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但就在班颜即将回来时,另一个人又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屏息一看——那人竟是道部的五师兄,卞虚子。

他年纪轻轻的,却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也并非是那种满头银发到跟个老人一样,而是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滃然而下,颇显通透和清重。细看去,一身修长束身的银灰色两仪衣随风浮摆,又衬得他比较高,肃穆的眼神里有种不经岁月变迁的淡然与随意,仿佛是被框框架架约束起来的自由灵魂,有种道不明的隐殇。

总之,就是让人亲近得但又了解不得的那种,有点矛盾罢了。

司命调近了焦距,见到了他右手里秉着那柄长长的木制令牌,该令牌青葱繁翠,镌有雕花,头部为三角形状,直指凌空,一种震慑之力;其尾部又如祥云缭绕,烟煴不定,似是在描绘这世上一切的最不确定之魂。

这便是他的幻器——徘徊令了。

此时他轻松走来,从容不迫,就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直至走到了班颜的面前,熙熙笑笑地说了些话,随后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身衣衫,露出了一副宽硕的肩膀……司命本欲收回知微,毕竟男人裸到这个地步女子还是非礼勿视的好,但恍然间看到他的背后有很多不同的伤痕,比如烧伤、钝器伤、跌打肿痛之类,数量繁多,真是触目惊心。

随后,班颜便一如往常似的开始给他抹起了药,一番操作娴熟自如,仿佛已经做过千遍、万遍……两人又一来一往地聊着什么,还是一样,听不太清楚,但司命的心中也大概有了自己的想法:记得还在寻苍山上时就听说卞虚子是通讯阁阁主,掌管着云端大陆与寻苍门的来往通道,如此说来,他就必然会时常地辗转两地,来回奔波的,非常辛苦。

下关谷乃是关押游离的魑魅之地,原是由其师父太寺和大师兄婴阿无掌管,自从婴阿无不幸离世后,卞虚子就接管了婴阿无的任务,也辅佐起了太寺师父,看管起了那些精神异常又时常无法无天的魑魅。不但如此,每每他去云端大陆时都会顺带抓那些作恶魑魅的任务,久而久之就烙下了诸多的伤痕,联想到此,就不怎么奇怪了。

司命看得出来,他背后的伤痕新旧交替,想必受伤一事是时常发生的。

这还真是难为他了……

只可惜太寺师伯因为一直沉湎于大弟子的离世,至今都不再收徒弟,否则,他也不至于无人相助,落得了如此惨状。

不过这些都是些题外话。

再转回正题——

就在司命再次聚焦到他们身上时,本以为处理好伤口的卞虚子会穿戴好衣着,就此离去,谁知微映像中的画面却并非如此:

卞虚子竟蹲下了身来,似乎要对班颜做什么;起初班颜还是有些难为情的,但卞虚子在他的耳边搔刮似的说了几句,班颜的耳朵就红了起来,然后喟然一叹,彻底放弃了抵抗。

接着,卞虚子悉心而轻柔地脱掉了班颜的鞋履,卷起了他的腿裤,一直往上捋起露出了膝盖,开始为班颜按揉起了腿上的穴位;班颜则躲得更刻意了,左顾右盼着生怕有人会看到,奈何卞虚子的双手抓得紧,怎么都逃不了。

于是跪在地上的卞虚子一边揉着穴位,一边抬首盯着他,一弯似是利刃的眉目在此刻尽揽天下柔情,仿若里面有说不完的□□,但终究……还是被班颜的躲避给生生掐灭了。

司命回想起了宋漆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有关于班颜那个腿疾的事:

他说班颜的腿疾是自娘胎出的,天生如此,不是没有尝试过办法,而是在极尽了天下偏方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一点改变,才不得不放弃了。他自己就是医师,大胆的说,可能就是这普天之下最厉害的医师吧!但他都医治不好自己那双不受任何刺激的腿,外人又何以能之呢?

因此,卞虚子时常会下山走动,除却他作为通讯阁阁主在云端大陆上的信息渠道铺设、人员沟通以及太寺附加他在云端大陆上的魑魅“治安”工作外,主要还是想替班颜找一些外面不可多得的珍草,只为了谋求一个奇迹,只是从班颜此时的表情可知,这次又失败了。

哎!

可惜……

不过宋漆也不知道为何卞虚子这么执着于治疗班颜的腿疾,或者是因为他们二人感情至深?

这可真是难得。

司命暗叹了起来。

想来二人也不在一个部门,住得较远,能常常登门就已经说明交情很好了。若是细细算来,如今班颜三十有六,卞虚子三十有一,只差五岁,或许他们是真的很有共同话语吧?

司命也觉得有些遗憾。

时机不巧,缘分不至,若是冥冥中有些因果能让她当初带着叶念桥过来给班颜师兄看看,利用透视那种紫微之力,兴许还真就痊愈了。只可惜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叶念桥已不在人世,也就没了这个可能。

就在此时,她又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只见卞虚子缓缓替班颜把腿袖子卷下来,鞋履又穿上,但又迟迟不肯起身,反而是换了个姿势欲去攥住班颜的手;班颜立即就推开了他,表露出了一种很明显的闪躲眼神。

半蹲着的卞虚子险些向后倒去,幸好很快站稳了脚跟,否则就真的要来个屁股蹲。他愣愣地注目着眼前的班颜,似乎并未想到他会有这么突然的举动。二人就这样半天不语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在流传了起来,但旁人又难以察觉。

忽地,司命的心被击中了。

有了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她只是觉得这二人的动作过于亲昵了,仿佛那不该是同袍应有的距离,但这灵感只如绮丽的烟花般快速闪过,很快,就又被理性的头绪占据了思想上风。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自我催眠着……

不久后,卞虚子终于站了起来,然后告别离去,两人闹得似乎不太愉快,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具体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她松了口气,觉得终于可以开始忙自己的事了,可就在她要和时苏走到前堂时,知微映像里竟然又出现了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身柘黄色的白鹭衣!

随风飘摇的黑发衬得他面目清朗,如日如辉,未染一丝尘嚣杂气。

虽然他已经忘了自己,但在司命的脑中他依旧是那一抹再深沉不过的朝阳。朝阳他冉冉升起,置于半空之中,从未落下。但让她难过的是,那缕朝阳此时已比往常少了几分该有的温度,这是她造成的,她明白,但每每想起时还是会觉得冷得让人无法呼吸。

忽然间,脑中的意识流蹦出了个大幅度跳动!

转而看去,好像是班颜拿药去了,独留宋漆他一个人在前堂里站着,但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忆有关班颜腿疾时想起了他,让他感应到了什么,故而此时的宋漆长眉紧皱,倏然一个转身,便朝自己所在的内徐徐走了过来。

糟糕!

这可大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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