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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独火 (第2/2页)

林晨摸着马儿的鬃毛,不紧不慢的说:“紫宸山庄的药可不白给,公子要拿什么交换?”

迎安知道林晨是故意的,道:“是林溪,她被人下了‘独火’,生命垂危,现在……”

“你说什么?”林晨甩出鞭子圈住迎安的脖子,差点把他从马上拽下去,“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迎安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急着赶回来,本来想见过陛下后再赶去紫宸山庄,结果这么快就遇见公子,请公子带解药去北州,林溪等着你们救命呢。”

林晨瞪了迎安一眼,想骂又不好说什么,人家可是好心报信。他调转马头想回宫请示,虽然很不想回去,但更不能落人口实。

迎安抓住他,说:“时间紧迫,公子还是快去救林溪吧,其他的交给我。”

林晨很不信任的看着迎安,怀疑他可能在给自己下套,这样又有理由责怪紫宸山庄了。

知他所想,迎安拔出短刀,划破自己的左手手掌,血滴绯红。在秦国,这是最能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方式之一。

林晨看着血滴,咬了一下牙,挥鞭策马,疾驰而去。

紫宸山庄

伴随着清晨清脆的鸟鸣,花昶清轻微的脚步声来到林蓦然门前,伸手犹疑是否推门而入,却听到一声云淡风轻的“进来吧”。

花昶清推门进入,看到对窗而坐正闭目养神的林蓦然。

他走到他身边,晨雾还未退去,十分清冷湿润,他衣着单薄,皮肤冷白,头发上还有一层淡淡的水雾,显然是坐在这里好久了。

花昶清微抬手,想为他拭去鬓角的水雾,为他换去湿润的睡袍,他修长的眼睫动了一下,花昶清顿了顿,收回手,惭愧道:“你生气了?”

林蓦然依旧闭着眼睛,反问,“你是我的话,会生气吗?”

花昶清内心苦笑,论在乎儿女这回事,他肯定是比不了他的,或许他没有在乎过思月和想容,但是他是在乎林溪的,因为林蓦然在乎。

花昶清道:“我真的没有想到,陛下会下手这么重。”现在,他宁愿皇帝给他一个百鞭罚,千鞭罚,万鞭罚,也不想林溪承受那十鞭罚。

“晨儿呢?”

花昶清说:“他请旨,想去北州接溪儿。”又说:“还带了你的兵符,去刺激皇帝。”

“呵,他胆子倒是挺大。”林蓦然睁开眼,又问:“吴意可曾带话来?”

花昶清道:“吴意说,陛下自言自语‘是否错了’?”

林蓦然冷冷一笑,沉冷的看着窗外的雾气,问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花昶清道:“陛下对于紫宸山庄,并不是十分不放心,虽然我们西南的十二万兵马大权让任何人都忌惮,但紫宸山庄多年的口碑还是一颗良好的定心丸,陛下突然发难,应该不是针对紫宸山庄。”

“不是?他打的是我林蓦然的女儿,不是针对紫宸山庄是针对什么?”

花昶清说:“在陛下眼里,溪儿代表不了紫宸山庄,只是个小女子而已。”

“小女子?那迎念在紫宸山庄受了委屈,他是不是也不该生气?!”林蓦然目光看向花昶清,道:“溪儿回到我身边以来,我生怕她磕着碰着,他倒好,一下子就给个最残酷的刑罚,亏的是溪儿挺住了,若是溪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他多年的担忧变成现实。”

林蓦然猛一用力握住椅子,椅子上深深陷入一手印,也因用力过度吐出一口血。

花昶清立刻蹲下,拿出手帕为他擦去血迹,眼里无尽的担忧,他长发垂肩,还是那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是……

林蓦然看着手帕上的血,苦笑着,“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了,他是不是就是看见我不行了,所以才……”

“蓦然……”花昶清打断他,看着他,道:“你会好起来的,不要让他们得逞,更不要辜负溪儿此次的冒险。”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他们将时间禁锢在这一刻。

花昶清道:“对于溪儿十鞭罚这件事,我会让那个始作俑者付出代价的。”

“是谁?”

“水妤。”

“水妤?”目光一沉,“北州王水兰的妹妹?”

花昶清点点头。

“溪儿一直在我身边,跟北州有什么恩怨?”

