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欺骗、虚伪 (第2/2页)

牙仔就这么喊了一路，就在转角之时，一户屋门突然大开，有人一把把牙仔拉了进去，刘哥反应最快，趁着屋门未关之时，硬生生的挤了挤去，余北和荣叔随着进入。

这处院子，正是刚才那为首老者的家，院内设施简陋，颇有古意。

“你不要在村内乱喊了，一些事我给你们细细说来。”那老人脸上不见伪善的笑容，恼羞成怒，但他全身却又抖若筛糠，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老者手杖柱地，好一会才平息下来，把我们带进客室，他的妻儿躲在内里，脸上还是那种宛如木偶的表情，在看见余北等人时也只稍微的露出了一丝惊恐，随之便又恢复到了那种漠然。

“我们，没有杀人，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人不是我们杀掉的，而是被邪祟上身，被邪妖杀死的。”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珠。

“但最终还是你们放火烧死了他，这么说来，你们人人可都是……”

“放屁，我们村里面的事，你们知道个屁！”老者记得面红耳赤，可声音里却越听越心虚。

“那邪祟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你可以给我们说说吧。”荣叔制止了刘哥的逼问，不动声色的追问着。

“邪祟就是邪祟，它就是那个孩子。”

老者此时变得异常安静，荣叔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滴水不漏，不留把柄。

这时，街道上慢慢的起了雾，浑浊而妖异，仿佛夹杂着血气，牙仔耳朵甚是灵敏，听得街外喧杂，有脚步声传来，仿佛村民都出来了，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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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在拖延时间，我感觉不对劲。”刘哥此时已是坐立不安，诡异的雾气已经蔓延进院内，浑浊间，连对面老者的脸目也看不清楚。

荣叔也感觉时间紧迫，边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无疆村，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老者这时却讪笑了起来：：“无疆村，能有什么秘密？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平衡，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杀一人而行天道？谁给你们的权力？”牙仔罕见的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伸手便要去扇那老者，刘哥急忙拉住了他。

“哼，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要是再不识好歹，可别怪无疆村的村规不长眼。”老者这时也听见了屋外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倒也梗着脖子丝毫不退让，大有威胁与送客的意思。

这时牙仔一脚踢翻了座椅，伸手掏枪就要指着那老者，却被刘哥一手压住，那雾已经散入了房间内，混沌而妖异。

余北和荣叔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地方现在变得如此的怪异——就好像活的血肉，他们好似进入了什么生物的胃里，房间开始蠕动起来，地面也随着起伏不定，无数暗红色的肉芽从墙缝里面挤了出来，红色的枝蔓滴着鲜血，迅速的在墙壁、房檐等处生长，茎秆一张一翕，仿佛血管在搏动，不对，那些血红的枝蔓就是生物的血管脉络。

“吧嗒吧嗒。”无数暗红的血珠从头顶落下，仿佛猎食者的涎水，抬头望去，无数的血管脉络已经如同蜘蛛网将房梁占据，底下的枝蔓还在疯狂的向上涌动，

吞噬原有的木石建筑，形成说不尽诡异的血肉宫殿。

身后的墙壁已经变成了血肉筋膜，许多细小的脉络在上面显现化为断断续续的文字。

“虚伪、欺骗、谎言。”奇异如蝌蚪的癸巳境文字，将这三组词反复的出现，那老者在看到这几个字之后，脸色煞白，惨叫一声，便看见那血色枝蔓已经穿透了他，他身后的妻儿早已没有了踪影，想来已经被作为这东西的养分了吧。

血色枝蔓穿透他的胸膛，但他并没有立即死去，之间他的全身上下开始变得庞大起来，就好像被吹胀气的皮筏子，毛孔里渗出血液、淡黄的淋巴液、白腻的脂肪；眼睛被顶着出来，仿佛岸边搁浅的金鱼；舌头也被莫名的力量拉了出来，愈来愈长，宛如无常在世。

他的脸色青紫，因为舌头被拉出来，连呼吸都成为了一种奢望，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余北四人，但在下一秒，眼珠顶不住那种压力已经被挤爆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口水与血液黏在一起，七窍都流出血来，惨不忍睹。

他的手还在挥动，仿佛是在求救，但却无力呼救，余北等人看的头皮发麻，根本无力去救。

“这种超越认知的东西，凭人力怎么可能战胜它？难道，我就要在这地方死去？”余北看着这血肉枝蔓，看着那老者的身体渐渐不再动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无力感。

其他三人又何尝不是此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