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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四个巨星前任 第16节 (第2/2页)

比如说,从球场和草坪的维护以及客队球员更衣室的清洁工作,再到比赛结束后的球场清洁工作,全都是由从球迷中招募的志愿者来完成的。

比如说,球队并没有专人来负责清洗、晾晒球员的球衣。球员们都得在训练结束后把球衣带回家,并且自己来洗干净它。

比如说,球队的翻译都是按照小时来算钱的,如果每周使用翻译的时间超过了一定的工时,那么克里克斯就会来找她谈心,并且委婉地提一提这个问题。

是的,就是在三天前,伊蕾被克里克斯女士喊去谈了谈要付给翻译先生的薪酬的问题。更让人感到愁得不行的,是克里克斯女士给她打的另外一针预防针。

克里克斯女士告诉她,现在还不到九月,夏季的布拉格白天会很长,可一旦进入到了十一月,仅仅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天就会开始变黑。到时候,下午四点半之前他们就会需要打开照明设备才能够继续训练。可是照明设备的灯光费是很贵的,为了节省电费,每个月可以使用照明设备的时间都会有所限制。

这显然会让伊蕾感到十分犯难。因为她所带的这些球员们都有各自不同的兼职以及可以过来参加训练的时间。为了让球员们都能够训练到,她经常会需要把训练时间分成上午场和下午场。有时候,她还要把训练时间分成三场,并且把所有来参加同一场训练的球员们都做好安排,让他们一定能够训练到彼此间的配合。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球员们全都训练得到,并且进攻端的球员能够彼此间一起训练进攻的发起,后防线的球员能够合练如何造越位,中场如何承担起串联,这就已经很难了。

可如果还要把四点半以后的训练时间都给她设下限制,伊蕾基本就没有办法让球队正常的训练了。

但是眼前她还有一个更为紧迫的麻烦——守门员教练。

由于守门员是一个和其他所有球员都不同的位置,他们会需要有专业的守门员教练来帮他们训练。可依旧是由于缺乏资金的缘故,球队的守门员教练兼职得更彻底,根本不能做到尽心尽责,经常是伊蕾主动和他约五次帮球队的两位守门员训练的时间也只有三次能成功,并且他还总是迟到早退。

在这样的情况下,伊蕾只能每次都笑着鼓励球队的两名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守门员,告诉他们出球以及传球也是守门员的一项重要的课程,可以先过来跟着一起练习出球,以及和后卫之间的配合。

但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因此伊蕾开始学习守门员教练的课程……

在这样的时候,伊蕾会无法自已地想起克里克斯女士在和她说起翻译先生的薪酬问题时的那句:“您的语言天赋是这样的高,您能够流利地说德语,法语,西班牙语以及英语。所以您为什么不尽早攻克捷克语的难关?这样,我们就不用头疼我们究竟能支付给翻译先生一周多少工作时间的薪酬了。我认为,成为一名足球教练本就不需要您有捷克语翻译大师的语言水准,您现在的捷克语不也已经讲得不错了吗?”

又一次地回忆起克里克斯女士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伊蕾突然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泛起一种无力感。她很想认真地去捷克的相关工会投诉她的老板对于她劳动力的无限制压榨,却又担心一旦她真的这样做了,她就会在半年的合约期满之后被克里克斯女士勒令马上提起行李离开梅特奥!

所以,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以绝对出色的成绩赢得续约合同,然后再去投诉……?

其实,有一个宏远目标的人也是很可以为了一个很不上台面的原因而在近期狠狠努力一把的。

第32章 业余球员的寒冬

在新赛季刚开始时的失利之后,梅特奥很快就在伊蕾的战术调整下找到了赢球的节奏。两连胜之后,他们又将连胜纪录扩大到了五连胜,直至那之后的第六场比赛,他们才在客场输给了在上赛季时从丙级联赛降到了丁级的泽尼特卡斯拉夫。但他们的主场连胜纪录并没有被打破,于是梅特奥又在重整士气后继续他们本赛季的征程。

在联赛的进程中,伊蕾不断地给球队进行一次又一次的,细微的调整。毕竟她可不想梅特奥只有一到两个一招制敌的进攻方式。不过,她最先调整的,还是梅特奥的后防线。这一次又一次细微的调整使得梅特奥的后防线在面对对手方进攻端的冲击时能够有更强的抗击能力,也更为稳固。

伊蕾就这样一边一点一点地为球队增强实战对抗中的力量,一边头疼着球队现下所面对的,迫切的问题。

渐渐地,她已经能够在守门员教练“迟到”的时候带着队中的两名守门员进行一些“热身训练”。

只不过,她所担心的11月还没到来,仅仅是在十月的时候,她就已经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是业余球员的“寒冬”。

那是在他们客场对阵米莱福斯克队的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为了踢这场客场比赛,他们得从首都布拉格坐大巴车来到这座位于捷克中部的小城。这意味着他们会预留出更多的时间。在抵达球场后,球员们会有一些休息放松的时间,而后就要去到球场上进行热身活动。

也就是在热身活动的时候,萨拉卡和他在米莱福斯克队的朋友打了个照面并聊了一会儿,可萨拉卡次才没和人聊了几句,在回来继续热身的时候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说不清的沮丧。伊蕾敏锐地发现了萨拉卡的心不在焉,这就假装要和对方商量战术地把人叫到场边,而后问道:“你和你在米莱福斯克队的朋友聊了几句之后情绪变化很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萨拉卡先是一怔,而后就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刚刚我去问我的朋友托马斯,俱乐部给他们发薪水了没有。他说……还没有。”

伊蕾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你是说,他们九月的薪水还没发?”

