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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零种大米 第33节 (第2/2页)

她走到田头,从左手里一根一根的数,分出三根秧苗,回想着刚刚罗美玉的动作,将秧苗根部上方捏好,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给插进了稀泥,稀泥软烂,确实不算太费劲。

为了保险起见,插好后她又捏着往下压了压,确定百分百不会倒了后,才后退两步,开始插第二根。

她看罗美玉两根秧苗间的间距约摸两个拳头左右宽,便拿手比了比,比出两个拳头的距离后才开始下手,这么插了几根,竟也觉得不算很难,就是腰一直得弯着,有些累腰。

等罗美玉唰唰唰,插好了两排时,柳三月才勉强插好半排,她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一看便泄了气,她每插一根都得比量一下,觉得自己插的挺直的,怎么插完下来还是歪七扭八的。

而且歪的还挺厉害的。

罗美玉正干的起劲,乡里人,插秧插习惯了的,插起来特别快,她起身看了眼柳三月那边,一看便忍不住笑了,“哎呀,你这怎么插的跟砍断的蚯蚓子似的,我儿子第一次学插秧的时候也不带歪成这样的。”

柳三月握着秧苗,更丧气了,可不是,跟山路十八弯似的,一弯接一弯,她明明比量过的,不应该啊。

罗美玉还在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说“你这样肯定不行的,太占地方了,得拔了重新来才行。”

“哦,好吧,我知道了。”柳三月垂头丧气,她费了老半天劲儿呢,腰都疼了,一下子全白费了。

罗美玉可算是止了笑,总高处干净的手臂揉了揉眼睛,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你这是第一次嘛,肯定是不趁手,做的多了趁手了就不会这样了,别心急,越急越插不好,慢慢来就行,我速度快,咱们今天不会耽误的。”

“谢谢罗婶,我手笨,带我给你添麻烦了。”柳三月垂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每天都有任务量,她干的不好,干的慢,罗婶就得多干,不然任务就完不成。

“这有个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罗婶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们这都是干惯了的,快的很,不麻烦。”

柳三月小脸儿垮着,直叹气,真是看别人插容易,到了自己就是千难万难。

她慢慢朝田头趟去,结果心不在焉,就没注意到脚下,没趟两步,脚下便传来一阵刺痛。

柳三月心里第一反应,完了,被碎石头剌伤了,这水田里的稀泥巴这么脏,说不定伤口还得受感染。

柳三月皱眉,赶紧往田边趟去,趟到田边上,随手将手中的秧苗插到了田边稀泥里边儿,甩甩手上的泥,抬腿跨上了田埂子。

脚一落到田埂子上,柳三月低头一看,瞬间三魂去了七魄,登时吓的捂脸失声尖叫:“啊————”

声音充满惊恐,又尖又利,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第62章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田里插秧的罗美玉听到柳三月的尖叫声,吓得手一抖,手下秧苗便戳歪了。

她慌忙把秧苗随手往水田里一放,抹了抹手,匆匆忙忙往田边田埂子趟去,一边趟一边焦急的问:“三月,怎么了?”

柳三月还在失控尖叫,她最怕的就是昆虫,什么样的虫都怕,特别是蜘蛛或者是像现在腿上这种软趴趴、粘糊糊,蠕动类的软虫,看到都恶心。

而现在这些黏糊糊的不知名软虫就吸附在她的腿上,两条腿都有,密密麻麻好多条,有细长的黄色的,有粗胖的黑褐色的,一点一点的在她腿上蠕动着。

她就说刚刚在水田里怎么觉得脚上腿上痒痒的,她还以为泡在稀泥水里就会这样,所以并没有在意,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因为腿上吸了这些恶心的软虫。

现在腿上麻麻痒痒感全变成了冰凉的、绵软的、深入骨髓的恶心之感,恶心的她头皮发麻,胃中一阵翻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罗美玉趟到田边时,柳三月已僵着身子崩溃到捂脸大哭,手上的稀泥全糊在了面上,双腿僵着一动不敢动。

罗美玉到了跟前一看柳三月的双腿,便明白过来,懊恼的拍了一下腿,光顾着提醒注意碎石头什么的,倒把这个给忘了。

她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柳三月的胳膊,“没事没事,不怕,就是几条蚂蟥,扯下来就好了。蚂蟥没有毒,不死人的。”

罗美玉不说还好,一说柳三月更崩溃,愈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混着稀泥,从脸上慢慢流到了脖子上,好不狼狈。

便是她饿死的那段日子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为什么水田里会有这种又恶心又可怕的生物,她要是知道,就冲着这个,她也打死都不要下乡。

罗美玉被柳三月三岁小孩一般无所顾忌的大哭给震懵了,这玩意儿他们这常见的很,随便一个沟沟里都是一堆,真不觉得能可怕成这样。

她忙弯下腰去给柳三月扯腿上的蚂蟥,一边扯一边劝哄:“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扯下来,扯下来就好了,蚂蟥没那么吓人,摔两下就死了。”

说着把扯下来的蚂蟥揪着往地上摔,一边摔一边拿眼去瞅柳三月,“你看你看,我摔它呢,”摔了两下又举着手里软趴趴不动弹了的黄色蚂蟥冲柳三月喊:“快看,快看,它不动了,死了,死的透透的,再咬不了你了。”

这哄的,真就跟哄两三岁小孩似的。

柳三月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只一个劲儿的捂着脸哭,内心崩溃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了,完全无法忍受身上吸附着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感觉就好像掉在了老鼠坑里一样令人恶心。

罗美玉无奈,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怕蚂蟥的,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一边给柳三月扯蚂蟥,一边絮叨继续说着劝慰的话,“都赖我,我给忘了,没来得及提醒你。”

“水田里蚂蟥多,常见的很,没什么稀奇的。咱们这儿插秧的时候隔阵子就会把腿抬起来瞅瞅,有蚂蟥了就扯掉摔田埂子上,它自己不一会儿就死了,它除了吸血什么都干不了,真的不吓人。”

吸血都不吓人,还得怎么样才吓人啊,难道还得吃人肉才吓人吗?崩溃的柳三月哭到直打嗝,鼻子堵的喘不过气儿。

“三月,三月,我来了,我来了,别哭别哭。”陆淮卷着裤腿,一腿的稀泥,急急忙忙从远处跑过来。

柳三月的哭声太大,周围一整片忙活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跑到跟前拉过柳三月便盯着她身上上下的打量,“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罗美玉早把柳三月腿上的蚂蟥给扯了个干净,柳三月腿上没了蚂蟥,敢动了,一头便扎进了陆淮的怀里,本来已经变小的哭声又响亮起来。

陆淮扶着柳三月,手足无措,询问的看向罗美玉,罗美玉耸了耸肩,削瘦的面上很是无辜,“被蚂蟥给吓到了,刚刚她腿上吸了好多蚂蟥。”

“太可怕了,太恶心了。”柳三月闷在陆淮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崩溃的说着,“怎么会有那种恶心的东西,我的腿上全都是,到处都是,还会动。”

说着又是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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