花昶清一笑,“蓦然,溪儿北州这一行,今后紫宸山庄和北州王府恐怕就难解难分了。”

林蓦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花昶清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以前你走哪儿都不乏女子求爱,溪儿也是四处桃花绽放,楚国有青梅竹马,韩国有个患难之交,回到紫宸山庄了,有个吴家兄弟,现在去了个北州,又被人家世子看上了,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我就怕晨儿再惹桃花债了。”

“你是夸人还是损人。”林蓦然白了他一眼,“说说水妤。”

花昶清才正色道:“这水妤公主和北州世子一直姑侄不和,是人尽皆知的,这次水妤被西奴那边劫持,吃了点苦头,回来后对丞相和北州王出言不逊,世子看不过去就怼了她几句。”

“可这跟溪儿有什么关系?”

花昶清继续道:“我刚才也说了,这世子是看上溪儿了,这水妤自然就记下溪儿了。”

“你的意思是,水妤为了整她的侄儿,所以伤害溪儿?”

花昶清道:“只是这种理由,肯定说服不了陛下动用那么大的刑罚,所以她给溪儿添加了一条罪状。”

林蓦然目光凛冽,“什么罪?”

“通敌卖国的嫌疑。”

“啪……”林蓦然捏碎了自己面前的桌案,细小的木屑刺进手里,他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嘴唇颤抖,“陛下信了?”

花昶清轻轻捧住他的手,一边给他清理木屑,一边道:“溪儿到北州的事,北州王和世子并没有告知陛下,但他们救回水妤后,水妤回到宫里,将溪儿在北州的事,告诉了陛下。紫宸山庄是陛下最大的心结,你虽表示只商不政,溪儿卷进战乱,并非有意,但在陛下眼里,就是实实在在的干政,而且,她还消失在郁兰好一阵,实在有口难辩。”

“这些,都是吴意说的。”

花昶清点点头,“水妤在陛下面前有意无意的添油加醋,却不知触动了陛下心里最大的逆鳞。吴意为了帮溪儿,也挨了板子。”

林蓦然怒道:“好个水妤,害我孩儿,我记下了。”

花昶清道:“她现在是皇妃了,要动手,得从长计议。”

林蓦然揉了揉眼睛,问道:“陛下之后说什么了吗?”

花昶清道:“据吴意所说,陛下是有些后悔了……”

“爹……”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林晨焦急的冲进屋里,满脸的忧色,急促道:“爹,小雨中了‘独火’,请给我‘寒江雪’,孩儿要即刻赶赴北州。”

林蓦然瞠目结舌,几乎倒下去,颤抖的瞳仁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跳出眼眶。花昶清扶住他,林晨抓住父亲的手,他手冰冷无比,如同一块寒冰。

林蓦然眼角落泪,他几乎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林溪的痛苦,他知道中‘独火’人的惨状,人会硬生生将自己的肉给剜掉,清晰的看到骨头。

独火效力霸道且凶猛,尤其是经过花昶清调制之后,更加威猛。没有伤口就不会有事,但如果有伤口,哪怕只是个小伤口,滴上一滴‘独火’,就如同火星子碰上火油,迅速蔓延,人如置身火海,那灼热感如蛆附骨,无法摆脱,像是要慢慢烧化你的骨头,中毒的人就忍不住要剃掉自己的血肉,去刮自己的骨头,企图摆脱它的侵蚀,最后自己血肉模糊,血尽而亡。

“昶清……快……”林蓦然推搡着花昶清去拿解药,花昶清快速的出去,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回来,将一个白瓷小瓶交给他,他颤抖的将“寒江雪”交给儿子,此时如同经历了好久的不间断长跑,已经筋疲力尽,口干舌燥,头脑眩晕,“晨儿,去……一定要把你妹妹带回来。”

林晨担忧的看着父亲,心中又十分挂念妹妹,两个至亲都处在生死边缘,他一个不好,就都见不到了,这种切肤之痛,让他悲伤欲绝。

林蓦然看着儿子,打坐快速恢复了自己的气息,投给儿子安详的眼神。

花昶清对林晨道:“一路小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林晨再看看两位长辈,俯身作揖,随即离去。

林晨走后,林蓦然吐出一口鲜血,花昶清立即为他疗伤,好久后,他才恢复意识,然后平静的睡去。

花昶清在他呼吸平定后才敢松口气,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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