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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月 第24节 (第2/2页)

“但迄今为止,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宝山——上海市宝山区。”

这么说着,黄鹦陡然记起件事,闪着透亮瞳孔,“不对,我记得姑妈说过,我是在香港出生的……”

可惜,婴儿时期没有记忆,她笑眼眯眯的说,“也勉强算是去过香港了。”

陈宗月眼帘垂落一瞬,又问道,“你把邮票册卖给谁了?”

当然是卖给了她最有钱的朋友,“……高子谦。”

他了然扬眉,仿佛别有意味。

黄鹦和他打着商量,竖起三根指头,“要不,你借我三百块钱,我找他赎回来。”

陈宗月俯下身,离她红润的脸如此近,定定望住她眼睛,“不借。”

她不眨眼,抿了抿唇,一点没有埋怨的说着,“……小气。”又想到什么,眸光愈亮,“不许我去找高子谦?”

陈宗月抬住她下巴,不笑,“知道还问?”

他越是认真,黄鹦就越开心,不仅绽出笑容,还要搂他脖子,蹭他优越面庞,被他捞出浴缸,身上的水也吸进他浴袍。

房间窗帘厚重,一盏微昏的灯光映着花纹墙壁,若无缝隙,分不清黑夜白昼,高床上被子一半垂地,菱格图案的拉舍尔毛毯盖出人形。

黄鹦在男人臂弯里揉揉眼,强迫自己爬下床,动作就像只猫。

拉开窗帘,天光大亮,海鸥鸣叫,盘旋在灰色海面之上,换了一拨新新情侣,拖着手踏浪。

不是日出,是日上三竿。

黄鹦呆望一会儿,重返床上。

陈宗月也已醒来,手臂枕在头后,脸上笑意慵懒,故意问着她,“看到日出了?”

她鼻子一皱,张口咬他的嘴唇,埋下头吻他喉结,又回到他唇上,伸出舌尖被他接纳,浅尝入深,慢慢翻覆到他身上,让他掌心从前襟钻到后背,孜孜不倦的探索。

黄鹦直起腰就是跨坐他身上,睡袍滑下她白皙的双肩,碎发的影子在脸上,犹如树林枯枝。

他腰带打得结一扯就松,柔柔无骨的小手从他腹/部到胸膛,抚摸紧实的肌肉,再折返到他身/下,证明她是个好学勤奋的孩子,握着他对上自己,慢慢坐下。

大手握着她细胳膊,窈窕纤弱的躯/体在他眼前起/伏,她眼眸潮润,偶尔咬牙吸气,偶尔含唇又开。

直到她瘦削肩膀一抖,拉伸脖子,情难抑制的曼声而吟,失力,仰面倒在床上。

少女玩够,他都没到尽兴,跪起身,按住她大/腿压两边,暖流充盈,使每一下都无比顺畅。

黄鹦把头抬起又跌落,瞧着他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几百已过,几千也有,倒数第几下紧紧抵/着她打颤的腿/根,嵌着她骨头那么重,一股岩浆/灌/满她。

陈宗月躺下,喘息声就在她颈间,沉沉的胳膊横在她胸前。

虽然黄鹦感觉身体软软似瘫痪,指尖却还能伸到腿/间摸了摸,沾取到脸前,好奇的舔了一下。

陈宗月发现而拧起眉,又无奈笑着,“什么都往嘴里放?”

她坦荡点头,翻身就钻进他怀里,肌/肤相亲。

正午时分,艳阳灼烧着丁香树,一辆黑色轿车驶近陈家的花园别墅,离肃穆的铁栅门不远慢下速度。

倏忽间,窗外蹿出一个面容瘦如骷髅的女人,张牙舞爪似的,吓着黄鹦倒吸冷气,被陈宗月按住。

她母亲邓娟神情狰狞,视线从她身上复杂略过,瞪住她旁边坐着的男人,嘴里咒骂着敲打车窗。

司机按了几下喇叭,别墅的大门一开,跑出两个强壮男人,架住邓娟,将她拖往一旁。

黄鹦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邓娟正狂乱地嚷叫着,“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你们让她出来!让她出来!”鞋也蹬飞一只。

陈宗月牢固揽着她肩头进入别墅中,不给她听懂的机会。

难得见李佳莞紧张脸色,连彰显自己与他熟稔的英文名也忘记,规规矩矩地喊着,“陈叔……”

陈宗月打断她,警告道,“在这待着,不要出去。”

李佳莞启唇要出声,他已搂着黄鹦上楼。

她讽刺冷哼,扭头走进厅中,同时念着,“Ronny……”

陈若宁从史蒂文森的小说里抬头,就见李佳莞从隔断的白色镂空雕花屏风后出现,将自己摔进单人沙发座,两臂摊放在两旁,压着眼皮,表情不悦。

“你说,他看上黄鹦什么了?除了年轻,长得还比不过陈叔以前那些女人。”

陈若宁不敢苟同,“可我怎么觉得,黄鹦比她们都要,鲜活?”他琢磨了一下,才得出这个形容词。

“你挑海产呢?还鲜活……”

陈若宁笑说,“长相这么主观的事情,真不好评价,但如果你想知道,陈叔为什么偏偏瞧上了她,你可以……”

他合上书本,身体前倾,低声说道,“找一个没有旁人的时机,问一问他是不是喜欢年轻的女人,或者是年轻的身体。”

李佳莞愣了一下,理解出他话中含义,扯起嘴角皮肉,“你开玩笑吧?”

陈若宁眼神沉静,没有言语。

李佳莞撇开脸,说着,“无论如何,陈叔都是我的长辈,要我去勾引他?我做不到的,就算是成功了,以后回到香港,我怎么在别人面前抬起头?”

先不提谁都知道陈宗月是她义叔,她‘父亲’病床一躺十几年,同死了没差,从小到大,她出点什么事都是由陈宗月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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