现在十月还没过多少天,伊蕾当然不会认为他们没发的是十月的薪水,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萨拉卡所给出的回答会是让她感到极为震惊的。

萨拉卡苦笑着说:“米莱福斯克全队都已经被欠薪一年多了,从上个赛季起,俱乐部就没给他们发过薪水。”

伊蕾:“你是说……从上个赛季开始,就没发过薪水?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收入地踢了一年?”

萨拉卡:“大部分的人除了在米莱福斯克队踢球之外还有别的工作,所以还能过得去。但是托马斯他一直都在像一名职业球员那样要求自己,每天都给自己加训很多时间,他除了在米莱福斯克踢球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工作。两个赛季前,米莱福斯克升到了丙级,托马斯还很高兴的,觉得他离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的心愿已经近了很多了。可是他们才升上去就又在下个赛季跌回了丁级。如果是在以前,在丁级联赛踢球的薪水虽然很低,但是他一直都只买便宜的食物自己回家做,喝自来水,他……他很节俭,那些工资还能足够他生存下去。可这一年以来他一直都接受着他父亲和母亲的接济。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让他的内心感到很痛苦。刚刚他跟我说,他改变主意了,他打算也去找家餐厅做服务生,就像我一样,一边打工一边继续。继续……踢球。”

听到萨拉卡用英语所说出的这些话,伊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并没有问,那些球员为什么不去向俱乐部讨薪水。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够做到,那为什么还要这么艰苦地过一年?

伊蕾:“俱乐部和他们说……俱乐部没钱,是吗?”

萨拉卡:“是的。每一次他们通过主教练或者自己来向俱乐部讨要被拖欠的薪水,俱乐部的负责人都会让自己看起来比他们还凄惨。”

伊蕾:“那他们的主教练呢?主教练的薪水也被拖欠了吗?”

萨拉卡:“拖欠了……一部分。”

伊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听着萨拉卡,我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件事必须绕开他们的主教练。因为我不清楚他们的主教练是不是会同意他们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一旦被俱乐部提前知道了这件事,那就麻烦了。你把我的这句话传达给你的那位朋友,然后让他问一问他的队长,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这个办法。”

伊蕾本来还想打发萨拉卡过去进行这一迂回的沟通,却不曾想,萨拉卡马上就回答道:“托马斯就是米莱福斯克队的队长,伊蕾小姐!”

那句话让伊蕾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卡在了那里。而萨拉卡在挠着脑袋对她笑了笑之后这就立马跑去了他的朋友托马斯那里。伊蕾看到萨拉卡在和一个棕色头发的青年说了几句之后,那名穿着米莱福斯克队训练服的青年就转过头来,很是讶异地往她这个方向看了看。看到两人这就已经朝自己这里走来,伊蕾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了海因茨此时所在的位置后就招了招手让那个队里英语和德语都说得最好的男孩快些过来。

海因茨才跑着过来,那个名叫托马斯的青年球员就已经和萨拉卡一起走了过来。在开口之前,那个捷克青年显然也觉得接下去要说的内容实在是让他有些羞于启齿,但在萨拉卡的鼓励下,这位米莱福斯克队的队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您是说,您有办法帮我们解决俱乐部欠薪的问题是吗,女士?”

在托马斯说完了这句话后,伊蕾就看了看海因茨,于是海因茨这就立马反应过来地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英语。于是伊蕾这就想了想,组织好了语言之后尽力用捷克语说道:“我只是有一个想法。我想,在过去的这一年时间里,你们一定都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了。可显然这么多次,你们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说到这里,伊蕾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捷克语有些不够用了,这就立马换成了英语说道:“既然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那就说明你们以球员的身份向俱乐部提出的这种合理要求已经是很难实现的了。所以,你们得换一种方式向俱乐部施压。”

说完这句,熟知事情内情的萨拉卡跟着托马斯一起点了点头。显然,直到现在,他们都觉得伊蕾说得很对,并且他们也赞同伊蕾的看法。于是伊蕾这就继续说了下去。这一次,她直接就用上了捷克语。

“你们得借助球迷们的力量。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您是说,您希望我们把这件事告诉球迷,让他们帮我们向俱乐部讨要薪水?”托马斯这样问道。

伊蕾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用英语说道:“但是这个方法,你们只能用一次。你们不能过几天就和球迷说一次。这样,不仅球迷没法地把力量很好地集中起来,俱乐部还会警告你们,甚至是给你们一定的处罚。这个办法你们一定只用一次就让俱乐部感受到球迷们的愤怒,并且畏惧球迷们的这份愤怒,从而把拖欠的薪水交到你们的手上。”

伊蕾的这个法子让托马斯犯了难,他的嘴唇动了几下,然后说道:“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米莱福斯克队的队长,我都希望能够把全队被拖欠了一年的这份薪水要回来。可这是我们和俱乐部之间的事,我们不应该把它告诉球迷。并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和球迷开这个口。”

对此,伊蕾表示自己十分理解对方的心情,并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是否接受都取决于你。”

说完这句后,托马斯就和伊蕾道了谢而后离开了。目送着对方的离开,萨拉卡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虽然他看起来不打算使用您说的那个方法,但是您愿意把这个方法告诉我吗?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拖欠薪水一年,不不、只要拖欠半年,我一定不会顾那么多,只要能让我讨到薪水,我一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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