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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 第45节 (第2/2页)

“你又是谁?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无痕哥哥的事?”说到这里,沈凝香立刻绷直了身子,像是忽然惊醒了什么,恍然道:“你进府不是只想当一个护院这么简单对不对?你是刻意靠近清河王府,是冲着无痕哥哥来的?”

看着小姑娘一下就察觉到她的来意,徐昭并不隐瞒,而是一下就拉住沈凝香的手指,往自己的脸上摸。

沈凝香虽然胆大,可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忽然被一个清秀‘少年’拉着手去抹他的脸,刹那间就要挣扎,可是她那点劲儿怎么可能是徐昭的对手,眼见这小姑娘越挣越厉害,徐昭干脆一用力,狠狠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抿唇一笑,看向手指在触碰到她面颊的那一刻就立刻像是被定住不动的小人儿。

指腹下是一片冰凉的柔软,轻轻触碰还未察觉到异样,可是仔细去感觉就能发现,指下的这层皮肤绝非是正常人类的肌肤,倒像是有一层薄膜阻隔着。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凝香惊骇的望着徐昭,看着他脸上那张几乎可以跟人脸以假乱真的人皮,声音低沉颤抖,带着难以言说的惊惧。

徐昭松开沈凝香的手,状似无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是什么人郡主很快就知道,我只是想要告知郡主,在下对先太子没有半分恶意,如果可以,我还能救他;还希望郡主能够好好考虑我的话,至于你刚才的回答,我会当做没听见,不会作数的。”

沈凝香攥紧拳头,小小的指甲几乎快戳破她掌心的肌肤,睁大的眼睛带着怀疑看向徐昭:“你说,你能救他?”

“没错。”徐昭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向头顶着冬日青阳:“郡主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洞口,就算是知道触犯亲生父亲的逆鳞也要执意如此;恐怕除了心底的善念也始终坚持着相信,纵然冬日再冷,温暖的日光依然会照拂大地;郡主,我现在带着这束光来,你会拒绝吗?”

说完,徐昭微微蹲下身子,凑近到沈凝香耳侧:“王府护院的小舍想必郡主知道在哪里,如果郡主想明白了,大可以派人来找我。”

等回到暂时歇脚的房屋,毫不意外的就看见裴峥已巡视完王府上下,安静的等候在房内。

徐昭合上房门,一边朝里走着,一边挽着袖子说道:“你现在倒好,一天到晚的往我屋子里钻,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咱们兄弟感情有多好呢。”

裴峥才没心思跟徐昭说笑,站起身就往她身边走去:“阿昭,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你可以不用趟这趟浑水;依你现在身份,皇上一定会护你到底,就算大宛太后真的要对你不测,在大梁的皇城之中,难道她真的能派人伤害你一分吗?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如果林瀞瑶太过分,就算你不开口他都不会轻易饶了这女人;你应该相信,他能保护你,我也能。”

徐昭将细白的手指伸进铜盆中,轻轻地撩动着清水清洗着柔夷:“你是想让我充耳不闻?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徐昭抬起头,眼神清亮的看着裴峥,字字清楚坚定的回答:“我不会有事的,至少,我不会让自己在这时候有事。”

“可是你现在在玩火你知道吗?你明知道林瀞瑶要对你不利,可你还偏偏来到了大宛,甚至还出现在她眼皮底下;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怀了那样的心思刻意靠近清河王府,我一定会阻止;你也不想想,如今我们身在虎穴,且先不说是否能全身而退,可你还宛若飞蛾扑火般往火堆里凑,一旦被人察觉,可知后患无穷。”

徐昭却是笑了:“你怎么就认为我这么做是在飞蛾扑火?而不是主动出击,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裴峥一怔,不解的看向徐昭。

仔细的洁了手后,徐昭拿起干净的棉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手指,重新坐回到圆凳上,说道:“我当然知道,以楚烨的手腕和能力的确是能护我无忧,可是在知道一切真相后如果我还是一副高枕无忧、置身事外的模样,那我还是人吗?还配为人子女吗?”

“我对仁德先帝和昭和皇后的并没有太多感情,纵然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对他们,也只

他们,也只是从大宛的国志上和野史上知道一二;对我来说,他们就像一页纸上的一行字般存在着;因为自我记事以来,养我的人一直都是徐家,教我的人也是徐家,让我衣食无忧、健康长大的人都是徐家的人;所以严格来讲,徐家才像是我真正的亲人,而与我真正有着血脉相连的人,却是让我极为陌生。”

说到这里,徐昭长吐出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对纠结命运的坦然和无畏:“但是,纵然陌生,我也不能否决事实;我是上官家的孩子,是大宛的皇族,这个是我哪怕利用大梁皇后身份都无法扭转改变的真相;真相在前,历历在目,又岂是能逃避能躲开的?裴峥,你认识的徐昭会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吗?会是一个狼心狗肺、怯懦软弱的人吗?”

裴峥眼神闪烁,虽然不语,可是眼底的情绪正在悄悄转变;是啊,他所认识的徐昭,怎会是一个屈服于命运,任人宰割之人?!

看着裴峥沉默,徐昭继续道:“其实,真正触动我心弦,要我立志来到这大宛的人并非是林瀞瑶的诛杀之计,而是段家那对父子。”徐昭的眼神柔和起来,连语调也跟着轻缓了许多:“堂堂领兵王爷,四十万大军的统领主帅,大宛北方的一方霸主,不管是顶着任何一个身份那都是尊贵之人,可是当年,老疯子丢下幼子忠心耿耿的保护在我母后身边,身受迫害、重伤十数载,纵然落得那般下场却还不忘找寻我;还有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黑鸦队,这么多年依然不忘初衷,他们所受的苦,所承受的不白之冤、之痛又有谁能体会理解?为了这些忠义之人,我不能推去身上的责任,哪怕是为了他们,我都要站出来,将当年的真相告知天下,让罪有应得之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裴峥沉默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徐昭的生命安全,可是他的阿昭,心宽似海、仁善仁义,又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看着如此高义的她,他由衷敬佩,这件事如果搁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堂堂男子的身上,恐怕都会无力承受,更或者是装聋作哑残喘而活;可她呢?明烈如烈火般张扬,生要活的明明白白,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这样光彩照人、肆意张扬的她,又怎能不吸引人?又怎能不让人惊叹。

“那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徐昭心弦触动,感动非常的看着面前为她殚精竭虑的男子:“裴峥,你能一路陪我到现在,我已经非常感激,就算你现在抽身离去,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认为我裴峥会是那样的人吗?丢下你一人面对这豺狼虎豹,自己躲起来?”裴峥脸色不悦的看着徐昭,像是她要是敢点个头,他就会立刻冲上来给她好看似的;这样的裴峥,还真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徐昭笑笑:“就如你担心我的安全,我也担心会将你卷进来。”

听着徐昭的回答,裴峥的脸色这才稍好:“你不用担心我,镇国侯府的侍卫一直都在我附近保护,我是不会有危险的;当然,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出事,更不会离开你身边。”

说完这席话,裴峥就微微垂下头,长而卷的眼睫如小扇般投影在他细白的肌肤上,如密密的一层小刷子,轻轻阖动。

听到这里,徐昭也大致将裴峥的意思了解一二;这个温润儒雅、谦谦君子的男子啊,总是用温情脉脉的态度守护着她;就如当初,他明知父亲拉拢他只是为了和楚烨作对,更清楚跟当朝天子树敌要冒多大的风险,可是他还是选择站在她身边;在这世上,有种关心似大海倾临,将你的每一处都照顾的面面俱到,如楚烨那般;也有一种呵护似溪水潺潺,丝丝缕缕沁入你的心田,虽不如大海般浑厚,却要你在夜深人静时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安心,似裴峥这样。

恰在此时,紧闭的房门外被人轻轻敲响。

‘叩叩叩’的声响虽然不大,却如一面锣鼓般敲击在徐昭的心口。

裴峥听见动静,立刻就站起身,刚准备去开门,就被徐昭叫住:“我来开,可能是找我的。”

说完,徐昭就直直的走向门口,随着房门的打开,就看见一个梳着双鬟髻的粉衣小丫鬟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见徐昭出来,就忙行礼道:“赵护院,奴婢是凝香郡主的丫鬟,郡主有话要奴婢带给护院,说今夜三更时分,请护院去初次遇见的地方相见。”

徐昭和裴峥毕竟是隐姓埋名来清河王府,所以名字自然是不敢用真名;所以王府的人见到他们‘兄弟’二人,往往都称呼徐昭为赵小哥叫裴峥赵大哥;眼下见这丫鬟大方得体的将这番话传达清楚,徐昭当即一口答应。

目送丫鬟远走,裴峥从房内走出来,“你什么时候跟凝香郡主碰上头了?”

徐昭和上房门,将今日发生在芷凌宫宫墙外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裴峥,听过徐昭的一番叙述后,裴峥立刻察觉到徐昭的用意:“你是怀疑这个凝香郡主和先太子私底下有牵连?”

“看凝香郡主的态度,似乎对上官无痕颇为紧张照顾;而且当时我听沈凝萝的那一番话似乎也在怀疑她这个妹妹不顾清河王爷的命令私下与上官无痕碰头;本来我还在愁怎么见到这个神秘的先太子,眼下就有人搭了桥让我过,我又怎能错过?”

裴峥点头,也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立刻就道:“好,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不!这

“不!这件事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较为妥当。”徐昭说出自己的顾虑:“沈凝香对我恐怕也不是十足的信任,这个时候再多人出现在她面前,也许会把这丫头给吓住;你放心,沈凝香身患残疾,一双腿脚并不十分方便,这样的人是不会对我构成威胁的。”说着,徐昭又从怀里摸出楚烨给她的锦袋,在裴峥面前晃了晃,道:“再说我还有这个,如果事情不对头,我会立刻作出反击。”

裴峥的目光在锦袋上飞快的闪了一下,见徐昭态度坚定,便也同意了她的话;只是在离开房间前将一直别在腰间的匕首取下来,亲自低身放在她的小靴子里,交代道:“这面匕首削铁如泥,你戴在身上防身。”

看着亲自低下身为自己放好匕首的男子,徐昭刚准备开口拒绝,可是在看见他弯下去的脊梁时,还是忍住快到喉头的话;如果这么做能让他安心,那就让他这么做吧。

大梁,京城。

巍巍皇城内,随着夜幕的降临勤政殿中灯火一片通明;长长地龙案上,此刻正堆着如小山般的奏折,明黄色的衣角闪过,就看又一封奏折被批改好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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